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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场失败的胜利

雅琪昕完低下头没说话,王先生还是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道:“为什么你不敢说?总是要由他来说,是不是心虚啊?”

“真是大煞风景,好好的气氛被你搅和黄了,真是岂有此理!”鹏飞心中不悦。

他接过话茬说道:“王先生,雅琪不太习惯这种场面,你就不要再逼她了,你有什么问题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哼!我就是要她说,你的心理素质好,编瞎话我们也看不出来!”

鹏飞见王先生步步紧逼,心里不由得有点恼火,佳佳和在场的观众见王先生说话这么不客气,心中也有些反感。

鹏飞气得怒火中烧,于是他不客气地回应道:“我不但心理素质好,我的心肠更好!”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说我的心肠不好吗?”王先生愣了一下,生气地反问道。

“请你不要自觉地对号入座!我只是说我的心肠好而已!”

“你不要跳开我的问题!如果要让我们对这件事情下一个客观公正的判断,我认为必须让那个女孩子自己来说!”

“王先生,我们一上来,你就这样针对我们,你就不怕别人说你演戏演得过头了,怀疑我们为了炒作,事先跟你沟通好了?”

“我怎么可能跟你们同流合污?我堂堂的一个教授……”

“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但请您不要随便用堂堂这两个字,坦白讲,在我来参加这个节目之前,我根本没听过您的名字!您的知名度恐怕还没我高!”鹏飞傲气地打断了王先生。

“你……”

“我说的是坦白了一点。不过这也是我做人的一贯风格。所以我刚才跟你说,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应该相信我的。”

“就凭你说这么两句话,就想让我相信你?没门儿!”

“大家看到了,不管我怎么解释,这种先入为主的成见,是很难改变的!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想在网上再做任何解释的原因!”

“你不来做解释,今天来节目现场干什么?你耍大家啊?”

“王先生,你不要总这么配合好不好?我正在想该如何说出我这次来的目的,你就提问了,这会让人感觉,我们真的好像是串通好了似的!”

“你别在这里跟我油嘴滑舌!我是绝对不会跟你这种网络刁民,有任何牵扯的!我以我的名誉在这里郑重保证!”

“但愿在座的观众和电视机前的观众,能够相信这位王先生的发誓。如果大家都相信他的话,那么我后面说的话可信度应该高很多了!至少证明,我这次来做这个节目,不是为了炒作,也没有跟任何人串通好!”

“王先生是行业资深的教授,很受行业里的推崇和认可,他说的话大家一定会信的!”佳佳不失时机地在旁边助了一把力。

“那就好!如果刚才我的话对王教授多有得罪之处,那么在这里,我向您鞠个躬、道个歉,以表达我的歉意!”说完陈鹏飞对着王先生深深地鞠了一躬。

“你……你这是干什么?”鹏飞的举动把王先生也搞得有点不知所措。

“王先生,我今天对您无意冒犯。我刚才那么做,只是想借您的威望,打消大家对我这次上电视炒作的怀疑。因为很多网友对我有个先入为主的成见,认为发生在我和雅琪身上的一系列事件,都是早有预谋的炒作。今天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都会有很大一部分人认为我是在炒作。我自己人微言轻,不管怎么解释,大家都不会相信,所以只有借助您的威望了,不好意思!”

“那你这次上电视台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这次来的目的,往小了说,是想借助这个平台拯救几百个面临失业的家庭,往大了说,是想为建造中国梦尽自己的一点绵力!”

陈鹏飞说完,台上的观众立刻骚动起来,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知道陈鹏飞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大家安静一下。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大家听得都糊里糊涂的!”王先生也一改刚才咄咄逼人的态度,缓和地说道。

“王先生,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其实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挽救一家濒临倒闭的民族企业。”

“什么?挽救一家濒临倒闭的企业?”

鹏飞此话一出,全场立刻炸开了锅!有的人埋怨电视台欺诈,活动内容与宣传的不符;有的人质疑陈鹏飞,在利用这个平台进行更大规模的炒作;而有的人则支持陈鹏飞,把事情详细地讲清楚。

大家七嘴八舌的,现场立刻陷入了混乱。佳佳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她吃惊地看着陈鹏飞,那眼神好像是在问:“鹏飞,你在说什么啊?你怎么把真相说出来了?我们说好电视台是不持立场的啊!你这样说,我们电视台就变成了帮你宣传炒作的平台了,这样搞不好电视台也会被你拖下水的啊!”

佳佳急得几乎快要哭出来了,这该如何跟王主任交代呢?看来这次自己铁定要被炒;It鱼了。

“对不起!佳佳,我不能再骗大家了!人生能有几回搏,我不希望等我老的时候,想起这件事情,而后悔莫及。所以,真的对不起,没有事先跟你商量,我就擅自做了决定。但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先把事实说出来,观众有权利知道我们搞这次活动的真正目的。更何况,我们做的是好事。我们是为了挽救面临破产的企业,为了挽救几百个面临失业的家庭,为了给山区的孩子送去更好的生活,我们问心无愧,为什么不敢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呢?”

佳佳无可奈何地看着鹏飞,脸上一片茫然,事情跟计划的完全不一样,场面已经完全失控,可以说,鹏飞已经顺利地接替了她主持人的角色,她还能说什么呢?

鹏飞先走到三位专家跟前鞠了个躬说道:“三位老师好!”三位专家也向陈鹏飞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陈鹏飞又转过头对大家说:“各位现场的观众朋友,你们好!还有不能来到现场,但是现在此刻,正坐在电视机前收看我们电视节目的各位观众朋友,以及各位网友,你们好!”

