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摇摇头：“玲姐，原谅我，跟姑娘打交道，我的脑子很笨。你的心意，我早应该理解……其实，我看出你对我的关切，但我不懂得那是爱，或者说，我不敢相信，从来不敢想让玲姐做媳妇，我凭啥哩？”
月玲用心听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稍作停顿便挑个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国庆嘟哝：“绫云是老乡，又是同学，尽管我早认识她，了解她，可从来没跟她表白过。”摇摇头，话还是停下来，眼睛茫然看月玲。
月玲被他的表情逗笑了，端起酒杯：“胆小鬼！干，再干几杯，你的胆子会大些……总得把话说完嘛！”
国庆迟疑着跟月玲碰杯干掉，月玲起身又斟满，两人又一次干杯。月玲脸颊挂上红云，国庆也面皮紫胀，额头沁出细汗。
“接着说下去！绫云是个好姑娘。假如我是男人，也会爱上她……你到底从啥时候爱上她？就是在那次培训班上，和她一见钟情？”
“不，我在初中就认识她。虽然不在一个班，她学习用功，考试挂不上前三名就偷偷流泪……她追的大强，那时是个调皮鬼，因为给绫云写条子说下流话，当场被她打翻。当时我在场，替她叫好，手已攥起拳头。大强还算识趣，抱着脑袋逃了，不然我会出手帮她……”
月玲不无惊讶：“啊，是这样？你早应该向绫云表达爱情嘛。”
国庆神色有些戚然：“后来，她妈生病死了，她退学了，我不久也参军离开家乡。”他叹口气，不无遗憾地继续说，“那时都还是孩子……后来，她为了大强，和嫂子闹翻。可她不知道，她的嫂子雪芬是我的堂姐，正打算把她介绍给我做媳妇呢。约定好这一天去望月屯见面的，想不到，她却离家出走，到省城追大强来了……”
月玲愣愣地看着国庆沉吟：“就这样，你默默爱着她，追着她来到兴隆纱厂，却听任她追逐别的男人……这和你狂揍夏耀武的胆量气魄，完全不是一个人。”
国庆尴尬地摇摇头，轻轻叹口气。
月玲微醺，忘情地盯着国庆：“你比我小……三个月吧？”
国庆点头：“对，咱们早说起过。”
月玲又端起酒杯抿一口：“我就认下你这个弟弟，好吗？你是个好人，有军人的胆气和豪气，但跟姑娘处，却谨小慎微！告诉你，绫云跟大强已经拜拜了，你赶快去找她，不要再做胆小鬼。我给你们牵线，咱们去省城找绫云……但我给你提个要求？”
国庆兴奋地大声叫起：“玲姐，好姐姐，啥要求你尽管提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
月玲摇晃着身子站起，走到国庆身边：“好兄弟，亲亲我……我一直爱着你，我只求你……给我一点温情，让我品尝一下爱，就满足了……”国庆一惊，呆呆站立，没有前进也没有退缩。月玲已靠近他身边，秀美的大眼睛像两汪清澈的秋水，扑扑闪闪盯紧他，那张好看的脸颊渐渐贴近。国庆第一次这样紧密地偎贴一个姑娘，心口砰砰跳荡，手足无所适从。月玲已经偎进他的怀抱，坚挺的**支撑起高凸的胸脯，抵靠着国庆宽厚的胸膛，嘴唇轻贴在他的胡渣蓬勃的嘴巴。国庆全身发抖，猛地抱紧月玲的纤腰，此刻他感觉到，这个温热柔软的身体也在颤抖……多么幸福甜蜜的时刻，但只是短暂的瞬间，月玲推开国庆，目光在那张紫棠色的粗犷的脸上掠过，便转过身去。
国庆从背后靠近她，喊一声：“玲姐，我……”
月玲说：“别过来！让我静一静。”声音轻柔而坚定，“从今往后，我是你的姐姐，亲姐姐！好好爱你所爱的那个人吧……胆子大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