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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你心慌吗?

那天问他,你心慌吗?

他很是惊异。

我说我成天的慌着。

他说那你就学习深呼吸。

深呼吸有什么用呢?因为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人类最自然的呼与吸之中,世事便遥遥远去罢。

最终没有做。亦未去看他。

彼时很高兴的,说要去,想到那年那月他陪在我身边沉默地转大街的情形,有一些淡乏的感动。

后又夜深,与另一人倾诉心慌。

他说何必呢?有个心慌不如改变它。

原话记不清了,大概是因为未得认同所以宁可弃之。我弃你,因我知道我的安全感全盘颠覆,再无人可以给我。

安全的感觉,其实,除了自己,无人能给。你要他人给,他人必也会对你有所要求。

而我,不知自己还能给他人什么。或说长久以来,我更倾向独处,总是觉得,一个人时,时空反而可以变得简单宁静。

因为知道,只要我愿意,自己如何都不会将自己饿死。

是的,我可以养活自己,或许并不是很丰腴出色,但绝对可以宁静安好。

所以,不要打搅我。

这样说时又是对另外一个人。

彼时他正给我讲小故事,因为太过感人,我有些不堪承受,告诉他只有文字才可能编造出这种情节。

现实,现实就是,你心慌吗?

他说,你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感觉呢?

我说,我有,而且一直被缠绕,缠得无以复加时就找人说,反复问得他人或是告诉他人,被我逮着的朋友都有耐心,却个个不能认同。但这些淡薄的感受的确存在,在很多个白日的转身之间,它们潜伏在我的内心之后。

只能,学习与它交朋友。

所以问:你心慌吗?

它已然成了我的包袱,我的朋友,我的不离不弃。

这样说是不是会很卑弱?我一直以为自己坚强,从来可以接受所有并且承担,我相信自己的智慧,相信自己的能力,相信自己的一切,但同时我真的在与心慌交着朋友。

我走在曾经的城市大街上,沿着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到曾经属于自己的场所,我已只能望其门而不得入。

她们都立起来望我,微笑如此亲切。她还弃了所有的工作走出来与我相伴,而我只是一味的闲言乱语,未能张口说得任何实情。

实情是,我经常的心慌,我以为世界总是处于一种摇摇欲坠的姿态之中,但我依旧生活的完好而懒惰,在另一个城市的公寓内发呆看书上网,还有,一刻也不能停地吸收知识。

觉得所有的都不够用,怕自己被时代给摒弃,我需要很多东西,那些可以为我所用的知识,它们在我的身外飘飞,我对它们只能张着陌生的眼。

他告诉我:“你已做的相当好。”

我相信是如此。我坐在人群之中,看到他人的肤浅,可自己的思维却依旧是没有丝毫的底气。

是不是这就是现代人的生活?

你必得承担自己,承担自己的昨天与昨天引来的明天。

当你看清你的周身毫无支撑时,你必须要学着使用自己的力量,但我们都期望可以当温室的花朵。即便那温室其实早已残漏无所遮挡,但在内心后,我们依旧把空壳当成一种存在,让假想支撑一份虚构的安全。

不过是,知道自己无以付出,所以不能再期望有所得,所以世界要自己来料理,抱着心慌与它相处,然后再沉静地步步前行。

我曾问你,过得好吗?

现在回身问侯时却是,你心慌吗?

你微笑着说,怎么会?!一如当初的,我很好。

我掩饰着我的心慌。朋友,在你的目光中宁可微笑,你听到我的回答,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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