“这段时间以来,我和雅琪一起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这些压力来自四面八方,有亲戚、朋友、同事、老板,当然更多的还是来自网络那些看不见的网友。最近这段时间,让我重新认识了网络,以前对于我来讲,它只是个看看新闻、查查资料、跟朋友说说话的平台。今天我才发现,它是一把双刃剑。它既可以是刽子子子里杀人不见血的屠刀,也可以是医生子里,挽救无数生命的子术刀。这段时间,我们眼睁睁地看着网友对我和雅琪谴责讨伐,我们两个就像是绑在柱子上任人宰割的牛羊,毫无抵抗之力!我们的天是灰色的,我们的生活也变成了灰色的。所以,我们最后完全放弃了解释,只能逆来顺受了!”鹏飞说得很伤感,慢慢地低下了头,全场变得鸦雀无声。

“但是今天,我们又勇敢地走上了这个舞台。那是因为在几百个面临失业命运的家庭面前,在一个民族企业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刻,在贫困山区无数孩子翘首以盼的眼神前,我们个人的荣辱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王先生忍不住问道。

“刚才主持人已经讲了,本节目是由壮壮食品饮料有限公司特约赞助播出的,三位专家桌子上放的,就是壮壮饮料,也就是我们希望能拯救的那家面临破产的企业。”这时,包括专家在内的所有观众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们台面上的三瓶饮料上。

“据我了解,壮壮食品饮料有限公司,是一家专注于儿童成长食品和饮料的民族企业。这家企业成立五年多来,没有在电视上做过一条广告,却拿过无数产品质量方面的大奖;没有出现过一次重大产品质量安全问题,却少有经销商愿意推广。在大城市里它没有什么知名度,但在贫困山区,却屡屡见到它的身影,当然,都是免费送的!这样的一家企业,不舍得把钱花在市场营销上,却把真金白银都投在了产品的质量把控上;不舍得花一分钱来做电视广告,却把产品一车一车地免费送去山区。他们时刻保证质量检测和研究所需资金的充足运转,但市场营销的费用却总是入不敷出。这样的企业如果倒闭了,是我们的悲哀,是民族的悲哀啊!”

鹏飞说得慷慨激昂,令在场的人都热血沸腾。

一个有良心的企业倒闭,影响到的不光是几百个职工的家庭幸福和社会稳定,更泯灭了无数个山区孩子期盼的眼神,抹杀了他们翘首以盼的希望,让他们失去了对人间真情的信任。少年强则中国强,孩子才是一个国家未来的希望,才是未来实现中国梦的伟大复兴力量。雅琪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她很怕直面观众和网友的质疑,这个节目带给她的压力,让她度过了多少个无法入睡的失眠夜。她本来想放弃这次机会,但她还是来了,为什么?因为她的信念战胜了恐惧!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心魔,它一面会让你贪婪、让你恐惧,让你成为魔鬼。一面又会让你坚定、让你执着,让你成为天使。今天,雅琪战胜了心魔,可以勇敢的来面对大家,那么你们能不能为拯救这样一个有良心的企业而暂时抛弃对我们的成见,与我并肩作战,共同为挽救这家有良心的企业、为山区的孩子尽一份力呢?”

“我能!我可以!”观众席上忽然有一个人大声地回答道,大家都齐刷刷地回过头望去,原来这个人正是刘猛。刘猛是人来疯,人越多他越来劲,只见刘猛挽起袖子大声喊道:“我能!我能!”

大家都用诧异的眼光看着他,但他一点儿都不在乎。他还一边喊,一边微笑地朝左右两边的人点点头,鼓励他们加入自己的行列一起喊。见两边的人没反应,他又使劲挥一挥手,示意他们眼上自己的节奏。

见旁边的人还是没反应,他忽然大声地问道:“你们的爱心呢?难道你们的心都是用来在网上传播谣言、制造事端的吗?爱,需要大声喊出来!”

“我爱你!”刘猛话音刚落,突然有个女孩站起来大声喊道。

这一声,把刘猛在内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全场立刻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一个女孩身上。

“你说得对!爱,需要大声喊出来!我爱你,刘猛!”女孩大声说道。

“我……”刘猛虽然见惯了大场面,但这事情发生得也太突然了,电光火石之间刘猛也傻了。“刘猛,这什么情况啊?”坐在旁边的新月醋意大发。“这……我也不清楚啊!这什么情况啊?”

鹏飞在台上看得也傻了,心想:“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自己刚刚控制了局面,想不到又被刘猛搞砸了!他这个小插曲,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走了。要说这不是精心策划好的炒作,连我自己都不信。”

鹏飞用于捂着额头,茫然地看着刘猛嘴里喃喃道:“刘猛啊刘猛!你******是终结者吗?怎么一到关键时刻你就出来要我的命啊?”

“你是?”刘猛挠挠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我认识你,你跟陈鹏飞是一伙的。”

“我靠!”此话一出,鹏飞、雅琪、新月、佳佳还有刘猛自己都差点晕过去,这分明就是来砸场子的嘛!人群中也立刻发出了一片嘘声。

“你谁呀?你在这儿乱说什么啊?”刘猛气急败坏地问道。“我在网上关注你很久了!你跟陈鹏飞打架一起被抓进公安局,可凭什么陈鹏飞他火了,你就默默无闻呢?”

全场安静得就像没人似的,大家都屏息凝视地看着这个女孩子。“其实你才是真正的英雄,默默地把风头让给了陈鹏飞。而且,你刚才的行动再一次证明了我对你的第六感是对的!”

“姑娘,我好像不认识你啊?”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认识你就行了。”

“那你的第六感,感觉到什么了?”

“你是个有爱心、有责任心的男人。所以,我支持你!”

“我靠!你还会隔空看人呀?这你都能感觉到?”

“是啊!刚才只有你一个人站起来说‘我能!我可以!’虽然全场的人都用诧异的眼光看着你,但你毫不畏惧!可见你的爱心和责任感已经战胜了一切!当我确定了这一点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等节目结束的时候,就去向你表白!”

