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在郊外聆听着聒噪的蝉鸣,骑了一天的马。亚瑟晚上独自归来刀锋城,现在的亚瑟没有半点完成任务的喜悦,
亚瑟将响牵到佣兵团的马厩,马厩内看到萝丝的白马,亚瑟便知道萝丝已经安全回来了。亚瑟默默地离开佣兵团据点从后院的后门出去,无论是亚瑟还是萝丝都需要冷静的时间。
亚瑟悄悄地将行李装备放回到寄宿的亚历克家,又悄悄地溜了出来。开始在刀锋城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散步。从今天一早就进行战斗,刚刚为止还在骑马的亚瑟。亚瑟本应十分疲惫,但不知为何亚瑟却不想睡觉。
桑娜区的夜晚虽然不如白天人来人往,但路上也并非空无一人,寂静之中偶尔能听见犬吠声音。亚瑟停在一间人声鼎沸的酒馆,门板上挂上【野猪之牙】的门牌,想必是这家酒馆的名字,亚瑟推开这家酒馆的大门。
一开门亚瑟就见到与街道截然不同的景象,不少的人在此喝酒,有刀剑上行走的佣兵,有保卫城堡的卫兵,有辛苦工作一天的挑夫。各种各样的人在交谈,手上的酒杯就是他们的嘴巴,每次敲击后他们都能发出愉快的笑声,坐在中间的是个拿着海尔琴的吟游诗人,正用一首首的歌谣述说着历史。
亚瑟挑选了一个偏僻的位置上,唯有背后座有一位身高五尺七寸高的大汉,亚瑟向侍应拿山一杯果酒,听着吟游诗人的曲目。静静地喝着自己的果酒,酒过三巡的亚瑟嘀咕道:“女人就是见识短浅,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气死我了!”
席格汀:“喂喂,汝居然在抱怨,还真是稀奇啊!”“少来烦我了,席格汀。你一点忙都帮不上”,“看来汝真是喜欢上那小丫头了,她生气不理你,汝就自暴自弃了!”“我喜欢她吗?对,我喜欢她”,14岁懵懂的少年亚瑟,今天终于确认自己有喜欢的人。
失落感再次袭击亚瑟,亚瑟发出不像话的抱怨:“啊啊啊,我惹她生气啦,她再也不跟我说话了。呜呜呜”,作为神明加好友的席格汀:“放心吧,亚瑟总有一天她会理解汝的”,“哪一天啊!”席格汀自认为给出了完美的安慰,谁知亚瑟一点也不领情。席格汀不再与这个酒鬼说话。
吟游诗人非常不识趣地唱起情歌“那是雪地之上完美的人,雪白的肌肤,雪白的秀发,那一天后我心便属于她,辗转反侧,入夜难眠”。
再灌一杯果酒后亚瑟感到便意,踉跄地站起来上厕所。亚瑟身后的大汉同时起身,两人完美地撞在了一起。如果是平时亚瑟肯定会轻松地躲过,但亚瑟刚刚喝完酒加上疲劳,亚瑟只能向后倒去,倒下瞬间亚瑟只觉得自己的右手抓住点什么,亚瑟抓着手上的东西,一同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爬起来的亚瑟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此时亚瑟才看清这位二十岁出头短发的大汉,还有自己手中的东西是上过蜡的红花。
原来亚瑟的手伸进他的包裹里抓住了这朵花。大汉以铁青的脸色望着亚瑟,亚瑟看着手中不再鲜红美丽的花朵,和掉落在地上的花瓣。
亚瑟:“抱歉,我会赔偿的”,大汉生气说道:“赔,你赔不了”大汉抓起亚瑟的领子,将亚瑟直接提起来。亚瑟的脾气也上来了,自己好生跟他道歉赔礼还想怎么样,加上亚瑟今天心情不好。
亚瑟推开大汉再次返回地面说道:“给你赔礼道歉还得理不饶人,不就是一朵花吗?我给你一个金币怎么样”
两人在酒精的作用下,大汉的眼里亚瑟不但弄坏自己的花,还仗着有点钱在这里嚣张的家伙。大汉指着酒馆中央比较空旷的地方说:“不要你的钱,出来比划比划”
亚瑟:“好”,亚瑟与大汉互瞪着眼走到酒馆中间,四周的客人们都发现两人的情况,纷纷望向亚瑟和大汉两人。吟游诗人则识趣地离他们远远的。
四周的看客喧闹起来,“看要打架了”,“大个子赢定了”,“不,我觉得蒙面的还不错”,“打、打、打,打死最好”,酒馆老板早已对打架斗殴司空见惯,没有阻止两人,只是淡淡地说道:“打烂什么你们一同赔偿”
吟游诗人重新在一旁坐下再次弹响乐曲,不同于之前的情歌,现在弹起的是刀锋城传统的乐曲【刀锋守卫】。“西南之地,兽人猖獗,他们的獠牙啃食着我们,他们的脚踩踏着庄稼,黑刀的主人打败了他们,从此地名刀锋!”
