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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还是让察猜给跑了

许子明和陈得喜一辆车,许子明开车,陈得喜一直看着窗外,从上车开始没有一句交谈。等红灯的时候,无意间陈得喜透过车窗看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唐立森,身边依偎着一个穿着时尚的高挑女人,两人有说有笑,态度很亲密。“不是他的那个女学生。”这一发现让陈得喜突然惊醒,她根本不了解他的生活,他的圈子,他的朋友,他甚至连他们离婚是不是因为第三者她都没有搞清楚。此时绿色信号灯亮了起来,许子明松开刹车,车子缓缓地启动,陈得喜毫无预警地突然打开车门,蹿了出去,许子明来不及多想本能的紧急刹车,他整个人都向前冲了一下。

“你疯了!”他的大喊陈得喜根本没有听到。她只想要弄清楚,他们婚姻破裂的真相。

“嘀……嘀嘀。”一辆车差点撞到不顾一切横穿马路的陈得喜,她却只是转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停下脚步,一直跑,一直跑,转过街角,穿过人群,却已不见了唐立森。

“滴……滴滴滴。”许子明后面的车拼命地按着喇叭,他不得不收回目光,继续向前开车,过了十字路口才把车停在路边,打算下车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会让以冷静著称的madam陈失去理智。

许子明看到她的时候,她就只是那么站在那里,因为快速奔跑剧烈的喘息着,他看到她搜寻的眼神里带着的急切和伤痛。他看了看手表,他想多给她五分钟,他相信她的能力—五分钟内穿回她坚强的外衣。他没有看错,比预计的时间还早了两分钟,她转过身往回走的时候,又已经变回那个坚毅硬朗的陈得喜高级警司。

许子明也立即配合的换上了他操作最熟练的吊儿郎当,歪着头说,“怎么我们的madam看到了什么疑犯吗?连命都不要了。”说着还故意往她身后看了一眼,“咦?疑犯呢?没追上啊?”听着他的冷嘲热讽,陈得喜没说话从他身边走过,许子明一把拽住她,“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如果是私人时间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是现在我们在执行任务,我觉得你有必要为你刚才的行为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会亲自向梁sir解释,我不是你的下属,没有资格要我解释。”陈得喜愤而甩开他的手回答说。

金龙酒楼里,陈孝风筵开五十席,两个最得力的手下岑永伦和宋坤忙着帮他招呼道上赏脸的各色朋友,陈孝风身边坐的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方子琪,他的二太太,这是给面子的人对她的称呼,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她不过就是个情妇。但是陈孝风很信任她,中兴的账目全部都是方子琪帮他打理。方子琪是个很现实的女人,陈孝风满足了她一切物质上的欲望,虽然没有名分,但是陈孝风的元配带着孩子在国外,在这里她才是实至名归的女主人,所以她也“忠心”的为陈孝风做事,为了她那永不满足的欲望。

陈孝风也很满意,香港最大黑帮社团的老大,得力的手下,花不完的钱,还有身边这个出得厅堂的女人,最让他欣慰的是,他的太太和子女已经被他远远地送到了国外,锦衣玉食,有正当的职业,和社团的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以前他最爱的人就只有他自己,当然这是在他有了儿女之前的想法,做了父亲之后他才发现孩子对他的重要,他不惜把亲手打回来的江山让给外人,就只希望他的孩子能够像普通人一样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至于身边这个女人,她要的他刚好给得起,只要她清楚明白自己的位置,他不介意继续被人当成提款机,因为大家都是各取所需而已。况且身边还有这么能干的帮手,心里一边想着就看到了岑永伦。

岑永伦正忙的不亦乐乎,手下却走过来在他耳边低语说,“老大,下面有警察。”只见他笑着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宋坤,同时打了个手势,宋坤也看了下岑永伦,跟着就继续招呼客人。

楼下许子明的车里。

“目标人物都已出现,现在各色人物也差不多陆续到齐了,离开席还有二十分钟,大家打起精神给我盯牢了。”许子明透过通讯器严肃下达着命令,脸上那惯有的吊儿郎当完全消失不见。

“yes,sir.”

连着四辆车停在了金龙酒楼门口,这是中兴的几个老叔父到了,岑永伦和宋坤亲自到门口来接,一大帮人熙熙攘攘,不停地寒暄打招呼,宋坤嚣张的笑声讲话声连坐在车里都能听到。说了几分钟,才簇拥着向酒楼里走去。

“阿迪,清点人数。”陈得喜透过通讯器提醒他。

“恩。”

“madam,岑永伦不见了,在不在酒楼外面?”

所有的人立即开始搜寻,“酒楼外没有,阿迪在里面四处看看有没有他的踪影。”“没有啊,到处都找遍了。”

“madam,他会不会趁乱离开了。”

“一定是刚才。”陈得喜很肯定。

“别急着下结论,里面人多,还有其他客人,我们现在进去搜查,彻底找一遍。”许子明说。

“卫兰,洪爷守在外面。其他人跟我进去。”陈得喜立即作出安排。

命令之后大家立即行动,直接冲进酒楼,“警察,警察!”