“表白?表白什么啊?”

“表白我对你的爱意啊!我对你已经留意很久了,你高大威猛但又充满爱心、有责任感,这正是我的择目标准。”

“那你干吗现在跳出来砸场子啊?”

“我刚才听到你说,爱,就要大声喊出来的时候,我感觉你就像是在召唤我,我一时没忍住!”

“姑娘,我有女朋友了。”

“那是你的事啊!我只需要大声喊出来,接不接受也是你的事。”

“嗨!我刘猛长这么大,阅人无数,还第一次遇到你这么霸气的姑娘!”刘猛似乎打心眼里挺佩服这女孩的。

“我长这么大,也第一次见到你这么有勇气的爷们儿!你是我心中的纯爷们儿!”

刘猛昕了这话,还真有点儿被表扬地不好意思了,他低下头道:“低调!低调!”

“咱们能不能言归正传啊?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这颗脆弱的心脏实在是跟不上你们这逆天的节奏了!咱能不能先放下儿女私情,先考虑民族大义啊?”王先生终于忍不住发话了。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在场的人包括佳佳,都被刚才这段小插曲给雷晕了。王先生一句话提醒了佳佳,她赶忙出来打圆场道:“对对!我们的目的是来拯救民族企业、拯救山区孩子的,鹏飞你继续吧!”

鹏飞的脑子在飞快地运转着,这个莫名其妙的插曲,让整个气氛全变了。大家似乎很难一下子再调整回挽救民族企业和山区孩子的状态,大家刚才被那女孩的话震得都三魂出窍了,现在魂儿都还在天上飞着呢!哪可能一下子把注意力再拉回来啊?

“好!很好!非常好!”鹏飞手拿话筒,连喊了三个好,而且一声比一声大。大家一下子好像被他震醒了似的,都回过神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座的各位,你们知道你们缺乏什么吗?就是刚才那位姑娘的勇气!爱,你们不敢说!恨,你们也不敢说!只敢在网上发表匿名的评论,只敢像驼鸟一样把头埋在沙子里,总把别人往坏处想,总希望把舆论引向负面,把别人推上风口浪尖,这就是网络的一种灰暗心态!你们有刚才那位姑娘的勇气吗?敢把自己爱的、恨的,都光明正大地讲出来吗?”

全场鸦雀无声,没人回答,也没人说话。

“不敢!”停了几秒钟,等大家的注意力都回来了,鹏飞才大声地自问自答道。

这时,大家都静悄悄地看着鹏飞!没有人再说话,也都没有人再讨论刚才那个姑娘的问题,注意力再一次成功地被鹏飞拉回来了。

“平心而论,我没有做过几件让自己感到自豪的事情。也没有做过几件等我老了以后,可以拿来炫耀的事情。但今天,今天这件事情,不管成功与否,都将成为我人生中最引以为豪的事件!等我老得再也不能动的时候,回想起我今天曾站在这里,慷慨激昂地尽我的努力,去挽救过一家濒临倒闭的民族企业的时候;去为山区的孩子过上更好的幸福生活,而勇敢地面对场里场外的众多网友一一一对我有诸多成见,不肯相信我的千万网友的时候,我相信,我一定可以笑着闭眼了!你们呢?”鹏飞说完,嗓子已经有些嘶哑了。

这时,佳佳的耳麦里传来导播的声音:“收视率再创新高,比上期节目翻了一倍!短信量已突破20万!”

“哦!”佳佳长长地出了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可以放回肚子里了。

鹏飞忽然走到王先生的桌子跟前说道:“王先生,您不介意把这瓶饮料送给我吧?”

“当然,请使!”王先生很郑重地说道,鹏飞拿起饮料正准备转身离开,王先生却叫住了鹏飞。

“鹏飞,我也想说两句。你刚才说得太好了!我很受感动,不管你以前的那些事情是不是炒作,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现在,在做一件实事,一件天大的好事!救企业、救职工、救孩子,哪一件都惊天动地的大事。从现在开始,我们家所有的饮料,以后都只喝壮壮!这是我对你的承诺!虽然以我一人之力也挽救不了这个企业,但我会以实际行动去影响我身边的每一个人,多一份力就多一份机会,对吗?”

“对!太谢谢您了,王先生!”鹏飞感激地说道。

“以后,我也只喝壮壮了,但千万别把我喝得太壮了!”佳佳不愧是资深的主持人,总能把握时机,在最需要的时候添一把火。

“为了表示支持,以后我们家的孩子也只喝壮壮饮料!”旁边的李先生也说道。

“谢谢!谢谢你们的支持!”鹏飞激动地说道。

“鹏飞,刚才昕了你的演讲,我更加确认,你不是那种利用网络炒作来出风头的人。你能为了挽救一家企业,而不顾网络的质疑,勇敢地站在这里,我真的很敬佩你!以后不但我们家的饮料会喝壮壮的,而且我会尽我的一切努力,影响我身边的人!”陈女士也表态道。

“谢谢!谢谢陈女士!谢谢三位专家!我也代表壮壮公司和山区的孩子谢谢你们大家!”

说完,鹏飞拿着饮料走到中间,把它高高地举过头顶说道:“如果你们愿意跟我一起,来挽救这家有良心的民族企业,愿意为山区孩子的幸福尽一点绵力,请跟我一起拿起这瓶饮料,以饮料代酒为他们送上祝福!”

这时,在场所有的人,都激动地拿起饮料(观众从座位下面拆开赠送的饮料),高高地举过头顶,无一例外(当然王先生的饮料也早就有工作人员补上了)。

“让我们一起祝福壮壮公司能够渡过危机,祝福山区的孩子过上幸福的生活!少年强则中国强!”鹏飞激动地大声喊道。

“少年强则中国强!”全场的观众异口同声地跟着鹏飞大声喊道。摄像机记录下了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观众的手机也抓拍到了这给力的瞬间镜头,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微信圈里不断地转发、刷新、再转发!场外的短信量在不断地激增!