亚瑟和大汉听到如此激昂的战曲都燃烧着浓浓的战意。大汉架起手臂,摆出了拳击动作,亚瑟没有拔出自己的黑剑与大汉摆出相同的拳击动作。大汉笑道:“假面男快拨出你的剑,不然你连怎么死都不知道”,亚瑟:“不需要!”
大汉:“那你就去死吧!”说完大汉快速向亚瑟接近,右直拳直接打在亚瑟防御着头部的左臂上,“好重!”,亚瑟心中惊叹道。大汉学徒级强化过的拳头和高大有力的身材,让亚瑟即便用气防御住整个身体姿势都失去平衡变得狼狈。
大汉收回右拳,左手刺拳如雨点一样落在亚瑟防御的手臂上,亚瑟故作防御被打破,双手放下,这时大汉的右直拳如期到来,亚瑟快速地用左拳钻入对面右拳的下面,打出了交叉反击拳,亚瑟的拳头落在了大汉的右脸上,壮汉坚硬防御让亚瑟的一击显得无力,大汉拉开距离说道:“还有点本事”
一旁的一个看客向自己旁边的看客说道:“我记起来了,那个大个子之前跟着商队,去兽人的地盘上跟兽人赤手空拳干过架呢!”“真的假的,能跟兽人赤手空拳干架”。
亚瑟在场上当然没有听到他们的交谈,却能用身体感受到这个大汉并不是普通的武者。
刚刚的交锋中亚瑟察觉到对方的攻击并够流畅。矮小的对手让他有些困惑。亚瑟主动进攻压低身体跑入大汉腹内进行攻击。
大汉也察觉到了亚瑟的想法,利用精妙的步伐躲开亚瑟,侧步,交叉步来躲避亚瑟对自己中轴的攻击。又一次躲开了亚瑟的刺拳后,大汉打出了反击的右勾拳,亚瑟用深蹲躲开了拳头。
两人共同想到,如此互相闪避继续打下去非得打到天亮,亚瑟和大汉都瞪着对方闪烁的双眼。两人一起停止闪避,站到双方都能打到的范围内,以简单互殴的方式来继续这场比赛。
只能防御尽可能少躲避的硬汉对攻,两人都开始拳拳到肉以粗暴的方式消耗双方的气。一刻不到双方身上的淤青不断增加。席格汀:“不好亚瑟,这么下去汝会输”,吃了一击摆拳后,亚瑟吐出牙龈冒出的血液,护住头部专心防御听取席格汀意见。
“怎么回事,席格汀我有气功,我气的量肯定比他多!”席格汀:“汝还没发现吗?他的防御”,亚瑟不解地说道:“什么?”,“吾长话短说他只防御受到打击的地方”
亚瑟忍不住露出惊讶的表情,一般来说武者受到攻击时,用气强化全身以此防御就像膝跳反射一样,尽管受攻击部位外的强化都是在浪费气。
像大汉这样仅对受攻击的部位进行防御,正是每个武者幻想的美情。如此防御就能节约大部分的气,但这幻想需要精妙地控制体内的气,还要拥有绝对的反射神经与判断力,因为没有用气防御的部位与普通的人体差不多,一但错误武者的身体就会被简单地破坏。
亚瑟从双臂缝中看着这名长相普通的大汉,明白到即使自己拥有气功,这样攻防战继续下去输得肯定是自己,既然都要输了,那就放手一搏吧!
又是一击直拳,打在了亚瑟的左臂上。大汉从自己的手感中得知,这次的攻击奏效了。亚瑟左臂上一部份传来了痛苦。大汉数次快速的刺拳,亚瑟其中有两次没能用气防御住,直接接下了,亚瑟被轻松地打飞,顺带砸坏一张桌子。
本以为亚瑟用尽了气的大汉,此时终于明白亚瑟在干什么,大汉怒道:“你居然在模仿我的局部防御!”
