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乐进小声重复了一句。
前方的沙尘中逐渐浮现出一个高大的轮廓,随着轮廓越来越近那身影也越加的清晰,紧接着,一个健硕的汉子从沙暴中走了出来。
来人身高九尺有余,戴着面罩,一袭黑色的麻衣披风罩住了整个身体,那右手上的长戟闪着寒光,上面还有一丝鲜血正在缓缓下滑。
“这么高?”乐进在看清来人时不禁吃了一惊,在他之前的经历里,见过最高的人便是何金,可来人竟然比何金还要高出半个头。
“奉先。”马老的语气明显有些兴奋道,“你师父可来了?”
“见过三伯伯。”身材高大的吕布对着老马恭敬地行了一礼,可就算他躬下身子,竟然也比马老高出不少。
“快说,你师父可来了?你为何会先来此地?”马老十分焦急道。
吕布回答道,“师父他随后就到,听说一些马贼已经闯进了城内,我这才过来看看。”
吕布刚一说完,风沙就渐渐小了起来,西北的气候就是这个样子,有时候来得快去的也快,也有特例,不过那种刮三天三夜的沙暴十分少见。
随着沙暴的停歇,周围的环境也逐渐变得清晰,三人同时撤下面罩,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而明显对沙暴的没有做较好的防护乐进,难受得从衣服里面扣着沙子。
吕布的鼻子抽动了几下突然道:“嗯?看来我来晚了。”说完笑盈盈地看着乐进。
“何以见得?”
“空气中的血腥气息略重,说明刚才有过战斗。”吕布回答完用种略带欣赏的眼光看着乐进道,“都说中原的武人很少以锻体为主,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
乐进哪能听不出吕布话中的意思,说白了就是在说中原人身材矮小,力气不大,不过这倒也是实话,于是拱手道:“在下乐进。”刚说完名字的时候,乐进突然看见手中匕首上刻的文字,便继续道,“字文谦。”
“小小年纪便有表字?”吕布笑道。
“你也明年才到弱冠,不是也有表字了吗。”马老嘿嘿道。
“好好好。”吕布说着对着乐进回礼道,“在下吕布,字奉先。”
“吕兄刚才那一刀可谓漂亮,我等还正愁怎么抓捕他呢。”乐进回想刚才的画面就不由得称赞道。
“举手之劳而,你可知道他们在城外还有近两千人马,被我师父的家将现在杀的是丢盔弃甲,马贼对于我等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哦?阁下的师父是?”
“三弟~近来可好?”这时,一道苍劲的声音从吕布身后响起。
吕布把头往后方偏了偏道:“他便是我的师父。”
乐进闻声一望,发现一人一骑正飞奔而来。到了近前,来人直接飞身下马,一个翻身便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乐进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来人是一个壮汉也就算了,可刚才做出这番动作的确实一个看似年近古稀的老人。
不仅如此,老人全身一袭灰色盔甲,头上只有薄薄的一层白发,一副被岁月洗礼的脸庞却没有一丝胡须。挺拔的身体后面背着一件长柄兵器,只不过顶端全被一块布包裹着,不知是何种兵刃。
这身行头少说也有百斤,然而一个快七十的老人穿上后竟然还能如此灵活?想到这里,乐进已经有些能猜到眼前的人是谁了,他激动地拱手道:“晚辈乐进见过西武前辈。”
来人正是有着西武称号的马平,马平看着眼前的小辈笑道:“小子,我等从未相见,你是如何得知啊?”
“头不留发,锤不现形。”乐进依然恭敬道。
“哦?”马平突然眼睛一亮,好好打量了乐进一番道,“这么说,你也是某个老东西的徒弟了?哈哈哈,难得难得啊,他们一个个都不愿意来这西北之地,没想到今日竟然见到他们的徒弟来此。”
“前辈说笑了。”乐进谦逊一笑也不解释。
被晒在一旁的马老终于说话了,他对着马平缓缓道:“二哥,我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呀,你可知那帮马贼已经要了多少人的性命吗?”
“哈哈哈,三弟你在说什么呢,你也知道我是多么的繁忙,而且这西北之地这么大,我在收到你的信件后就第一时间往来赶了。”马平看着自己的弟弟有些不高兴的样子,连忙走到他旁边,用手把他身上的沙尘慢慢拍掉。
看到这一幕的乐进有些傻眼,就算是兄弟,他也从未见过有这样的,尤其是有着杀神称号的马平,竟然还会有这样一面。
马老的表情却依然没有任何改变,依然不悦道:“我的二哥啊,不是三弟我多嘴,如今西北之地靠你一人支持真的的太过艰难,我们都已经快70了,你还到处奔波,老弟我可不是习武之人啊,就像我刚才说的,我真怕哪天我突然死了,咱兄弟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啊。”马老话语里带着无比惆怅,听得一旁的乐进都无比心酸。
马平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三弟,你是知道的,如今西凉只有我一人镇压,不到处跑不行啊,域外羌人及南匈奴暂且不说,西凉境内几个军阀已经在蠢蠢欲动,那北宫玉伯更是有些肆无忌惮,听说在暗地里接手了不少力量”。
吕布在一旁说道:“师父!奉先愿意为师父分忧!”
“好好好,可惜你还未学成,还需时间。”马平说完继续看着马老说道,“三弟,谁不想兄弟团聚啊,大哥走后,就剩下我们两人了,可这西北,这马家,我是真的放不下啊,若是司马徽,或者凉州三明,有一个还在,我也不会如此。”
马平说着语气变得惋惜了起来:“只叹朝廷风波不断,他们……唉。”
马老点了点头,都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只要一说总能明白好些事情,很多无奈的事情,马老道:“是我的不对,二哥,我们太长时间没见了,三弟我竟然越活越回去了,我们是该为着家族着想啊。”
这时吕布对着马老抱拳道:“三伯伯,您放心,师父可是有三个徒弟,我们来为师父抵御外族,为马家镇守西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