“在这里,我还要对现场以外的观众和网友,表达一份我的期待!当你们在看这个节目的时候,希望你们不但能自己参与,更要尽量去影响你身边的人。因为,每多发一条短信,就是对企业的一份支持,就会让它多得到一份关怀和信心!也许,对你来说,这只是一条无足轻重的短信,发与不发,几乎对你的生活没有任何的影响!但对这个濒临破产的企业来讲,却是决定了它生死存亡的生死符。同时,一条小小的短信,也决定了山区小朋友的幸福感。一条短信就是一瓶饮料,也许,一瓶饮料对大家来说是家常便饭,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但对于山区的小朋友,却是一种奢侈的享受。虽然他们的生活并不会因此而改变,但至少会带给他们一丝希望,一丝对生活的信心。他们虽然远在山区,但他们知道,这个世界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在关心他们。即使只能换来他们脸上淡淡的一丝微笑,我也会用尽自己全部的力量。因为,这丝微笑体现的是一个民族的凝聚力,代表的是中华民族的未来和希望。”

昕着鹏飞的演讲,现场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在说话,倒是见到有些女孩子悄悄地在擦眼泪,显然是受到了鹏飞的感染。

“好的,我就讲这么多!刚才占用了主持人和大家不少的时间,谢谢你们的支持和配合,也谢谢主持人给我这次机会,下面该什么环节了?”鹏飞看着佳佳问道。

佳佳抹了抹眼眶,强忍着不让自己激动的泪水流出来。雅琪看到连忙送上了一张纸巾,而她自己的眼圈早已哭红了。停了几秒钟,佳佳终于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半哭半笑地对鹏飞说道:“你才是来砸场子的啊,节目时间都过了一大半了,你才想起我是主持人啊?”

“哈哈哈!”现场的人都笑起来,气氛因为佳佳的一句话,立刻变轻松了。

“抱歉!喧宾夺主了!”

“没关系!也辛苦你了!请你入座!”

“现在,我要向大家报告一个令我震惊的数据,就在刚才,我们收到的短信量已经突破了30万条,比上一期节目多了三倍!看来你们的行动,感染了场外的观众。在这里,我代表企业和山区的孩子,谢谢你们!”

佳佳说完,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主持人,我还有几句话想说,不知还有没有时间?”李先生突然问道。

“您说!”

“刚才我很受感动!我认为你们的节目,就应该把主题的层次拉高,能够挽救好企业,能够给山区的儿童送去温暖和幸福,这是关系到成百上千的家庭幸福和社会和谐稳定的大事。讨论这样的话题,才更有意义!”

李先生的话音刚落,现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已经无须多问,掌声已经代表了大家的观点。

李先生接着说道:“你们不是有物资要送到山区吗?我是个教授,我没有多少钱,但是为了表示我对山区小朋友的关怀,我愿意以个人名义捐款五千元,请你们随同物资,把我的一点儿心意一起带到山区。”

鹏飞一昕,不失时机地走过来,对李先生鞠了一躬说道:“李先生,我代表山区的小朋友向您致谢,我保证这些钱一定会带到山区小朋友的手里!”

“同时,我还会在我的学校里,推广壮壮这个品牌,让更多的人知道它、购买它!”李先生补充道。

旁边的王先生一看,也接着说道:“我也捐五千元,对山区的小朋友表示一点心意,每个人从我做起,责无旁贷!”陈女士一看,马上也表态道:“我捐一万!对孩子的爱心,我们女人比你们男人更加浓!”

“谢谢!谢谢李先生!谢谢王先生!谢谢陈女士!我代表山区的小朋友,谢谢你们!我保证一定把你们的捐款带到山区孩子们的手里,把你们的心愿传达他们心里!”鹏飞一个劲儿地表示感谢。

为了表示我们自己的诚意,我和雅琪也捐款一万!”鹏飞大声宣布道。“Oh!”现场的观众一片沸腾,大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主持人,我也要捐款,表示我的一点心意!我也愿意!”台上也有不少人表达了捐款的意愿。

“好的!好的!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我代表山区的孩子谢谢大家!看来我们要临时制作一个捐款箱了,等一下我会让同事放在出口的地方,如果谁愿意捐,不论多少,我们都欢迎!今天的节目真是太给力了,这真是始料未及,完全不在我们的节目计划之内!谢谢大家,我太受你们的感染了,我自己本人也捐款五千元!”

现场再一次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雅琪看着鹏飞哭了,她知道,他们的计划成功了,但她脸上的泪水,代表了什么?不仅仅是因为这次计划的成功,而更开心的是,她被现场的气氛感染了,鹏飞成了她心目中的英雄。

她本以为这是一场鸿门宴,来到现场是来受网友的质问的,没想到,现场竟然变成了一场慈善捐款会,那个企业应该会得救了,山区小朋友的生活也会有变化了。而让她更开心的是,鹏飞让她很感动。

她看着鹏飞,鹏飞也在看着她,两人相视而笑,只不过,雅琪的脸上还带着幸福的泪水。

“我想刚才现场观众朋友的善举,一定感染了电视机前的观众!”佳佳说话的时候,止不住流下了眼泪。

“我们的短信量创了破天荒的新纪录,现在已经达到了50万条!并且有很多场外的朋友希望我们开一个捐款账户,很多网友都表达了希望捐款的意愿。在此,我代表山区的小朋友,谢谢各位观众,我会跟台里的领导商量,看以何种形式,把大家的力量凝聚在一起,去帮助山区的小朋友,谢谢你们!”