亚瑟掸开木屑重新站起,再次将双臂挡在大汉的面前。亚瑟摆出防御架势,手臂内的亚瑟露出自信的笑容。席格汀:“亚瑟刚开始慢慢来,防御范围放大点,给自己一点从容,拥有气功的你,控制气的能力肯定不低于他”,“恩”。
面对对方含怒暴风般的攻击,亚瑟集中精神防御。听取席格汀的提示。亚瑟不追求与攻击一样大小精准的防御,而是更大范围的防御。如果以被攻击的是左臂中央,那么就防御整个左臂。已完全防御为目的,慢慢地减小防御面积。
一拳又一拳,打在亚瑟身上的拳头都被防御住了,防御的范围也不断地缩小,刚开始如脸盆,接下来是盘子大小,最后是一个巴掌大小。珀西从愤怒变成了惊讶,从小就接受气控制训练的他,现在能感受到亚瑟防御时气的变化。
‘这个假面矮子两刻之内,学会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局部防御,虽然还不完美’,自珀西老师教授珀西这门技巧以来,没有武者能如此打击珀西,无论对方手持利刃,还是身材高大的兽人,迎战的珀西都以自傲的拳术和局部防御来打倒对手。而今天自己王牌被轻易地学会,只要是个人都不会没有感触。
亚瑟放下伤痕累累的双臂:“怎么了,没力气了吗?”,嘲讽的话让珀西更为羞愧,珀西愤怒说道:“闭嘴!”,珀西以自信的右直拳击向亚瑟,拳头如出击的毒蛇一样,闪电般袭向亚瑟的头,亚瑟被打了这么久的早已料到对方的拳路,深蹲躲开对方的右拳,亚瑟左脚前跨,无视擦过左耳破风的拳头。亚瑟用尽全力挥出自下而上一击上勾拳,亚瑟喊道:“别咬到舌头了!”
坚实的拳头经由亚瑟的气强化,亚瑟的气如螺旋的钻头突破珀西下巴的防御,给予珀西的颌骨重重的一击。高大的珀西瞬间被打离地面,双脚回到地面时珀西已经失去意识,无法站在地上珀西顺势跪下,倒在亚瑟的腰前。
作为胜者的亚瑟高举右拳,酒馆内的看客发出欢呼“小哥好样的”“干得好”“这都赢了”
亚瑟低头看着已经昏迷不醒的珀西,亚瑟丢给酒管主人五个银币作为赔偿。亚瑟为身上的大汉问道:“你知道这家伙住那里吗?”。酒馆老板摇了摇头,亚瑟无奈地抬着珀西和他的行李离开酒馆。
今晚这场意料之外的搏斗,让亚瑟一次巨大的提升,不但学会了这种局部防御,更是精进对气的控制,亚瑟有信心让气功更进一步。这个突如其来的机会都是拜背后的这位大汉所赐,来源于这份感谢亚瑟决定好好对待大汉。
拖着的一百五十斤的大汉,亚瑟回到亚历克家。亚瑟将大汉放上自己的床上休息,而自己则是坐在椅子上修炼气功。气的控制比果然以前更加地行云流水,气功运行的气本如纤细的细线慢慢扩宽,变成面条大小。
一直修炼的亚瑟不知不觉已经到天亮。席格汀:“嗯,不错这次气功进化成相当于普通武者三倍气的总量。加上刚学会的技巧局部防御,如今你能比普通武者的战斗时间增加十倍。
亚瑟摇了摇说道:“十倍言过其实,如果是单对单的话确实可能。但在战场上信息万变,能比别人更能战斗也就是比别人更为显眼,对方也会更加地“照顾”你,自身气的消耗必定会更多,很难做到局部防御”
席格汀;“嗯,汝的考虑不无道理,这次倒是吾想得少。哦,大家伙醒了”,亚瑟握紧手中的剑柄默默看着起来的大汉。
珀西睁开双眼在床上立起上身,慢慢地观察四周环境,望着床下自己包裹里的残花,像是正在面对着某人说道:“我又输了!”
亚瑟深深地低下了头向珀西说道:“真的非常抱歉,我没想到是这么重要的东西”。酒醒后的亚瑟看到如此落寞的珀西,从心底里的感到抱歉。
珀西苦笑道:“不用这么隆重,我昨晚似乎喝太多了。明明只是一朵花而已。九神明在上,我已经原谅你了,请你抬起头来”
明明是如此豁达话语但从珀西的脸上,亚瑟却感受到了孤独。亚瑟并不是矫情的人,既然对方说原谅自己了,当然自己就欣然接受:“有机会必定会弥补你的,我是兰斯洛特·贡”。
亚瑟伸出了右手,珀西也伸出了右手,两人握手言和。珀西:“我是珀西·瓦尔”。
握手后两人之间剑拔弩张氛围不再出现,珀西恢复常态笑道:“兰斯洛特,我第一次遇到了你这样简单学会我局部防御的人,太打击我了”珀西语气中只有羡慕,不再有半点恶意,也没有昨夜的怒气。
亚瑟:“我平时都有练习气的控制,所以还算有基础”,“恩,原来如此,最后的上勾拳是我遇到过学徒级最强的上勾拳了,有空我们多交流吧!”
亚瑟问道:“你现在有空吗?”,珀西大笑道:“有”。不打不相识两人便开始武者之间愉快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