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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心病

“大哥,我也不知道是何故,怎么那姑娘一见我就泪流满面?”徐子斌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回道。

他嘴中的大哥正是永昌侯世子徐子谦,只见他俊美的面上带着一丝审视望着远处那抹摇摇晃晃的身影

少女大概十二三岁的年纪,看衣着打扮像是哪家官家的千金,能出现在永昌侯府应该是过来参加宴席的客人,不过怎么会出现在前院,这就不得而知了。

今日是他妹妹出嫁的大喜日子,此女出现在前院还莫名其妙地对着自己弟弟流泪,着实非比寻常。难道和自家妹妹有关,抑或是和他未来的夫婿蒋家大公子有联系?

他皱了皱眉,对着徐子斌说道:“今日是二妹的大喜之日,此事还是不要声张的好,我回头再做调查。”

徐子斌一直为这个能干出众的兄长马首是瞻,此刻听他如是说,立即找到了主心骨,赶紧点头称是。

徐子谦又道,“对了,我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上次你借我的马车我让人重新清洗了一番还给了你的马夫。”

徐子斌忙道:“大哥,你用着就好,你也是难得回来,用我的就是。”

徐子谦失笑,如春风拂面般温煦,“咱们府上难道还缺马车不成。”

徐子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哥说的是。”

卿卿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后院花厅的,对着早就翘首以待的长姐阮素素抱歉一笑,“大姐,我原本想找个园子坐会的,不知却迷了路,好不容易才寻回来。”

阮素素将信将疑,“怎么眼睛红了?”

卿卿勉强挤出了笑容,说道,“哎呀,莫提了,方才迷路,我担心自己走丢了,便掉了几滴金豆子。”

阮素素宠溺得摸着自己妹妹得脑袋,嗔笑道,“你呀,你,怎么会走丢了,左右侯府就这么大。”

一旁的阮浅浅也掏出帕子掩着唇角,继而说道,“这马上要开席了,我们去寻自己的位置吧。”

一直到申时日薄西山,侯府的宾客才陆续散去。卿卿倚着车壁,神色恍惚,兴致缺缺。

阮素素有些担忧地问道,“怎么,可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只是出门奔波,有些乏了。”卿卿轻声回道。

阮素素了然,拿过一个大引枕帮她垫在身后,柔声说道,“既然累了,就靠着休息一会,马上就到家了。”

卿卿一点说话的兴致都没有,觉得周身上下的力气似乎都被抽空了,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其他两人以为她是睡了,便轻声谈论起今日侯府嫁女的热闹场景。

正阖着双眼,闭目养神的卿卿不由得伸手摸了摸怀中的丝帕,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却是什么也没说。

前面一辆马车内,阮朦朦的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欢喜,她挽住阮老夫人的胳膊,兴奋地说道,“祖母是说,今日见到了侯府世子徐家大公子?”

阮老夫人微笑着颔首,说道,“世子果真如传言那般生的一表人才,又在外游学,委实上进,那些世家公子哪个不是纨绔子弟,只知道拈花惹草,无所事事,也得这样出挑的世子哥才配得上我家朦儿。”

阮朦朦一张小脸顿时红的像一颗熟透的柿子,她嗔道,“祖母,莫瞎说。”话虽如此,眸子里却满是春意荡漾,一副倾心不已的模样。

阮老夫人眯着浑浊的老眼,又道,“只是我瞧着徐家暂且不急着世子的婚事,好似要等他学业有成再做打算。”

阮朦朦面色一顿,急道:“那等到何时,徐家大公子本来就能继承爵位,难道还得等他考个状元才能议亲。”

阮老夫人见孙女嘟着小嘴,忙安慰道,“也不一定,毕竟世子夫人将来是有诰命的侯夫人,徐家肯定不会轻易定下的,再说世子才华出众,又生的一表人才,眼光自然也是高的。不过世子已然及冠,说亲也是这一两年之内的事。”

阮朦朦这才转怒为喜,世子眼光高没遇到合适之人,那是因为还没碰到自己。左右她年岁尚小,还未及笄,可以再等个一两年的。她转念又想起今日遇到的徐娉婷,抱怨道:“那个徐家三小姐,性子真是高傲,竟然对我颐指气使的,好在我想着祖母的告诫,一直对她笑脸相迎。”

阮老夫人的面上闪过一丝阴沉,“你暂且由她,等你嫁过去做了世子妃,再当了侯夫人,拿捏她一个二房庶出的女儿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阮朦朦面上这才好看几分,拉着阮老夫人又是一阵撒娇腻歪。她想着传言中长相俊美才华横溢的徐家大公子,又思起今日所见永昌侯府的贵气逼人,心中宛如打翻了一罐子蜂蜜那般甜。幸好,幸好,祖母及时找来了那个乡野丫头来代替自己,不然眼前这等好姻缘可轮不到她。

从永昌侯府归来,卿卿就病了,而且足足躺了床上半个月。

卿卿也说不通哪里不舒服,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力气,她还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倒在血泊里,徐子彧不知道从哪里奔来,抱着她毫无气息的身体,温雅如玉的面容上满是悲痛。

还未听见徐子彧说着什么,她就猛然转醒了,醒来之后又是一阵难过,她原本答应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却是失信了。不过他能为自己那么悲伤,她心中还是有一丝欢喜的。她费力心思倒追他,也才刚刚正式交往,不过想不到,她在他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哎,愿他在那个世界好好活着。

不过做完这个梦,卿卿就觉得身子爽朗多了,抑或是她想通了,对永昌侯二公子不是徐子彧穿越过来的事实能坦然接受了。

胡汀芝写了几封信皆得不到回应,气的一下子杀到了卿卿的缘客苑,望着躺在床上,一副病弱模样的卿卿,怒火一下子消散了,坐在床边,有些担忧地问道,“卿卿,你这是怎么呢,怎么病了也不差人和我说一下,害的我天天盼着你的回信。”

卿卿有些心虚,便佯作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也不知,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生病了。”

“大夫怎么说?”胡汀芝问道

她回道:“大夫只是说体质虚弱,要进补。”

“庸医,这些大夫对诊不出的病症就会这般回答。”胡汀芝满是不屑。

卿卿拼命点头,本来就是,她能有什么病,还不是心病罢了。不过她这一病,最慌神的貌似是万福堂那边,听了大夫的话,隔日就送各种血燕,燕窝,海参等名贵补品。

不过卿卿都欣然笑纳了,她自然不能一下子都吃掉,不然那鼻血肯定要流个一桶。

胡汀芝见卿卿顷刻间又生龙活虎起来,一下子笑道,“我瞧着你身子并无大碍,有病的估计是这里吧。”说着,拍了拍卿卿的胸脯。

卿卿煞有其事地说道,你说的对,我就是心病。

“嗯?说来听听?”胡汀芝只是一句玩笑话想不到竟然说对了,便目光烁烁地注视着床上的人儿问道。她心中实在好奇,是什么心病让这厮半个月下不了床。

只见卿卿小脸上满是苦恼之色,缓缓说道:“汀芝,你知道我前些日子去了永昌侯府参加了徐二小姐的喜宴。”

“嗯,那****倒没去,没办法家里一堆事儿要处理。”胡汀芝一提起那些本不该需要她打理的琐事就蹙眉。

卿卿继续说道,“那日见了许多的贵妇和大家闺秀,和她们站在一起,我竟然是最黑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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