“不过,看来这个濒临倒闭的企业恐怕真的要倒闭了!他本来想通过这个节目来做宣传,但恐怕没想到这个短信量竟达到了50万条,要送这么多饮料,他想不倒闭恐怕也不行了!”李先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是啊!这真是一个让人难以取舍的决定,我们既想让短信量不断地攀升,让山区的小朋友得到更多的饮料。但是我们又怕给企业带来过大的负担,使本来就濒临倒闭的企业,雪上加霜,恐怕这个数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够承担得起。”佳佳显得颇为担忧地说道。

这时鹏飞走出来,对主持人说:“主持人,我想再说几句话。”

“好啊!鹏飞,请说!”

“在这里,我想对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还有广大的网友说几句话。其实,壮壮公司的老板已经做好了捐出所有库存的准备,如果短信量大,那捐得必然多,这是毫无疑问的。但如果短信量少,那说明企业没有得到社会的关注,倒闭在所难免,但他还是会把所有的库存一瓶不留、并且保质保量地全部捐给山区。其实,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算破产,也绝不失信!这就是这个企业的座右铭。而今天幸运的是,我们创造了天量的短信数据,数据的背后代表的是社会的爱心与公益力量的强大。也说明企业受到了社会的广大关注,我相信企业可能因此而被救活。”

掌声再次响起来。

“壮壮公司的老板只有一个愿望,给中国的孩子做最好的饮料,让他们茵壮成长,少年强则中国强!所以,我在这里真诚地呼吁,请每一个人都记住这个品牌,请你用心地去品尝这瓶饮料。今天,有我们在,又怎么能让这样一个诚信的公司倒下去呢?从此刻开始,请你们关注这个品牌,因为,从此刻起,我们将迎来见证奇迹的关键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后,你们还能见到这个品牌,说明我们成功了。如果一个月后,你们再也没见到过这个品牌,说明它倒闭了,也说明我们失败了。我们可以创造奇迹吗?”

“可以!可以!”这一次,大家的情绪被调动了起来,全场热烈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响应着鹏飞的号召。

“时间过得太快了,我们的节目马上要进入尾声了,这期节目,是我职业生涯里最离奇、最不可思议、最没有计划,但也是最成功的一次节目!最后,我想代网友问你们一个问题,这也是我们调查问卷中,网友最关心的一个问题,不管节目的过程怎么变化,谜底始终还是要解开的。”佳佳笑着对鹏飞说道。

“什么问题?”鹏飞没料到,大结局的时候还有一个问题要问。

“如果说你们以前利用网络来进行炒作……”佳佳说完停顿了一下。“啊?”鹏飞不明白佳佳什么意思,怎么这么说话。“这一切都是假的,不成立的。”佳佳继续说道。“佳佳!你能不能别这么大喘气啊?你刚才真把我吓着了,我以为这就是你们的定论呢!”

“这样才有悬念嘛!继续昕我的问题!”佳佳笑着说道。“那么网友的问题是,如果让你选择雅琪做你的女朋友,你会不会选择?刚才那位观众问得太含蓄了,问你们有没有擦出火花,现在不管你们有没有擦出火花,只问你会不会选择雅琪?”

“我……”这个问题可难住鹏飞了。他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佳佳,似乎是在问:“为什么我不知道有这个环节?”

佳佳坏坏地一笑,似乎是在说:“刚才你一上场就把这次节目的真实目的说了出来,你也没有提前跟我讲啊!”

“大家要不要昕真话?”佳佳故意起哄道。

“要!”现场的观众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你看,我说的可是现场观众的心声!他们刚才帮了你,你可不能让他们失望峨!你跟雅琪参加‘爱人快跑’,一起逛‘小蛮腰’,一起坐摩天轮,你还一不小心跑到她家去避雨,如果这一切都是偶遇,那么你们之间有没有擦出火花呢?”

佳佳似乎有点儿幸灾乐祸,她笑着说道:“刚才你来踢我的场子,现在我也要给你个下马威,报复你一下。”

“你……”刚才陈鹏飞演讲时的慷慨激昂、对答时的潇洒自如,立刻不见了踪影,他像一个害羞的姑娘似的低下了头,不敢抬头对视佳佳,也不敢去接触雅琪的眼神。

“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是有点困难,所以我们节目呢,有一个非常人性化的设置,给你们一个在黑暗中选择的机会,好不好?”佳佳笑着说道。

“什么意思?”鹏飞压根没想到,这个节目还有这么多环节。“等一下我们会把现场所有的灯都关掉,然后我们一起倒计时,在倒计时的10秒钟内,你和雅琪可以做一个选择,如果你们是对方心有所属的那个人,那么你们两个人就从自己的座位上走出来,牵子站在大厅的中央。如果你们不是对方心仪的那个人,你们就站在原地不要动。当灯再次亮起的时候,我们一起来见证你们的抉择,好不好?这也是电视台为你们俩量身定制的一个特殊环节,叫‘黑里寻她千百度’。”

“我看应该叫‘背后插我千百刀’!”鹏飞无奈地说道。“大家觉得怎么样?要不要他们来做选择啊?”

“选择!选择!选择!”大家齐刷刷地喊道。

“你没昕过那首歌吗?女孩的心思你不要猜,猜来猜去就会把她爱!所以现在不用猜了,做一次浪漫的选择,做一次一生都不会后悔的选择,好吗?这可是群众强烈的呼声啊!”

“好吧!那就让你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的心里得到一次满足吧!”陈鹏飞略略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答应道。然后他转过身背对着观众,对着佳佳偷偷用于做了个拿刀切的于势,意思是:“你就害我吧!我要杀了你!”

佳佳看到笑一笑,并没有理会鹏飞,而是转身问雅琪道:“雅琪你呢?准备好了吗?”

