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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价值投资催生新生代(2)

而就在欧文·费雪向《纽约时报》的读者们保证“股票价格还很低”后的第3天,也就是1929年10月24日,世纪大股灾降临美国。历史上称之为“黑色星期四”。那一天,纽约证券交易所的1000多名会员全都到场,这也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当天上午11:00,股市即疯狂下跌,恐慌的人们竞相抛盘。到了11:30,股市已经狂跌不止。

从1929年9月到1932年大萧条的谷底,道琼斯工业指数大约缩水了90%!

在这次股灾中众多美国富裕家庭一夜之间变成赤贫,跳楼的人数以千计。一时间,排队跳楼自杀在当时的纽约成为了绝望的破产者中最流行的行为。

平时对股市指点江山的经济学家等社会名流也没有幸免。欧文·费雪是当时全世界最著名的数量经济学家、耶鲁大学教授。据说,年轻时欧文·费雪在瑞士旅游时跳入山谷飞瀑下的一池水中,顿悟了如何定义“财富、资本、利息、收入的关系”,随后,他的“费雪学说”问世并因此而成为一代经济学大师。20世纪20年代,欧文·费雪靠发行卡片索引系统成为百万富翁。到1929年欧文·费雪持有的股票最多时高达1000万美元。这1000万美元里还有老婆、妹妹、亲戚的储蓄。在1929年股灾中,这个全世界最著名的数量经济学家欧文·费雪在股市全军覆没,还欠下了不少债务。幸好耶鲁大学将欧文·费雪的房子买了下来,再转租给他,这才避免了债主上门催债的时候将欧文·费雪教授赶出门去。

本杰明·格雷厄姆也没有能幸免,当然,他还不至于需要跟着去排队跳楼才能解决他的危局。

1930年初,亏损还不多的本杰明·格雷厄姆到佛罗里达州去会见一位商人。老人已经93岁了,做了一辈子生意,老人告诉本杰明·格雷厄姆说,别在这里空耗时光了,你应该赶紧坐火车回纽约去把股票都卖了,清偿掉债务,然后做你该做的事情。可惜本杰明·格雷厄姆非常自信,错过了最后的逃命机会。

1930年损失了20%以后,本杰明·格雷厄姆以为股票市场没事了,急于翻本的他又贷款抄底股市。然后的事情,用本杰明·格雷厄姆的话就是“所谓的底部一再被跌破,那次大危机的唯一特点是一个噩耗接着一个噩耗,糟的越来越糟”,1932年联合账户跌掉了70%之多,本杰明·格雷厄姆实质上已经离破产只有0.1微米之遥了。本杰明·格雷厄姆后来在他的回忆录中说:

1930年共同账户最糟糕的财务年度,亏损50%。

持续5年没有从共同账户上得到收益,靠教书、写作和审计维生。

与海兹尔的婚姻出现问题。

1931年共同账户又亏损16%。

1932年共同账户再亏损3%(250万美元已经损失70%).

幸好当时没有长期投资、价值投资的说法,那年头流行的投资真理就叫“跑得快”,也有个别相信股市有“神”的投资者,有一位叫鲍勃·马罗尼富豪,特别相信本杰明·格雷厄姆就是股神,把上百万美元都放到本杰明·格雷厄姆这儿让其投资。等鲍勃·马罗尼要用笔钱还债、急需用钱时,本杰明·格雷厄姆告诉鲍勃·马罗尼,您这钱基本已经没了。鲍勃·马罗尼是一位爱尔兰铁血硬汉,当时就崩溃了,眼泪跟下雨一样完全失控……

曾经对本杰明·格雷厄姆深信不疑其他客户闻讯后,他们的反应是直接而迅速的——将委托本杰明·格雷厄姆投资的钱拿回到自己的钱口袋里去!所有的客户的钱都撤走了,本杰明·格雷厄姆没钱可管了,本杰明·格雷厄的格兰赫基金看来只有宣布关门大吉了。就在大股灾中本杰明·格雷厄姆的故事已经到了大结局部分的时候,他的合伙人杰罗姆·纽曼的岳父来救人兼抄底了,罗姆·纽曼的岳父投入了点钱,格兰赫基金才勉强撑了下去。

1934年,本杰明·格雷厄姆为了谋生,他写出畅销书《证券分析》,这本书大受欢迎,作者到处签名售书,稿费在当时是天文数字。

在投资上本杰明·格雷厄姆也突然时来运转,本杰明·格雷厄姆的时代来了!

