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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精忠报国的抗金名将岳飞

(一)岳飞青少年时期的生活

北宋末年是一个社会动荡不安的历史时期,岳飞就是在这样一个历史时期诞生、成长并开始戎马生涯的。

崇宁二年(公元1103年)夏历二月十五日的晚上,岳飞出生在河北西路相州(今河南安阳)的一个村落中。岳飞的父亲名叫岳和,母亲姓姚。

相传,正当岳飞降生的时候,有一只大鸟在岳家的院落上空飞鸣而过,所以岳飞的父亲就为这个新生的婴儿取名叫岳飞,字鹏举。岳飞从小好学,每天父亲教他认字读书,也常给他将一些历史上的英雄故事,岳飞的记忆力很好,对《左氏春秋》《孙子兵法》《吴子兵法》等经典烂熟于心。

在体力方面,岳飞从童年开始就有超人的力量。他还没有成年的时候,就能够拉开硬弓。他有一个同乡叫周同,是一个善于远射的人,岳飞跟随他学习,很快就学会了周同百步穿杨的技艺。此外岳飞还跟随一个叫陈广的有名的枪手学习枪法,这使岳飞在使枪的技术上也成了全县的佼佼者。

但是,由于家境的贫困,读书、射箭或使枪都不能成为岳飞谋生的手段,为了能够生活,他只能依靠农业劳动。当他能掌握比较熟练的农业操作技术的时候,就来到相州安阳县的韩家做了一名庄客。

因为能够使用弓箭,擅长远射,所以岳飞到了韩家之后,除了从事农业劳动之外,还兼管保卫韩家宅院。有一次,有一百多人包围了韩家,准备抢夺财物。岳飞爬上院墙,施展他高超的射箭本领,一箭射死强盗首领,贼人四散而逃。

(二)初露锋芒

当岳飞长大成人时,国家正处于内忧外患之中。当时的北宋统治者只知道纵情享乐,政治腐朽,军事衰弱。长期生活在我国东北的女真族勃然兴起,建立了金政权。金政权逐渐强大起来,于1125年灭了辽朝,之后分兵两路进攻北宋,北宋的皇帝赵佶听到金军大举南犯的消息之后,不敢亲自负起抵抗金军的责任,一心只想逃避到一个安全地区去,于是急忙传位给他的儿子赵桓,即宋钦宗。

1126年(靖康元年)十一月,金军攻陷了北宋的都城开封。赵桓卑躬屈膝地向金主投降,接着,金军的两个统帅通过北宋文武大臣中的叛徒,在开封城内疯狂地搜刮金银、绢帛、书籍、字画、古器等物品,并把北宋王朝皇族居住在开封的男女老幼将近三千人,一律拘押在金军营寨中。1127年四月初一,金人将北宋的两个皇帝和皇室成员以及文武官员,共三千多人押回了金。这就是历史著名的“靖康之耻”。北宋也就此灭亡。

这一年岳飞正好20岁。这个饱读兵书、谙熟武艺、身强力壮的年轻人,盼望有一天能够投身疆场,为国家报仇雪耻。因此,当招募“敢战士”的消息传来时,他毅然报名参军。就在他走上战场的前夕,深明大义的母亲,特意在他背上刺下“精忠报国”四个大字,嘱咐他一生一世都要为国家和民族的利益而奋勇杀敌,决不吝惜自己的生命。

为了求得赵姓政权不致因此而消失,1127年五月初一,宋钦宗的九弟——康王赵构在应天府(今河南商丘)即位,改年号“建炎”,建立南宋。他登基不久,就起用了在抗金斗争中立过战功的李纲为宰相,是年六月,经李纲推荐,又封宗泽为开封留守。

岳飞投军之后,几经辗转最后投靠了在宗泽的门下。宗泽非常欣赏岳飞的军事才能,经常对他委以重任,有一次,宗泽派岳飞去抵抗进犯汜水的金军。他任命岳飞为“踏白使”(即突击队长),要他带领五百名骑兵前去,并叮嘱他说:“我看你是很有作战本领的人,现在是你奋勇立功的时候了,可是也不要轻率从事。”岳飞奉命带领人马前往汜水,十分圆满地完成了宗泽交给他的任务。