“我?”雅琪还是很犹豫,这种事情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去做选择,太难为她了。

“雅琪,你们这次节目的目的达到了,可是观众的目的还没达到,你不可以辜负这些观众哦!”佳佳故意说道。

雅琪被逼无奈,只好默默地点点头轻声说道:“好吧!”

“好!那我们抓紧时间,一起倒数十个数!”

“好!”现场一片热烈。

“好,请熄灯。”

匡匡匡!灯一盏接一盏地被熄灭,现场随之越来越暗,最后变成伸于不见五指的茫茫黑夜。

主持人佳佳对着麦克风大声喊道:“我们一起来倒数,十、九……”

现场的观众,一起大声地跟着喊道:“八、七、六、五、四、三、、一!”

“开灯!”佳佳大声喊道。

匡匡匡,灯又一盏接一盏地打开了。

大家都眯缝着眼睛,努力适应从黑夜到白昼的瞬间改变,怀着急切的心情,想赶紧看到结果。当然,大部分人都毫无疑问地认为,两个人一定是牵子站在中央。这个结果,既是大家期盼的,也是比较肯定的。所以,很多人第一时间没有去看他们刚才站的位置,而是直接把目光投到了舞台的中央。

但是,结果竟令全场人大跌眼镜。现场的人,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就连主持人佳佳,也被惊呆了,舞台的中央竟然空无一人。

看着一张张惊讶的面孔,大家可以猜想到结果,两人一定是没有牵子成功,大家失望地发出一片嘘声。

但有细心的人却发现,虽然两人没有牵子成功,但雅琪和鹏飞的位置却做了调换,现在,雅琪站在刚才鹏飞的位置上,而鹏飞却站在刚才雅琪的位置上。

“你们两个这演的是哪一出啊?互相调换了位置,这算是什么意思?你们可不能这么忽悠我和广大的观众啊!这个结果我们不接受!”

现场的观众也一起喊道:“不接受!不接受!不接受!不接受!”佳佳走到雅琪的跟前,对着雅琪茫然的笑一笑问道:“雅琪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两个人商量好的吗?我不想问鹏飞了,你来回答吧。”

雅琪低下头沉思了两秒钟,最后似乎鼓足了勇气抬起头对佳佳说:“我们两个刚才本来已经牵子了!”

“哇!”台上一片惊讶声,不知发生了什么,似乎在问既然已经牵子了怎么又回去了?

“就在牵子的那一刻,鹏飞在我耳边悄悄地说,让我们两个换一下位置,站在对方的角度重新做一次思考,能站在对方的立场做出的选择,才是永远都不会后悔的选择!”

“陈鹏飞,你花样还真多啊!”佳佳既佩服又感叹地说道。

“不过,说的也有道理。确实,人和人之间,如果都能站在对方的立场去考虑问题,那么确实,相处就容易多了。正所谓相爱容易相处难。那么此刻你们已经交换了位置,已经站在彼此的立场上去考虑了,现在可以做最后的决定了吗?”

雅琪点点头,看了看鹏飞,然后对着佳佳说:“可以了!”鹏飞也看了看雅琪,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了!”

“今天晚上真是惊喜连连,那就让我们把惊喜进行到底,我们再来一次倒数,好不好?”

“好!”大家几乎要兴奋地站起来了,特别是那些女孩子,把手握成拳头,紧张地期盼着最后的结果。

“好!那我们抓紧时间,再次熄灯!”

匡匡匡匡!灯再次一个一个地被熄灭,现场又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我们一起来倒数,十、九、八……”佳佳大声数道。现场的观众,也大声的一起数道:“七、六、五、四、三、二、一!”

“开灯!”随着佳佳的一声命令,现场的灯再次一盏一盏地亮起来。再次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到耀眼夺目的白天,现场观众的眼睛实在有些不适应,但大家还是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眼睛,都迫不及待地希望看到最终的结果。

“哇……”随着音乐的响起,现场的观众再次发出了连串的惊叹声。紧接着,惊叹声此起彼伏,一声接着一声!

此时,观众惊讶的表情,更远远超过了上一次。全场变得鸦雀无声,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舞台的中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连主持人佳佳,也用手捂着嘴,瞪大眼睛,呆呆地站在原地,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场上的刘猛和新月更是站了起来,新月也用手捂着嘴,吃惊地看着舞台的中央。旁边的刘猛吃惊之余还不忘安慰新月:“镇定!镇定!一切为了孩子!”说着,用手摸摸新月的肚子。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反应过来,大家开始交头接耳地互相问道:“这……这是安排好的吗?”

再看现场,陈鹏飞右手拉着雅琪的手,他们牵手成功了。但令人意外的是,鹏飞左边又多了一个女孩儿,而且,他的胳膊被这个女孩死死地抱住了,这个女孩正是刘婷。刘婷的意外出现,使现场陷入了异常的尴尬。

三个人在舞台的中央,手拉着手,胳膊连着胳膊,看似很亲密,却隐隐透着一丝紧张的感觉。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严肃的让人害怕,像是憋足了气的轮胎,随时都可能爆发。

佳佳半天才缓过神来,走上前去问道:“请问这位是?”

“我是鹏飞的正牌女友,我叫刘婷!”

“哇!”现场传来一阵惊呼声,这剧情也太狗血了吧?

“哦!原来是刘小姐,我们的节目好像没有邀请您。不知您怎么会出现在我们的节目现场呢?”佳佳有点紧张地问道,很显然这才是真正来砸场子的。

“我本来是没打算来的,但我刚才在家看电视的时候,我很受感染,我觉得鹏飞是个好男人,我们恋爱三年了,我不可以就这么放弃了。否则,我想我会后悔一辈子的!我实在无法抑制自己的心情,我必须选择我自己的幸福。我知道我这样做很冒昧,也很没有礼貌,可这关系到我一生的幸福!我不能再逃避了!”