在格雷厄姆赢得巨大声誉的同时,他所负责运作的格雷厄姆—纽曼公司也开始进入一个新时代。

1936年,实施了数年的罗斯福新政渐显“疲惫”,华尔街也随之再度陷于低迷。对于大多数投资者而言,即将面对又一轮的严峻考验,而此时格雷厄姆的投资策略和投资技巧已相当成熟,操作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这一次,本杰明·格雷厄姆并未像1929年那样乐观,但也没有像其他投资者一样陷入悲观之中,他充分运用股票投资分析方法去搜寻值得投资的股票。他不再是重视以个股过去的表现来预测证券市场的未来走势或个股未来的展望,而主要以股票市值是否低于其内在价值作为判断标准,特别是那些低于其清算价值的股票更是他关注的重点。本杰明·格雷厄姆在股市低迷期为格雷厄姆—纽曼公司购入大量的低价股,而且本杰明·格雷厄姆像1929年股市大崩溃之前一样对各项投资均采取了各种避险措施,所不同的是这次他真的做到了将资产保护得周全。

一般的投资者认为,为了规避投资风险,最好是从股市上撤离,斩仓出局,但本杰明·格雷厄姆认为这并不是唯一可行的最好方法。本杰明·格雷厄姆一方面采取分散投资的方法规避风险,另一方面是投资于优先股,利用优先股再获得低利率的融资,同时又可获得约半成的股利,而普通股并不保证有股利,从而达到规避风险的目的。

本杰明·格雷厄姆的这些投资策略和投资技巧既表现出了对持续低潮的抗跌能力,又表现出了在弱市中的获利能力。在股市开始反转时,本杰明·格雷厄姆在股市低迷期所购入的大量低价股由此获得了巨大的回报。在1936年至1941年之间,虽然股市总体来讲呈下跌趋势,但格雷厄姆—纽曼公司在此期间的年平均投资回报率仍仍然大大超过了同时期的标准普尔90种股票,同时期的标准普尔种股票平均亏损了0.6%。

随着本杰明·格雷厄姆操作策略和技巧的日益精熟,本杰明·格雷厄姆再也不会犯与1929年同样的错误了。当他注意到道·琼斯工业指数从1942年越过历史性的高位之后仍然一路攀升,到1946年已高达212点时,本杰明·格雷厄姆认为股市已存在较大的风险,于是他将所持有大部分的股票获利了结,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低价股,他也没有再补进股票。此时的本杰明·格雷厄姆几乎已退出市场。这也使得本杰明·格雷厄姆因此而躲过了1946年的股市大灾难,使本杰明·格雷厄姆—纽曼公司免遭损失。

本杰明·格雷厄姆认为,一个真正成功的投资者,不仅要有面对不断变化的市场的适应能力,而且需要有灵活的方法和策略,在不同时期采取不同的操作技巧,以规避风险,获取高额回报。

本杰明·格雷厄姆在股市投资中坚持不懈地奉行自己创立的理论和技巧,并以自己的实践证明了其理论的实用性和可操作性。其对政府员工保险公司股票的操作,成绩斐然,令投资者欣喜若狂,成为本杰明·格雷厄姆投资理论成功的经典案例。

政府员工保险公司是由里奥·格德温于1936年创立的。当时,里奥·格德温发现政府员工的汽车发生事故的次数要比一般人少,而且若直接销售保单给这些投保人可以使降低10%~25%的保费支出,于是,他邀请沃斯堡的银行家克利夫·瑞亚做合伙人,共同创立了这家公司。里奥·格德温投资2.5万美元,拥有25%的股份;克利夫·瑞亚亚投资7.5万美元,拥有55%的股份;克利夫·瑞亚的亲戚拥有其余20%的股份。

由于政府员工保险公司靠只向政府员工提供保险服务而减少了经营风险,再加上政府员工保险公司的保险成本比同行低30%~40%,因此,这家公司运作良好。但政府员工保险公司最大的股东瑞亚家族因某种原因于1948年决定出售他们所持有的股份。

本杰明·格雷厄姆在得知政府员工保险公司股份出售的消息后,非常感兴趣。在他看来,政府员工保险公司的情况完全符合他的投资理念。首先,政府员工保险公司财务状况优异,赢利增长迅猛,1946年每股盈余为1.29美元,1947年每股盈余高达5.89美元,增长幅度为朋%多;其次,政府员工保险公司潜力巨大,由于其独特的服务对象和市场宽度、广度,前景非常看好;再次,政府员工保险公司最大的股东端亚家族同意以低于账面价值10%的比例出售所持有的股份。这一切都促使本杰明·格雷厄姆要毫不犹豫地购买了政府员工保险公司的股份。

本杰明·格雷厄姆最终以每股475美元的价格购入瑞亚家族所持有的一半股份,即1500股,总计约72万美元。

购买政府员工保险公司的股份,对本杰明·格雷厄姆来说,还仅仅是一个开始。

本杰明·格雷厄姆认为,像这样业绩优异,价格偏低,而且盘子较小的公司,其价值被市场严重低估;一旦为市场所认识,其股价肯定会大幅上扬。另外,作为一个新兴行业,保险市场的潜力将会使投资者获得较高的投资回报。本杰明·格雷厄姆决定将政府员工保险公司推为上市公司。

政府员工保险公司的股票经细分后于1948年7月在纽约证券交易所正式挂牌交易,政府员工保险公司的股票当天的收盘价为每股27美元,到1948年年底,政府员工保险公司的股票就上涨到每股30美元。

上市后的政府员工保险公司,正如本杰明·格雷厄姆所料,飞速成长,政府员工保险公司所服务对象也由过去单纯的政府员工扩展到所有的汽车所有者,政府员工保险公司在美国汽车保险市场占有率也由之前的15%猛增到50%,占据了美国汽车保险业的半壁江山。几年之后,政府员工保险公司就成为资本额为1亿美元的庞大公司。

