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光华嬴弱微萌,洒在石盒附近。
阎天寿的动作极为小心谨慎,在电视电影中,这样的石盒中一般都有暗器机关,一不小心就会一击毙命。
“锵!”
阎天寿猛然掀开盖子,盖子装机盒子竟然发出金属板的铿锵之音。
“咦,空的?!”阎天寿震惊无比,原本所有耳闻,早就听说老祖宗的墓地山洞内是空的,可是没想到石盒内也是空的,甚至一点灰尘都没有。
颓然坐倒在地的阎天寿,木然地望着空空的石盒,陷入了绝望之中,山洞外那些黑衣人的武器在风中呼啸,九袍屹立在山洞口,鲜血染红了长袍上的符文,而阎天寿却要在山洞内苟延残喘,一点忙也帮不上。
男儿有泪不轻弹,然而此时的阎天寿双眸紧闭,一行热泪默默地流淌下来。
“你来了!”
突然,就在此时,一道悠远而苍老的声音在阎天寿脑海中响起,是那般历经沧桑,仿若看破了天机,一切红尘在其眼中都是过于烟云一般。
阎天寿心头狂颤,山洞并不大,就算在这嬴弱的月色下,也几乎一览无遗,就在阎天寿闭眼之前,还是没有人在,这时候是谁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了老祖宗的墓地山洞。
当有些惊慌的阎天寿睁开双眸,却又是空无一人,依旧是那个昏暗的山洞。
“以你现在的修为,是看不见我的!”那个声音再次在阎天寿的脑海中回响,语速缓慢,显得那般淡然。
四处张望了一下,依旧看不见任何人的存在。
“你,你,你是谁?”阎天寿有些紧张,哆嗦着问道。
“我,在你们的理解中,我算是鬼吧!”
“鬼!”
阎天寿莫名的毛骨悚然起来,因为鬼在这个世界上,代表的不仅仅是神秘诡异,还代表着几千年来人类的恐惧。
“切确地说,我是一缕残存的意识,也是你们的老祖,阎家村是我一手创立的!”那个虚无中的声音平淡之极,如不是偶尔流露出一丝沧桑,阎天寿差点觉得这个声音平静到毫无人味。
“老祖宗!”
阎天寿瞬间将所有的恐惧一扫而空,这个不知藏在何处的声音,竟然是自己族人苦苦寻求不知多少年的老祖宗。
“我的时间不多了,接下来我所说的,将是我阎家的真正绝密,你的一生志愿都要放在为我阎家报仇,复兴阎家的作为上。”随着阎家老祖宗的话语,一缕嬴弱的月色光华在石盒内盘旋凝聚,几个呼吸间,凝聚成一个拇指大小的小人,浑身包裹着月色光华。
阎天寿双眸一颤,随即释然,老祖宗功参造化,这等奇迹在老祖宗身上也就不足为奇了,便应了声,盘膝坐在石盒前,静心聆听老祖宗的话。
阎家老祖望着月亮,哀叹一声,说起了极为古老的一段往事。
阎家,真正意义上的阎家,并不是指阎家村,而是一个更为庞大,庞大到人类无法想象的巨大存在。可惜阎家老祖经过无数岁月的摧残,修为尽散,记忆被自己封印,以免那些痛苦的记忆影响阎家老祖,因为他要平静的等待自己的后人崛起,失去记忆的老祖,才可存活的更久。而如今的阎家老祖,紧仅仅记得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阎家老祖已经不大记得自己从哪里来的,只记得当时正当壮年,整个阎家都在逃亡,后方有极其强大的敌人在追赶,老祖作为当时的阎家精英,被一路保护,但敌人的强大已经超出了阎家的想象,走投无路的阎家,毅然决然地闯入绝地,阎家老祖就是在绝地之中失去了知觉,醒来时,就在阎家村的位置。
“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我的族人,不是被强大的敌人杀害,就是在绝地中被吞噬了,死伤殆尽。多少年了,我以为摆脱了敌人的追杀,但是最近几年我又感觉到了敌人的气息,我们阎家的时间不多了,他们又来了!”阎家老祖声音起了波澜,凝视着洞外的星空,似乎在寻找那些早就不在的亲人。
“敌人到底是谁?”阎天寿听了半天,也知道了大概,但是敌人是谁,在哪里,老祖宗似乎忘得一干二净。
“他们在遥远的地方,不过他们来的很快,不出千年,就能到这里!”阎家老祖的声音有些担忧,更多的是愤怒。
“千年!”
阎天寿震惊地望着那月色光华凝聚的小人,现在阎家老祖是鬼魂的身份阎天寿都信了,但是千年这个跨度极大的词儿,实在是让阎天寿有些难以接受。千年的时间,华夏文明都历经几个朝代了,什么恩怨会历经千年还是不死不休。
“孩子,我等不起了,我等不了千年了,我气数已尽。阎家的仇,你要牢牢记住,你报不了,就让你的后代去报,总有一天,我阎家会铲除敌人,光复昔日的辉煌!”阎家老祖没说一句话,似乎在脑海中就回想起昔日的画面,渐渐地声音中有些悲戚。
阎天寿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石盒内的小人突然光芒大放,阎天寿的眼睛都睁不开,突然一道极为凝炼的光线从阎家老祖的光团中射出,直抵阎天寿的眉心。
“啊!”