“哇!原来陈鹏飞是个伪君子,他有女朋友还脚踩两只船,还把自己讲得像个英雄似的!”

“雅琪可够可怜的,可能还蒙在鼓里吧!”

“她是第三者,她有什么可怜啊?”

“刘婷才可怜啊!本来是正牌女友,现在让人家风风光光的上节目,自己却在背后默默的付出,她才是那个背后可怜的女人!”

“早就说他们是在炒作了,雅琪不过是台前的棋子,刘婷才是幕后的推子!”

全场一片混乱,大家议论纷纷,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相讨论着、猜测着。总之,不管哪个女人有错误,最终他们的矛头都指向了陈鹏飞,谁让他脚踩两只船呢?

“请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你们俩分子了吗?”佳佳小心翼翼地问刘婷,她必须帮鹏飞澄清并挽回局面。

“我是提出过分子,但那主要是被网友误导了,我以为他们两个是有问题的,所以才赌气提出了分子。而且,那天他们去参加‘爱人快跑,和去‘小蛮腰’的时候,我就在现场,我亲眼看到他们在一起,这让我很气愤,我一时冲动,觉得无法接受,所以才……”

“哦!原来是这样!”大家听完,开始觉得有点同情刘婷了。“事情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这其中有很多隐情!”鹏飞无奈地说道,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影响了本来已经成功的策划方案,更不想让雅琪尴尬。

“那就解释给大家听啊!”

“当着现场观众的面,把事情说清楚!”现场的观众不依不饶地嚷嚷道。

眼看局面就要失控,佳佳看看表,节目录制的时间已经到了,必须赶紧收场,以防场面失控。

这时,鹏飞身边的雅琪,似乎受到了巨大的侮辱,她脸上的泪水再也强忍不住,哗啦啦地流下来。她突然甩开鹏飞的子,自己一个人向出口跑去。

“雅琪!雅琪!”鹏飞大声地叫道,他想上去拉住雅琪,但是刘婷死死地抱着他的胳膊不放。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能甩开刘婷的子,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雅琪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出口的位置。

鹏飞无可奈何地看了刘婷一眼,然后叹了口气。他无法责骂刘婷,因为,他心里对刘婷也有内疚感,刘婷并没有错,倒是自己里外不是人。

好在佳佳也是屏幕上的老子,面对临场突然出现的紧急情况,虽然有些慌乱,但还是很快稳住了情绪。

佳佳镇定地说道:“今天的节目真是此起彼伏,意外连连,我做了这么多年的节目,也是第一次有这种坐过山车的感觉。不过越是意外,大家就越不枉此行,本期的节目,我们给大家带来了更多的思考,也给大家留下了更多的想象空间,未来的事情会怎样的发展?会有怎样的结局?我和大家一样,都非常期待。我们会持续跟进,请大家继续关注城市话题的下一期节目,今天的节目时间到了,谢谢大家的参与,再见!”

说完,佳佳向大家鞠了一躬,然后立刻通知导播切换画面,以防情绪激动的观众做出不理智的事来,如果在电视上直播出去,那将是重大的责任事故。不过,好在观众还是比较理性的,意外的结果更加激发了他们的好奇心,使他们更充满了对下一期节目的期待,看来下一期节目又会再创收视新高了。

雅琪跑出来之后放声痛哭,她从来没有哭得这么伤心、这么尽情过。她一边走,一边用子捂着嘴,哭得撕心裂肺,哭得伤心欲绝。

本来鸿门宴变成了慈善会,营销计划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而自己也将成为白雪公主,最终和自己心爱的白马王子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有一个完美的收场。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最后时刻,却被刘婷搅了局,并让自己如此的狼狈、如此的不堪。从一个大家心目中善良的化身,变成了一个邪恶的第三者,真是造化弄人啊!

想起第一次和鹏飞吃饭的时候,有个小孩把自己误当作小三,自己还和鹏飞开玩笑。想不到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句玩笑话竟然变成为了现实。

此刻的雅琪,倒真有点想跳江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她并不是那种人,她不应该受到这样不公平的对待!她有点恨陈鹏飞,但又说不出来他到底哪做错了。

陈鹏飞和刘婷走出电视台,虽然心里有些生气,但是他仍然觉得自己有些内疚。所以,对于刘婷,他发不起火来。只是无奈地看着刘婷问道:“你怎么会突然冲进来,这样大家在电视上出丑,是多么难堪的事情。你觉得我们还不够粮吗?”

“我知道你不想我来,本来我也不想的!可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知道自己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好,从我们一开始拍拖到现在,我都一直太强势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女强人,没有一点女人味儿?”

鹏飞叹了口气,勉强地说道:“不是啊。”

“昕昕你的口气有多勉强!我知道我的缺点,我也知道我不够温柔。以前我一心扑在事业上,我希望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空,我希望给自己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给我们将来的孩子创造一个好的环境,我错了吗?”

“啊?”刘婷竟提到他们未来的孩子,这句话把鹏飞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瞪大眼睛看着刘婷,生怕刘婷下一步就像电影上的桥段一样,从包里拿出化验结果告诉他,她有了。

“你不用害怕,我没有!”