岳飞没有辜负宗泽的期待,宗泽也绝不埋没岳飞的功劳,这次凯旋之后,宗泽将岳飞任命为统领。后来又经过几次战役,岳飞越来越受到宗泽的器重,被提升为统制。宗泽这位老将一直认为,皇帝应该“回銮”开封,振奋士气,抗击金兵。但是赵构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根本不肯回去,最后,宗泽这位老将悲愤地死去了。

宗泽死后,接替他的是杜充,建炎三年(1129年)杜充派岳飞参加一次了迎敌的战役。岳飞所率领的士兵仅有两千人,和他对阵的人数却有几万人,寡众悬殊。但是岳飞首先向敌方的一员将领奔去,一刀砍杀了这员将领,然后,他又向敌军出现混乱的阵地冲过去,对方的阵脚大乱,人众四向溃散。岳飞所率领的部队立下了奇功。

(三)奋勇抗金

后来,岳飞跟随杜充南下,退往建康(今江苏南京)。1129年冬,金军由兀术(即金太祖阿骨打第四子)统率大举南侵,渡江攻入建康。宋高宗辗转逃往海上,仅率臣八九人,乘楼船飘泊于温州、台州一带。

岳飞奉命收复建康,先率部在城南牛头山埋伏,深夜派百名黑衣战士混入敌营,使金军于梦中,互相残杀,又伺机捕捉敌人哨兵,获知敌北撤路线,火速赶往静安镇,横刀跃马冲入敌军,击毙敌军无数,乘胜进驻建康后,升任通(今江苏南通)、泰(今江苏泰州)镇抚使。

1130年,金扶植汉奸刘豫割据河南、淮北建立伪齐政权,目的是牵制南宋以缓和宋对金的直接威胁。放回降臣原宋御史中丞秦桧,让他劝诱高宗行南北分治。同时由兀术率主力征服川、陕,以断南宋兵粮的后援。

南宋相应在江淮之间设防,派岳飞防守江州(今江西九江)至江陵(今湖北江陵)一线,岳飞先平定叛军、游寇及农民起义,收编精兵,以后三次主动出击,大获全胜。

第一次在1134年,岳飞率军从江州出征,收复伪齐占领的襄阳等六州之地。在随州(今湖北随县),岳飞的16岁长子岳云,手握两只各重80斤的铁锤力夺头功。在襄阳,岳飞慧眼识破敌人以骑兵布防江岸,以步兵摆阵阔野的破绽,令部将以手持长枪的步兵攻敌骑兵,使其阵脚大乱,互相争挤夺路,落入江中。又以骑兵将敌步兵杀得丢盔卸甲,击溃对方主力。仅用时三个月即顺利收复六州,打通了通往川陕之路,扭转了南宋的被动局面,增强了军民抗敌的勇气和信心。32岁的岳飞被破例提升为清远节度使,又晋封武昌郡开国侯。

由于宋高宗严令不得越界追敌扩大事态,岳飞只得率军回鄂州(今湖北武昌)驻防,期盼着“何日请缨提劲旅,一鞭直渡清河洛”。1134年底,金、齐联军进逼庐州(今安徽合肥),岳飞东下解围,敌军闻风北逃,“岳家军”不战而胜。

1135年夏,岳飞率军镇压洞庭湖地区杨么起义,被朝廷封为开国公。岳家军由于收编起义军人数猛增。次年,岳家军第二次北上出击,收复洛阳西南险要之地,夺取烧毁伪齐粮秣,逼近黄河。因朝廷不供军粮,功败垂成。虽升职太尉,依然壮志难酬,便填了一首《满江红》抒怀: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士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1137年,金下令撤除节节败退的伪齐,以归还河南、陕西为条件诱使南宋议和称臣纳贡。1139年元旦,秦桧代高宗向金使跪拜称臣、接受金朝皇帝诏书,达成和议。岳飞坚决反对,上表称“和好不可恃”,并四次奏辞因和议而赏封给他的官衔,遭秦桧忌恨。