本杰明·格雷厄姆在政府员工保险公司担任董事长时,他一直实行他长久以来所倡导的发放股利政策。以1948年政府员工保险公司上市市值计,到1966年,投资者的回报率在10倍以上,其中本杰明·格雷厄姆个人所持有的股票价值已接近1000万美元。

政府员工保险公司的投资完整体现了本杰明·格雷厄姆投资思想的精髓,再一次向投资者验证了这样一种观点:股市总是会犯错误的,“市场先生”的失误,正是投资者获取利润的最佳良机。

1956年,虽然华尔街仍处于上升趋势之中,但本杰明·格雷厄姆却感到厌倦了。对他而言,金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华尔街找到了一条正确的道路,他要将这条道路毫无保留地指给了广大的投资者。在华尔街奋斗42年的本杰明·格雷厄姆决定从华尔街隐退。

由于找不到合适的人接管本杰明·格雷厄姆—纽曼公司,本杰明·格雷厄姆—纽曼公司不得不宣布解散。本杰明·格雷厄姆在解散了本杰明·格雷厄姆—纽曼公司之后,选择加州大学开始他的执教生涯,他想把他的思想传播给更多的人。

本杰明·格雷厄姆教你赚钱

1934年年底,本杰明·格雷厄姆完成了他酝酿已久的《有价证券分析》这部划时代的著作,并由此奠定了他作为一个证券分析大师和“华尔街教父”的不朽地位。

在本杰明·格雷厄姆的《有价证券分析》问世前,华尔街所流行的“道氏理论”与“费歇学说”,这两种主导着华尔街乃至整个美国的金融界——它们在当时就是华尔街与美国金融界的操作手册。

“道氏理论”是股市投资中最早提出的股市技术分析理论。其核心是如何通过股票价格或股市指数的历史轨迹来分析和预测其未来的走向和趋势。“道氏理论”将股市的涨落分为主导潮流、次级运动和日常波动3种类型。该理论认为由于次级运动和日常波动的随机色彩很浓,不易预测和捕捉,而且持续时间往往不太长久,把握股市运动的主导潮流对投资者来说就显得格外重要。“道氏理论”详细阐述了牛市和熊市的股市运动特征以及如何判断股市的主导潮流。同时,“道氏理论”还指明了股市趋势发生逆转时所必须经历的3个过程:首先是股市发生长时间或大幅度的修正,同时明显地反映在道·琼斯工业指数和运输指数上;其次是股市出现反弹时,其中某一个指数或者两个指数同时都未能逾越修正前的历史水准;再次是股市再度出现修正后,两个指数的修正幅度都更大于前一次的水平,同创新低。所以,道氏学说主要是一种把握股市整体运动趋势的理论。

菲利普·费歇所提出了“费歇学说”则认为可以增加公司内在价值的因素有两个:一是公司的发展前景,二是公司的管理能力。投资者在对该公司投资之前,必须对该公司进行充分的调查。菲利普·费歇认为在判定该公司是否具有发展前景时,不必过于看重该公司一两年内的销售额年度增长率,而是应从其多年的经营状况来判别;同时,还应考察该公司是否致力于维持其低成本,使利润随销售增长而同步增长,以及该公司未来在不要求股权融资情况下的增长能力。在考察公司的管理能力时,应注意管理人员是否有一个可行的政策,使短期利益服从长远利益;管理人员是否正直和诚实,能否处理好和雇员之间的工作关系;以及公司之所以区别同业中其他公司的业务或管理特点。费歇学说主张购买有能力增加其长期内在价值的股票。

本杰明·格雷厄姆的《有价证券分析》与“道氏理论”和“费歇学说”研究的着眼点是截然不同的,他所涉及的是一个到他为止尚无人涉足的领域。

投资与投机

在本杰明·格雷厄姆的理论提出之前,投资是一个多义词。一些人认为购买安全性较高的证券如债券是投资,而购买股价低于净现值的股票的行为是投机。而本杰明·格雷厄姆认为,动机比外在表现更能确定购买证券是投资还是投机。借款去买证券并希望在短期内获利的决策不管它买的是债券还是股票都是投机。在他的《有价证券分析》一书中,本杰明·格雷厄姆提出了自己的定义:“投资是一种通过认真分析研究,有指望保本并能获得满意收益的行为。不满足这些条件的行为就被称为投机。”

本杰明·格雷厄姆认为,“对于一个被视为投资的证券来说,基本金必须有某种程度的安全性和满意的报酬率。”当然,所谓安全并不是指绝对安全,而是指在合理的条件下投资应不至于亏本。一旦发生极不寻常或者意想不到的突发事件也会使安全性较高的债券顷刻间变成废纸。而满意的回报不仅包括股息或利息收入而且包括价格增值。本杰明·格雷厄姆特别指出:“所谓‘满意’是一个主观性的词,只要投资者做得明智,并在投资定义的界限内,投资报酬可以是任何数量,即使很低,也可称为是‘满意的’。判断一个人是投资者还是投机者,关键在于他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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