刹那间,阎天寿的脑海好像多了许多东西,撑的阎天寿头痛欲裂,就地打滚起来。
好在时间持续很短,也就几秒的时间,脑袋的疼痛顿时锐减,阎天寿有些昏沉沉地站起来。
“孩子,我真的要走了,去找我的亲人,去陪我的爱人。你脑海中,已经有我阎家的修炼功法,还有我封印的记忆,哪一天你有能力开启封印,你便能知晓我阎家的一切!”阎家老祖身边的光团渐渐散去,但是阎天寿看不见那个光华凝聚成的小人,而是所有的光华都在消散。
“老祖宗!”阎天寿有些急了,老祖宗在消失,虽然他看不懂光华的散尽,是不是意味着真正的消失,但是在心中有一种极为不妙的感觉,那种感觉,好似天地都即将崩塌的恐惧。
“记住,我叫阎子龙!”
阎家老祖留下了最后的一句话,便烟华散尽,消失的无影无踪。
石盒前的那尊模糊的石像,瞬间爆裂,化作漫天烟尘,从里面滚落一颗小拇指大小的石珠,表面粗糙,纹路杂乱,好似石块破裂,刚巧碎成一颗圆珠一样。
阎天寿颤抖着捡起石珠,不管这颗石珠跟阎家老祖有没有关系,在阎天寿眼中,这颗石珠代表着老祖宗,纪念意义极为重大。
此时的山洞外,杀戮已经接近尾声,九袍的阵势虽然还维持着,但是已经濒临破溃的边缘。
九袍各个都身负重伤,流血不止,根本顶不了多久。
“这群人真是古怪,简简单单的站在那,便能顶得住我们的攻击!”一个黑衣人心中极为疑惑。
“这就是阵法,听说暗杀第一第二小队就有练习过阵法,杀伤力极为惊人!”为首的黑衣人心中有着冷漠,提到暗杀第一第二小队时,更是有无限的羡慕,他追求的,是不断的强大,人命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五个黑衣人的身手极为了得,即使那些刚开始被暗算的人,也挣扎起来反抗,也被黑衣人放倒,现在也就九袍依然站立着,五个黑衣人也紧紧受了一些皮外伤。
“哄!”一块岩石从山洞中飞出,擦着一个黑衣人的肩膀砸落在地,要不是那黑衣人训练有素,这一招偷袭必定将那黑衣人的一只胳膊砸伤。
“你们到底是谁?我阎家跟你们何愁何怨,为何无故杀害我阎家村的人?”阎天寿一步一步地从山洞内走出,虽然伤势未愈,但是面对族人一个个倒下,阎天寿怎能容忍。
“要怪只能怪你,有人买你一条命,你的族人是为你陪葬的。”为首的黑衣人声音阴冷,他早就将阎天寿看作死人,也不怕将来此的目的说出来,因为在他眼中,这些人很快就会成为尸体。
阎天寿也不再废话,身形一晃,越过九袍,冲入黑衣人的包围圈中,他知道,就算他不出手,到时候九袍阵势一败,黑衣人也是会来杀他的,以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拳劲如虎,腿劲如龙,阎天寿招招全力以赴,这五个黑衣人下手毫不留情面,阎家村来老祖宗墓地进行仙祭大典的人,几乎都被放倒,生死不知,阎天寿的悲伤,渐渐化作一股力量,他似乎比平时更加敏捷,力量更加强大。
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五个训练有素的暗杀杀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阎天寿胸口被为首黑衣人手中的匕首划过,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浸湿了上衣。
鲜血让阎天寿更加疯狂,他从小就天赋异禀,习武十几年,在十六岁时,便已是阎家村身手最好的几个人之一。不过要不是祖庙中那符文石头的关系,阎天寿估计也撑不到现在。
“当!”
一个黑衣人在混战中,甩手丢出一把匕首,直刺阎天寿的胸口,黑衣人想趁乱偷袭,直接取了阎天寿的性命,哪知匕首尖锐的刀尖似乎刺中了坚硬的金属,竟被反弹了回来。
“咦!”
阎天寿突然觉得有丝古怪的感觉,低头看起,刚刚匕首刺中的便是那藏在衣服里的石珠,没想到经匕首一震,那原本被鲜血浸湿的石珠开始吸纳鲜血,速度极快,低头看的时候,衣服上的鲜血都被石珠吸收掉了,而且似乎还自主的吸收伤口中的鲜血。
“遭了,难道老祖宗留下的是邪物嘛?”阎天寿开始觉得有些眩晕,五个黑衣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包围圈缩小,死死地盯住阎天寿胸口那开始渐渐绽放光华的石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