围观人众齐声惊叫欢呼,心里道:“今晚的巅峰对决终于开始了。”朱墨羽强打起精神,稳住心神,伫立在东侧,凝神以待。
王隐道:“老夫突然有个想法,紫血剑法太过神奇,老夫自叹非其对手,好在我父子三人皆习得落叶刀法。如此一来,我方人数上占了优势,天下英雄定会说我父子四人以多欺少,这可如何是好?”说着,眼望台下围观人众,突然笑道:“朱少侠何不也请三位少侠相助,为今天的定鼎之战作个了断?”
黄云扬立于人群之中,早就觉得今天的事透着古怪,自己盼望一见的李小姐如今又芳踪难觅,更是耿耿于怀,见王隐如此说,便道:“王前辈父子四人皆习过落叶刀法,可纵观在场之人,却只有朱墨羽一人会紫血剑法,这不是摆明了以多欺少是什么?”
王氏三兄弟怒而上前,正欲分辩,朱墨羽强笑道:“黄兄弟有所不知,俗话说客随主便。如今洛阳王前辈为主,他老人家如何吩咐,在下身为武学晚辈,也只能应允,哪有分辩的理?不知在场的众位英雄,可有愿助在下一臂之力者?”
黄云扬跳上擂台,道:“算兄弟一个!”突然黄影一闪,黄飞扬也到了台上,对黄云扬道:“在家时爹爹怎么吩咐来着?你那几招刀法岂能在落叶刀法中走上三个回合?别在这里添乱了!”黄云扬还想分辩,黄飞扬不容分说,把他推下了台,转过身道:“小女子不才,与朱公子也算故交,愿助一臂之力,还请王前辈不吝赐教。”
王隐笑道:“虎父无犬女,果然巾帼不让须眉!”朱墨羽笑道:“多谢黄姑娘,在下先行谢过。”又道:“俗话说,一客不烦二主,就请贵派的两位师姐妹一同相助,咱们四剑合璧,领略一下王氏落叶刀法,也算公平了。”静贤静恬二人一同飞身落于台上,向王隐执剑行礼,王隐仰天大笑,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巾帼不让须眉,有胆识有见地,知礼有理,武林之福天下之幸也,如此甚妙。”王见阳怒道:“朱墨羽你也太目中无人吧?家父放下身分指教于你,你不感恩戴德也罢了,却让三个小女子对阵我兄弟三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坐在侧后方观阵的李恪秋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想道,这朱墨羽也果真年少狂妄。且不说成名几十载的洛阳王的落叶刀法如何威猛,他以晚辈后生的身分连同三个年轻姑娘与洛阳王父子切磋,把洛阳王置于何地?紫血剑法固然神奇莫测,毕竟他还年轻,岂能达到澹台映月当年的境界?
想及此,转念想起自己的女儿,此时下落不明,自己受制于人,才勉为其难地借助唐门暗器胜了一局,虽说胜之不武,可是又有什么法子呢?不自觉地向唐宓欣望去,想他夫妇二人千里奔波,原只为接女儿回府,待来年春天便与表兄杨毅芝商议儿女亲事,也算了结了一桩心事,哪里料到会节外生枝。
唐宓欣神色疲倦地站在人群中,连日来的奔波与操劳,使原本明艳的面庞多了几分憔悴,李恪秋心中升腾起一阵内疚,自己漂泊江湖几十载,虽薄有威名,可终不能庇护小女,反让爱妻愁眉深锁。坐在旁边的唐镜轩看透了姐夫的心思,轻声道:“嫣儿之事无需太挂怀,他们的目的无非是让我们投鼠忌器,以达到其目的。”李恪秋重重地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吧。”
左守礼向张一鸣道:“朱墨羽也忒儿戏了点,且不说三个女娃儿能不能抵得住那三个人的落叶刀法,仅洛阳王一个人数十年的造诣,朱墨羽他们四个娃儿也未必稳占上风。落叶刀法虽说不上是当今最负盛名的,但他们父子四人心灵相通,配合自然默契,取胜绝非易事。”张一鸣心中也暗自着急,左守礼的话正是他心中所想,可还是嘴上说道:“咱们空在这里杞人忧天有何用?朱墨羽岂能思虑不到这其中的利害之处?之所以这么做,也属无奈之举,咱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台上王隐面色红润,目露精光,欣然道:“峨眉神尼慧逸师太乃是武林高人,峨眉剑法自是出神入化,自古便道,名师出高徒,我等父子四人今天若能败在峨眉剑下,紫血剑下,虽败犹荣,也不枉此生了。”朱墨羽嘴角露出一丝浅笑,道:“前辈言重了,还请前辈与三位兄台不吝赐教。”说着,回头看了黄飞扬静贤静恬一眼,浅浅一笑,道:“三位姑娘小心。”
与此同时,王见洛、王见阳、王见王三人各后撤半步,王隐踏上半步,形成了以洛阳王王隐为核心的半包围之势。朱墨羽手执紫血剑,闲庭信步地迈上半步,剑交左手,黄飞扬三人也在他身后摆出个半包围之势,同阵对垒,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王隐单刀在手,在身前一摆,道:“朱公子是客,先请!”朱墨羽道声“得罪了”,剑鞘当面虚点,与此同时,王氏父子四人刀影翻飞,一同攻向朱墨羽。朱墨羽剑鞘轻拨,脚下“风中柳絮步”颠三倒四游离在四人的刀光之中。峨眉三弟子一声娇喝,三剑齐发,向王氏三兄弟刺去。
落叶刀法果然威猛,四人织起一团刀影,把朱墨羽与王隐照在其中,峨眉三剑几度强攻,收益甚微。三人不知朱墨羽此时吉凶如何,心中着急,峨眉剑招绵延展开,如疾风摇柳,一招快似一招。
王见阳与王见王反身接剑,王隐与王见洛夹攻朱墨羽,朱墨羽仗着“风中乱絮步”游斗一番,无奈父子几人快慢有致,配合得天衣无缝,朱墨羽不敢托大,伴随着一声龙吟之音,落日黄昏的余辉里一道红光划过,把王氏父子二人的刀影从中劈开,刀势受此一阻,攻势稍弱。朱墨羽右手剑,左手鞘,右手一式“似是而非”中的“花畔错影”向王隐攻去,与此同时,左手剑鞘以落叶刀法的“落叶归根”向王见洛双腿砍去。
如此一来,反攻得王隐父子一阵手忙脚乱,左守礼越众叫道:“好!一手使刀一手使剑,一心两用,两手一心。”左谦之经过方才的死里逃生,对朱墨羽多了几分感激之情,见左守礼如此喝彩,也跟着叫道:“用剑鞘当刀,还用别人的刀法,现学现卖,竟然比别人用得还好!”左守义看着叔侄二人,笑了笑,心里暗道:“确实是难得的练武之才。”
朱墨羽得理不让人,右手以紫血剑法对阵王隐,左手以现学的几式落叶刀法对阵王见洛,虽无胜象,却也没有败迹。另一处峨眉三剑与王见阳、王见王两兄弟刀来剑往,一时难分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