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条繁华的街道中,有一座奢靡华丽得让人慨叹的酒楼——
这家酒楼才开了还不到一个月,却已成了奢华长安中除皇宫以外最令人向往的楼宇!
至于这家酒楼的主人到底是谁,全长安城里恐怕也没几个人知道。
他们只知道,这家酒楼的主人是个神秘又特别的人。这里的主人,从不会因为客人的身份地位,而有所有优待,也不会因为客人的一掷千金而有任何的动容。
因此,长安城里的达官贵人会因能在此设宴而觉得荣幸之至,君子文人会因能在此品茗斗文而倍感荣耀。
今日,月然楼上,又如往常一般人潮涌动,而酒楼大门口更是已经排了很长很长的队了。
只是,纵然再多的来客,月然楼上永远都会有一个雅间空着。
雅间里,总是会有一个男人,静静地立在雕花窗棂旁,望着长安城里的人来人往。
男子眉若朦胧柔美的连绵山脉,眼若世上最璀璨明亮的明珠,唇若雨后的初荷般清新醉人,却透着一股子莫名的性感和诱惑。他穿一身白色长袍,手中攥着一方丝绸绢帕。
他就是——东方明月!
他若神祇一般,独立于酒楼上,俯视一切——
而他的身后,是宋荣宋义两兄弟。
两兄弟看着二爷已然恢复血色的脸庞,气定神凝,不论在皇宫,还是宫外,都如此游刃有余的样子。怕是连他们都很难把那个,身受重伤又剧毒入五脏六腑,挣扎在生死一线,昏迷足足七天七夜的人联系起来!
可是,这就是那个人确实就是他们的二爷!那个生来就注定不一般的二爷!
遥远的街道似乎有些躁动,长安城里纵然繁华,却素来井然有序。今天,似乎有些不一般。
东方明月双眉微蹙:“小义,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宋义领命而去,而东方明月却依旧凝望着远方。
他的心有一些不安宁,总觉得今天会发生什么。
“二爷。”宋荣吞吞吐吐道,“小荣——”
“小义,有什么就直说吧。”东方明月道。
“小荣不明白,二爷既然这么想希然姑娘,为何我们才找了十天,你就让我们停止,不要再寻找了?”宋荣看着东方明月手里的那方绢帕。
那方绢帕,二爷曾经赠与给了希然姑娘。
宋荣不知道,这方绢帕是如何又回到二爷手里的;更加不知道二爷为何会满身伤痕的回来!
他只知道,二爷醒来后,便立刻命人暗中搜寻翠宇山!
宋荣知道,二爷是想找回希然姑娘,但是经过了七天七夜的搜寻后,二爷却停止了所有的搜寻行动!
东方明月身形微动,终于他将那日自己遇袭的事情告诉了宋荣,而后又道:“那些人都是刘肥的人。他们虽然偷袭了我,但最终都死在我的手上,刘肥之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有任何的行动,就是因为他对我仍有所忌惮。而我们搜山都已经搜了七天七夜,却仍旧找不到的她的原因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她已经不在山中,另一个——她已经被刘肥给抓住了。”
宋荣似乎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二爷之前会将冒着危险将箭拔出,让张丰顺带回呈给太后。二爷这招太妙了,不但将所有的责任推给了刘肥,解了全府上下的危机,更是利用太后给刘肥施压。”
东方明月的眉峰微拧,似有万千的隐忍和无奈,如此“妙”计,于他而言却是最烂的一个!
片刻后他轻声却肯定地道:“不过,我现在很肯定,然儿不在刘肥的手中。”
宋荣微有些不解,东方明月又道:“如果,人在他手里,恐怕他早按耐不住,会以此为要挟让我与他合作了。”
“那二爷又为何还要继续将矛头指向刘肥?”宋荣此番更加不解了。
东方明月轻笑:“要和其中一方合作,自然摆明立场,得到‘盟友’足够的信任。更重要的是——”东方明月紧了紧手里的绢帕,“我要他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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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热闹的长安街道一个小巷子里,苏希然她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只是,当她们再回头看时,苏希然竟然惊讶地发现那些追他们的人都不见了!
“他们人呢?”苏希然停下来,诧异地看向青岚她们问。
“不知道。”青岚也摇了摇头,“好像跑着跑着就不见了。”
苏希然和青岚百思不得其解,但蓝月的眼睛微微闪过一丝亮光,她看了一眼苏希然,却默不作声。
“管他呢,也许是他们追累了就不追了呗。”苏希然笑笑,“走,既然他们不追咱们了,那咱们就继续逛~!”
“恩~”青岚笑眯眯地点点头。
她们重整了妆容,而后又像是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一般,又穿出了小巷,走到了长安热闹的大街上去。
她们很是悠哉地走着,果然,长安街里的人都是见过世面的,很快长安的街道又恢复了平静。
她们走着走着,突然一个特别的酒楼吸引了苏希然,让她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希姐姐,你怎么了?”青岚有些疑惑,“你怎么不走了。”她抬起头,顺着苏希然的目光看去。
“月-然-楼。”青岚略一字一顿地酒楼的金漆大匾上的字,但她每念一个字,那个字就会像一柄锋利的尖刀狠狠戳向她的心!
“希姐姐你怎么了?”青岚看出了苏希然脸上的异常,胡乱猜测道,“你是不是饿了,想去里面吃东西?我正要也饿了。我们进去吧——”说着就挽起了苏希然的手臂,就往酒楼里拉。
苏希然本想拒绝,可是,她还未说出口,她整个人就已经被青岚拉到了酒楼门口了。
这一刻,他在楼上,她在楼下;他在楼内,她在楼外——
这一刻,他在想她,而她也在念他,那下一刻,他和她会相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