果然,金军于1140年五月撕毁和约,四路伐宋。高宗大惊失色,不得不下令各军分别抵抗。岳飞第三次出击,令所部一支分路进攻河南,一支重返河北,自己率主力从正面向汴京推进。40多天,先后收复陈州(今河南淮阳)等重镇,从三面形成对汴京的包围圈。七月初,岳飞以少数轻骑驻守郾城,每天派小股人马向金军挑战。兀术由小路进军至城北20里处与岳家军相遇。

岳飞命岳云先闯敌阵,苦战几十回合,获胜。金兀术遂以有“常胜军”之称的“铁塔兵”“拐子马”袭来。“铁塔兵”是金兀术侍卫亲军,由三千余名头戴双层铁盔、身披重甲的骑兵组成,每推进一段,后面便立刻设置障碍,只能前进不能后退。正面冲锋时,犹如一道铁墙。左右两翼配备轻骑兵一万五千,常在战斗最激烈时突然出击,称“拐子马”。待敌军临近,岳飞指挥经过专门训练的步兵手持“麻扎刀”和大斧专砍马腿,使敌马翻人仰不得前进。从午后直战至天黑,金军大败。

接着,在郾城附近连战连捷。在颍昌(今河南许昌)再杀退金兀术的十万步兵和三万骑兵。金军全线崩溃,副帅毙命,金兀术败逃。岳飞上书高宗:此乃“陛下中兴之机,金贼必亡之日”。并亲率岳家军追抵朱仙镇,距汴京仅45里,与义军配合将金军围困在汴京,派猛将率500精骑与十万金军对阵。

岳飞决心乘胜渡河收复河北,激励部将:“直捣黄龙府,与诸君痛饮耳!”然而,高宗慑于岳飞震主之威,听信秦桧谗言,“令岳飞暂且班师”,下令各路大军一律撤回原驻地。岳飞锐意北伐,上奏道:“豪杰向风,士卒用命,时不再来,机难轻失。”高宗借口“孤军不可久留”,一天催发十二道金牌(即一尺长朱漆金字木牌),日行四五百里。岳飞涕泪交流,痛心疾首,大放悲声:“十年之功,废于一旦!”被迫撤军。此后,金兀术提出“必杀飞,始可和”的条件。高宗于1141年一举剥夺韩世忠、张俊、岳飞的兵权,解散其军队。诏岳飞赴临安(今浙江杭州)任枢密使。

(四)忠义含冤死去

在岳飞任枢密使之后不久,秦桧又唆使右谏议大夫万俟卨以居功颓惰弹劾岳飞,使罢官出朝。再诬陷岳飞与岳云及部将张宪谋反,将岳飞逮捕入狱,由高宗亲自审理此案。审讯中御史中丞何铸被岳飞背上由其母亲手刺上的“精忠报国”四个大字所深深感动,转而为岳飞鸣冤,朝廷改由万俟接任审理。同年底,宋金议和,规定:宋金以东起淮水,西至大散关(今陕西宝鸡西南)为界;南宋每年向金纳贡银绢各25万匹两;南宋称臣,且“世世子孙谨守臣节”。

1142年1月,岳飞被以“莫须有”(即或许有)罪赐死,时年39岁。岳飞死后,全家被抄,五子中除岳霖被人收养,余皆或充军岭南,或逃往湖广。甚至下属也被株连罢免或处死。直至高宗退位,孝宗为鼓士气,平民愤。才追复岳飞官职,将其遗骸依礼迁葬于西湖栖霞岭下。宁宗时,追封岳飞为“鄂王”,立岳庙。

岳飞一生俭朴,不置田产,不积私财,不为后代钻营利禄。岳飞用兵,一反出征前先授大将阵图,由皇帝遥控的成制,认为按图布阵是用兵的常法,但用好的关键则是将领审时度势。岳飞治军严谨,纪律严明,人称:“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撼山易,撼岳家军难”。打仗时他身先士卒,与士兵共甘苦,从不居功自傲,赢得了历代人民的崇敬和同情。关于岳飞的传说很多,而且流传的形式也多种多样。在一些地方,人们将油条称为“油炸烩(音同桧)儿”。人们在杭州岳飞墓前铸造了秦桧夫妇等四个铁人,向岳坟跪着,墓阙上悬联:“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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