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月,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那我也就直说了,我们院子里——有、内、鬼!褚红袖本着明人不说暗话的原则,直接把话给挑明了,最后三个字一字一顿,说得咬牙切齿。
绮月刚刚缓过神来,就又被吓得跪了下去:“小姐明鉴,婢子和紫萝绝对是忠于小姐的,内鬼绝不会是我俩。”说着还磕起了头。
“我自然知道不是你和紫萝,不过那个人你也和她是相熟的。你且猜猜那人会是谁呢?”褚红袖坐在圆凳上,随意拿过一本书翻了翻,又把它放回了原处,然后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和奴婢是相熟的?难道是花好?不,不会是她,那是月圆?不,也不会是她。难道——是翠挽?”绮月不愧是个有眼力劲儿的很快便将怀疑对象锁定在了翠挽身上。
看到褚红袖赞赏地点了点头,绮月又惊又气,道:“真的是她!小姐,你一定不能饶了她!亏得小姐以前待她这般好,她竟然这么做,真是可恶!”
“放心吧,背主之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褚红袖虽然笑着,却流露出一种森冷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小、小姐……”紫萝把东西收拾好了就和花好、月圆一起走了进来,看到褚红袖阴鹜的表情,顿时吓了一跳。
褚红袖看见她们惊恐的表情,瞬间收敛了杀伐之气,露出一副温和无害的样子,仿佛刚刚那个人不是她。
“从今天起,绮月、紫萝、花好、月圆擢为一等丫鬟,留在我跟前服侍。忠心是我对你们唯一的要求,若是谁行了背主之事,那我只好让你们尝尝缢首的滋味。”褚红袖抚一抚额,摸了摸头发,面不改色地说着满清十大酷刑之一的缢首。
缢首是把弓套在受刑人脖子上,弓弦朝前,行刑人在后面开始旋转那张弓,弓越转越紧,受刑人的气就越来越少,最后终于断气的刑罚。
听到这个刑罚,所有人都是面色泛白,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既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试探,当即发下尽心效忠的誓言。
褚红袖满意地红唇一勾,优雅地起了身。
“绮月、紫萝,你们留下,花好、月圆,你们先退下吧。”褚红袖扬了扬手,示意她们先退下。
“绮月,知道我把你俩留下的意思吧。”褚红袖伸出右手,抚了抚头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看似漫不经心地撇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
绮月讶然,抬头对上褚红袖的视线,又是一惊,低下头来仔细思考,褚红袖也不打断她,只让她静静思考。
过了一会儿,绮月抬起头,鼓起勇气对上褚红袖看似温和的视线,开口:“小姐——是想让我和紫萝成为您的心腹吗?”
“不错!”褚红袖赞许地看着她。
“小姐!”紫萝听着她们的对话,吓了一跳。
“紫萝,你真该好好跟绮罗学学这沉稳的心思了,有必要一惊一乍么?”褚红袖含笑。
“绮月,你说得不错,我就是要培养你们成为我的心腹,知道为什么吗?”褚红袖在她们的旁边走来走去,问。
“因为我和姐姐一静一动刚好,而且小姐知道我们够忠心。”紫萝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答道。
“错!你和绮月是一静一动刚好,但还不到让我喜欢的地步。知道为什么我会选你们吗?不知道就让我来告诉你们,因为我相信徐嬷嬷的忠心,你们该感谢你们有如此忠心的母亲!我欣赏的是徐嬷嬷,不是你们!要我对你们彻底信服,行,拿出你们的诚意,你们的本事来,获得我真正的认可。”褚红袖眼中没了笑意,十分严肃地说,“所以,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就让我看看你们的能耐到底有多大,忠心有多深吧,我会随时考验你们和花好、月圆的。”
“是,小姐。”绮月答道,顺便扯了扯紫萝的袖子,于是紫萝连忙也搭了腔。
“那现在赶紧去找套男装来,你和紫萝一起出去为我办件事。这件事……”褚红袖在绮月的耳边耳语,“此事,你们只能秘密去办,切不可张扬,你且去吧。”
褚红袖看着她们走远,也闪身出了门,朝着母亲的仪琳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