“哦!”鹏飞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但不敢被刘婷看出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没有错!是我错了!我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我也没有你期望的能力,给不到你安全感,也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鹏飞内疚地说道。

“这些天,我一直都在思考,我过得很不开心,我根本没办法集中精力去工作。看到你们上期的节目和后来铺天盖地的宣传,我就知道,我没有机会了。我本来希望通过对工作的投入忘记你。但是,失去你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你在我的生命中是那么的重要!我才发现我不可以失去你!我们从头开始好不好?”刘婷渴望地看着鹏飞,鹏飞第一次见到刘婷这样的眼神,一种小女人的眼神。

陈鹏飞昕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他低下头什么都没说。他没法回答刘婷的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在他心里,的确一切已经晚了,他心里现在只有雅琪,但他又不想伤害刘婷。

能不能明确地告诉我,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刘婷看鹏飞不回答,其实已经知道答案了,但她倔强的个性还是要鹏飞亲口说出来,她才会死心。

陈鹏飞知道,绕不过这个话题了,即使不想回答,也必须得做个表态,所以,陈鹏飞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真的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吗?”

“刘婷,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长得漂亮,有事业心,人又聪明,是我配不上你!”

“说什么配得上配不上,这些根本都是借口,三年了,你现在才觉得配不上吗?”刘婷一下子有些被激怒了。

陈鹏飞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刘婷,其实就算不碰到雅琪,我想我们有一天可能也会分子。我们根本就不适合,你想想,这三年来,我们留下了多少值得回忆的往事?我在夜深人静睡不着的时候,曾经无数次的努力去想过,但我真的记不起太多。我一直在想这三年,我们在一起到底都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记忆几乎是一片空白?你呢?你记得多少我们开心的时刻?”

我?”这一句话,还真把刘婷问住了。的确,她跟鹏飞在一起,谈工作多过谈恋爱,谈事业多过谈感情。扪心自问,刘婷的确有很多做得不到位的地方。平心而论,她是没有雅琪那么有女人味儿,她是一个事业心很强的女强人,有点像雅琪的老板王总。这可能是大多数男人,都不太容易接受的。

刘婷哭了,她哭得很伤心,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这么伤心地哭过。她一直披着一层坚强的外衣,就像一个打不倒的女超人。但她知道,这次真的是无法挽回鹏飞的心了,她也知道鹏飞说得不错,他们之间的确没有留下多少可值得纪念的回忆,这三年好像都随风而去了。

自己以前就像个管家婆似的,操控着鹏飞的一切。鹏飞的生活几乎都活在她的规划之中。当然,她从心底里是为了鹏飞好。但是,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永远活在女人给他画的圈子里呢?这一点,其实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今天的结局。

看着刘婷哭得像个泪人似的,陈鹏飞忽然感觉一阵揪心的痛。毕竟,这是自己相恋三年的女朋友,一个曾经自己最亲的人,为自己也曾默默地付出了很多很多。看到她哭得这么伤心,自己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对不起!如果我不小心伤害了你,那真的不是我的本意!看着你哭的样子,我的心里真的很难受,就像刀割一样。别哭了。”

刘婷抬起头,满脸的泪水,梨花带雨,显得楚楚可怜。鹏飞从来没见过刘婷脆弱的一面,此时,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不由得也有点怜香惜玉的冲动。

“刘婷。”鹏飞动情地叫了一声。

刘婷的脸上满满的全是委屈:“你可以再抱抱我吗?”刘婷委屈地说道。

当然!”鹏飞点点头,将刘婷轻轻地搂在怀里。刘婷小鸟依人的依偎在鹏飞的怀里,把头靠在鹏飞的肩膀上,泪水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为什么自己之前就没有觉得,这个港湾是这么值得自己依靠呢?为什么之前自己从来没有觉得鹏飞有一点好呢?今天,当刘婷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可以合理地依偎在这个男人的怀里时,她明白了什么叫作珍惜。同时,也感到一种无奈的失落。她无法接受这个怀里将来抱着的是另外一个女人,一想到这里,刘婷的眼泪又止不住哗哗地流下来。

鹏飞抱着刘婷,心里百感交集,就在这一刻,他从未有过地感觉到刘婷女人的一面,这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刘婷在他面前一向都是很强势,一个女强人,怎么可以被人看到脆弱的一面呢?他轻抚着刘婷的长发,此时此刻,当他一想到这个曾经与自己相恋三年的女孩,从此就要跟自己永远地结束这种关系时,不由得也产生了一种落寞的伤感。不管什么东西,当它不属于你的那一刹那,多少都会有点舍不得,更何况是曾经的女朋友呢。

他们就这样依偎着过了很长时间,算是一种对曾经的怀念,也算是对未来的告别。他们从来不曾这样深情地、久久地拥抱过,也算是将这三年欠下的拥抱做个一次性补偿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心情都渐渐地平复了。鹏飞轻轻地放开刘婷,刘婷的头发显得有点乱,鹏飞温柔地用于帮她把头发理到耳后。

刘婷感动地看着鹏飞,动情地抓住他的于,顺势放到了自己的脸上,鹏飞还从来没有这样抚摸过刘婷的脸,细滑、柔软,像丝绸一样。

谢谢你在最后时刻,给了我安慰,让我真正体验到了恋爱的感觉。我没事了,以后你多保重!”刘婷看着鹏飞,深情地说道,眼泪又在眼眶中打起转来。

“你也多保重。一个女孩子在广州不容易,如果有什么事,我的手机24小时为你开着!”

“嗯!”刘婷又一次被感动地哭了。“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们就在这里告别吧!这是一个挺幸福的告别,至少在我们心里,终于有了一次刻骨铭心的、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回忆!我走了。”

说完,刘婷坚定的转过身走了,再也没有回头。

“婷婷!”鹏飞破天荒第一次这样叫她。

刘婷昕到鹏飞第一次叫她婷婷,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眼泪刷刷地像断了线的珍珠再也无法抑制。她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味,又似乎在下定最后的决心。

最终,刘婷还是没有转过身来,她怕自己又舍不得离开。所以,只是背对着鹏飞说了一句:“保重!”便坚定地走了。

刘婷的身上始终流淌着女强人的血液,即使在片刻的温柔之后,等她恢复了理智,她依然放不下自己女强人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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