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阿瑟少将又品了一口咖啡,浓郁的香甜跳跃在舌尖、流淌在齿间,顺着呼吸,洋溢在体内,让他的神经为之愉悦。他眯着眼,嘴角带着笑容,微微侧耳倾听,有如是出席了一场美妙的音乐会,这场音乐会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他在等待着高潮的到来。
“碰”一声轻响,犹如高潮的前奏,那花费了巨大心血、耗费了无数珍稀材料打造的钛合金大门就似晴天下的白雪,融化了,一点一点,由中心一个小原点开始,慢慢向四周扩散,最后将整个大门融出一个能容一人通行的过道。
麦克阿瑟少将目瞪口呆,心中惊骇之极,他想好了所有的曲目,但就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出。这确实是一个高潮,出人意料的高潮,但不是他麦克阿瑟少将想要的高潮。
王烈微笑着从时空波纹之中钻出,他早就料到这一头会开启钛合金防御大门,所以他在临行前早早就准备了相应对策,这一切对于一个曾经的星门工程师,现在又掌握着次世代力量的王烈来说,都不是难事。
王烈抬头,看到了防护窗之后的基地指挥官,一切都还是老样子,防护窗还是那样的巨大,高高在上,俯视着一切。空旷的房间之内,灯光雪白透亮,灯光下合金制成的过道闪着金属的亮泽,直接着星际之门的边缘,30度的缓坡,可以让人和物资都毫不费力的通过过道送入星际之门里。
但也有些物是人非的地方,老指挥官巴顿将军已经不在了,透明的窗户后面现在换成了曾经与他有过点头之交的麦克阿瑟上尉,虽然比以前苍老了一些,他还是认了出来。现在他也不该叫麦克阿瑟上尉了,看他肩上军衔,已经是少将了,一切都变了。就连此时此景本该是一大群的大兵将他团团包围的景象也换了,只是一些加特林机关炮自动地将他牢牢锁定,不断地警告他莫要轻举妄动。王烈叹了口气,想到如今真是大变样,就连加特林都实现了智能化,他不知道自己在这段时间到底失去了什么,他顿时觉得这个自己曾经效力的国家是如此的陌生。但这一切都该怪谁呢?该死的沃德人,此刻他心中是如此痛恨这些寄生虫。
王烈露出一个自认很是满意的笑容,向着我们优雅的指挥官麦克阿瑟少将招呼道:“嗨,瑟!别来无恙。”他以前一直都是这么招呼麦克阿瑟的,因为瑟的中文发音听起来很像sir,麦克阿瑟很喜欢,听起来就像别人叫他长官似的,让他有些虚荣。
不过此刻的麦克阿瑟就如同便秘一样难受,他没有等来凄美的哀嚎,等来却是自家引为依靠的坚固大门的损毁,更可怕的是这个突如其来的潜在对手对自己如从熟悉,他此刻心中怎么都感觉别扭,毕竟这是一段他美好记忆的一部分,他就是靠着这份想做长官的信念,想当将军执着,才走到今天。
他对对方一无所知,对方似对自己了如指掌,要不怎会知道如此无关紧要的细节,他感觉自己的智商被严重侮辱,他内心涌起巨大的愤怒,但愤怒的潮红刚刚涌起,又被一副见鬼的神情所取代。他确实见鬼了,但不是见到了鬼魂,而是见到了魔鬼,他此刻已经看清了来人,在那一刹那他认出了是王烈,由不得他认不出,虽然他们只有几面之缘,本该早就忘记了,但他的战友,他的上司,以及无数的美利坚军人都惨死在他的手中。到处都流传着他的传说,每个星球,他都是能止小儿夜啼的狠角色。这一切,由不得他不深深记住这个人,这个被沃德人取代的人。
麦克阿瑟少将手中的咖啡一抖,差点洒出,他强自稳住心神,用略带颤抖的声音命令道:“开火!”
几乎和他话声同步,在声音传到王烈耳中时,加特林喷吐的弹丸也到了王烈近前。他有些错愕,就是用这些招呼我的,不容我说几句话,解释一下再动手吗?
十数门加特林撒着欢,欢快地吐着弹壳,落在地上叮叮当当,煞是清脆好听。十几道火舌组成的火力网,牢牢地封锁住每一个可能的缺口,誓不要让王烈逃脱。
可是这寻常人眼里难以逃脱的罗网,对于王烈来说却不算什么,若真有超人的话,他已经算是超人了。可能相对于巫妖来说他只是个力量上还有些欠缺的人类,但那也是相对巫妖这等曾经近似神的种族来说的,经过了宇宙之间时空能量改造的王烈,在极限情况下,他的动作几乎可以跟着他的神经同步反应。
但这只是极限状态下,毕竟不管人还是机器,都需要能量为驱动,而人的身体所拥有的能量是有限的,激烈运动都需要大量能量的消耗,更何况这种以毫秒为单位计算的动作更是如指数一般翻倍,时间稍长,性命怕是也保不住了。
高能弹药带着巨大的动能呼啸而来,在这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王烈动了,他以常人肉眼不可察觉的速度掏出手枪,那枪自随他心意变幻,成权杖模样。
他将手中权杖舞动,“呼呼”地直作响,就如风火轮一般,针插不去,水泼不进。又如涡轮一样,搅动起狂暴的气流,将那些加特林都吹歪了方向。如雨点一样的子弹打在高超科技打造的权杖上,火花四溅,子弹头都变了形状,权杖却丝毫不伤。
王烈觉得自己很委屈,在他记忆中,我堂堂大美利坚何时如此蛮不讲理,就是沃德人来了,也会给他个机会说清原委,再行决定是战是和。虽然多少是因为对手强悍的缘故,但好歹也是讲理的,难道是我表现的不够强悍,可也不该啊!就是沃德人也破不开的防御,我都已经解决了,难道这不能说明问题嘛。他已经开始怀疑麦克阿瑟今天是不是神经搭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