“香港警察情报科高级警司许子明,我现在怀疑你们在这里非法集会,现在谁都不准动。”

“阿sir,这么大个寿字你两只眼睛看不到啊?我们那里非法集会了。”一个一头金毛的小子跳出来指手画脚。

陈孝风也站了起来,“各位阿sir,年轻人冲动不懂事,我今天做寿,给个面子,我自会吩咐下面的兄弟配合。”

“你会做,我也会做,吩咐你的手下别那么嚣张,合作一点,没问题的我们查过之后自然会走,你也不想大寿这天在警局过吧。”许子明打着官腔说。

陈得喜从进来的那刻起就到处查看,始终没有发现岑永伦,她想起了他惯用的伎俩,向酒楼外跑去。

“madam,找到岑永伦没有?madam,你去哪?”守在外面的洪爷一看见陈得喜出来即刻问道。

陈得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说,“告诉许sir,我有消息,晚点回警局再说。”

“madam,madam,到底怎么回事?”只见陈得喜开着车绝尘而去。

陈得喜一边开车一边翻着电话本,“喂”对方传了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

“风仔强,陈得喜。”

“啊,madam.”对方听起来有一点毫无准备的慌乱。

“今天晚上察猜在哪里上船?”

“我不知道哦,madam,之前不是给你爆过料说察猜十六号晚上会离开香港的吗?”他矢口否认。

“你别跟我来这套,我给你一分钟,如果你不说,我保证下一个要潜逃跑路的就是你。”陈得喜威胁。

“madam,你别为难我,说了我很大麻烦的。”

“那你就等着坐牢吧。”

“等等等等,唉,我听说他今天晚上在西岸码头上船。”

“几点钟?”

“这个不太清楚,不过听阿明说有人要他准备一艘船。”

陈得喜不再多说挂了电话,飞车直奔西岸码头。

岑永伦站在码头上,在这里吹吹海风,比吵闹的酒楼舒服多了,察猜总算平安离开香港,如果这次不是陈孝风出面要他帮宋坤这个忙,他倒是想看看宋坤怎么收场,但是既然卖了个面子给老大,总有得益的一天,他倒并不担心宋坤能搭通泰国****这条线,他反而怕他收手不做,他野心越大,要扳倒他的机会就越多。一箭双雕的事,他向来是来者不拒。

正想着他就听到了发动机的声音,他悠悠的转过身,果然是她。岑永伦实在忍不住笑了一下,又被他猜中了,不过比他想象中早到了一点,看来她也许没有那么容易对付。

陈得喜拿着配枪跑过来,沿着码头看了一圈,没有船没有察猜,来晚一步。

“madam,这么晚一个人来郊游啊?”岑永伦悠然自得的调侃她说。

“包国威,通知水警,察猜应该从西岸码头搭船离开,时间应该在半个小时之内。”陈得喜顾不上和他争一时口舌之快,当务之急抓到察猜才是最重要,多耽搁一分钟抓到察猜的可能性就少了一分。

岑永伦现在真的开始有点欣赏这个女人了,她不止找到了自己,到了这一刻还能这么冷静,不过可惜她还是棋差一招。“madam,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察猜是谁?我来这里有一会儿了,怎么都没看到有其他人。”

“今晚陈孝风大寿,你不在酒楼里好好表现争上位跑到这里来干什么?”陈得喜收起配枪冷冷的问。

“哦,今天晚上酒楼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吵得厉害,所以躲出来清静清静。”

“哦,是吗?岑永伦别以为没有证据就没人知道你做过些什么,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提醒你最好小心一点,别让我找到什么把柄。”

“这话很耳熟,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你也说过类似的话,就是就是那天,从餐厅里出来的那天。”岑永伦意味无穷的说。

陈得喜伸手指着他,脸已经气得变了颜色,还好夜色昏暗不甚明显。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也清净了不少,也该回去给老大贺寿了。”岑永伦不再激她,他懂得适可而止这个道理。他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下,回头看着陈得喜说,“陈得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见呢?”

回到了警察局,陈得喜一进门许子明就对她大声斥责说,“你知不知道一天之内你两次单独行动,没有事先通知,而且都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当中,现在不是我要你解释,梁sir要见你。”陈得喜没说话直接去了梁守正的办公室。

“梁sir,你找我。”

“陈得喜,你之前一向表现很好,做事很有计划条理,我想听听对于昨天的事,你有什么解释。”

“昨天晚上岑永伦突然失踪,我怀疑是和察猜有关,果然我的内线给我的资料说是察猜昨天晚上会从西岸离开香港,我来不及跟许sir详细说明就一个人先赶了过去,可惜还是迟了一步,我去的时候只有岑永伦一个人了,察猜已经上船跑了,我当时已经立即通知了水警搜索。”

“恩,我明白你是破案心切,但是不管怎样,你和许sir现在是一组人,你行动之前是应该先通知他的。”

“对不起,梁sir,下次我会注意。至于下午的事情我承认是我失职,因为一些私事我不应该那么冲动的,但是我不想说是为什么。”

梁守正叹了口气,“陈得喜,这件事确实是你的失职,但是我知道你一向工作为先,努力尽责,这次的事我希望对你是个提醒,不要再有下次,也不要让我对你失望。”

“谢谢,梁sir.”陈得喜松了口气。

“不过你还是要回去写份详细的报告给我。”

“yes,sir.”陈得喜欣然接受了这个处罚,但她又说,“梁sir,我还有一个问题。”

“说。”

“不知道察猜抓到了没有?”

“没有,水警搜索了三个小时一无所获,可能你到之前他早就已经上船了,所以接到你的消息之后,他已经出了香港海域。”

陈得喜听了有点失望,梁守正看到她这个样子继续说,“这个岑永伦特别狡猾,以后你们要多加注意。”

“明白了,梁sir.”

“madam,没事吧?”包国威一见陈得喜出来就问道。

“没事,写份报告嘛,我还应付得来。”陈得喜安慰道。“不过可惜有些人可能要失望了。”说着特别看了一眼许子明,每个人都跟着陈得喜的目光看了过去,许子明似乎没听到似的自顾自的忙着,大家一看气氛又有点不对头,赶快都各自找了个借口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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