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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凌晨的黑影

昨天夜里,林时雨很早便上床休息了,他定了个凌晨四点的闹钟,想要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到自习教学楼再深入调查一下。也许是因为父亲的原因,他从小就擅长于做那些需要动脑子的事,家里书房中摆满了国内外的推理题材小说,虽然这些书是身为警察的父亲买来的,但他也几乎每一本都仔细地阅读过,所以推理和案件对于他的脑细胞来说就像是兴奋剂一样,从昨晚发生命案开始,他就一直按耐不住自己的求知欲。

闹铃刚响一声他便按下了开关,由于担心闹铃的声响会把宿舍的舍友吵醒,所以他睡的并不是很深,四点都还没到,他就已经迷迷糊糊地有些意识了。他小声地穿上衣服,注意着尽量不发出动静,还好他是睡在下铺,所以不必担心下床时会发出巨大的声响。

“呼...”走出宿舍将门带上后,他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出来了。”

他朝着走廊两边张望,这个时间点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人出来闲逛了。没人的走廊在夜晚的寂静中显得更加得宽阔,走廊两面的墙壁像是回音的山壁一样,当林时雨每走出一步时就会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所以他走路时尽量将自己步子放轻了一些。

“不知道教室那里会不会有警察把守。”他在心里嘀咕道。

最近一周的天气都挺好的,有着秋天特有的味道。干燥而少雨,不过也多亏了这样,林时雨才不用在安静的宿舍里翻箱倒柜地把雨伞找出来。他蹑手蹑脚的走下楼梯,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晚行动,而且还是一个人,要是换成别的学生,独自行走在黑夜中发生过命案的校园里,一定会吓破了胆子。

从宿舍楼到自习教室大概要走上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中途会经过女生宿舍和学校的操场。还好学校并没有为了省电,而在这个时间点选择把路灯关掉,虽然路上一个人都没有看见,但是在路灯的照耀下并没有凌晨时分的感觉。

“这种感觉还真少见。”林时雨抬头望着周围的建筑。“没有一扇窗户是亮着灯的,感觉整个世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当他走过女生宿舍的时候,看见宿舍楼下的大门已经放下了铁栏,楼道里的宿管室亮着灯光,但并没有看见宿管阿姨的影子,他想在这个时间点,阿姨估计已经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吧。

不同于宿舍楼旁的道路,当他经过操场时,发现操场的照明并不是很给力,在拥有一个足球场和一条四百米跑道的操场周边,只有四盏路灯是亮着的,所以能被照亮的也仅仅是跑道的其中一段和足球场的一小部分。

他又继续走了五分钟左右,终于来到了目的地。教学楼下还亮着两盏路灯,所以能够清楚地看到周围并没有什么人,万幸的是,他也没有看见楼下停有警车。接着他抬起头望向三楼,整栋教学楼都笼罩在漆黑当中,并不能看见还有没有警察在教室里把守着,不过根据楼下没有警车和教室没有亮灯的情况,警察没有留下来值班的可能性比较大。

于是他开始向着楼梯口走去,一股阴森的气息第一次朝他袭来。

“还好带着手机,不然连台阶都看不见”他在口袋里掏了掏,然后拿出手机点亮了照明灯。

他边走边扶着把手,就算是再勇敢,独身一人走在这样的环境里也不免感到害怕。教室的楼道里寂静的只能听见他自己的脚步声,秋风呼啸着,小树林外的枝叶拍打着发出响声,每次当他走到楼梯的转角处,都会听见大自然诡异的奏鸣曲。林时雨不自觉地加快了爬楼梯的速度,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三楼的走道上。他并没有马上从转角处拐出来,而是先探出脑袋观察着有没有警察在教室外把守,当他确定周围没人后才继续朝着教室走去。

“挺幸运的,没有枉费我大半夜起来。”林时雨边走边想,要是有警察把守,自己就得老老实实地回宿舍睡觉了。

他先是走过了四间教室,途中他注意到之前的那几间教室都已经上了锁,所以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当他来到发现尸体的那间教室时,低头看见教室的门已经被锁上了。

“这下就进不到里面了。”他叹了口气。“哎,害我白高兴了。”

他放弃了这一间教室,把希望放在了下一间密室,其实他心里也明白门没被锁上的几率很低,但他还是发自内心地祈祷着他们忘了将门锁上。

可惜事与愿违,当他来到下一间教室时,门依然是锁着的。

“看来警察也不可能随便对待命案现场啊。”他语气里透出无奈与失落。

他拿着手机来到窗子前,接着用手机的照明灯向室内照去,不过他看见的只有在灯光的照射下玻璃上映照出的自己的脸。

“这下只能在附近看一看了。”他从窗户前离开,朝着左边的尽头望去。

“我记得那里应该有厕所吧,每一层楼的布局都是一样的。”他说着朝左手边走去。

“果然。”他来到厕所门前,试着推了一下门,厕所的门并没有锁上。接着他走了进去,开起了厕所的电灯开关,刚开始他的眼睛并不适应强光,过了几秒钟后,他才能看清厕所里的光景。

“有两个马桶位啊。”说着他走向了靠近门的马桶位。他推开了木门,干净的马桶一下便出现在他的面前,马桶旁的垃圾桶里也被清理的很干净,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接着他走进了下一个马桶位,同上一间的情况一样,马桶和垃圾桶都很干净,像是今天才刚被负责卫生的阿姨打扫过,这样就没有可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

他放弃了搜索,来到了盥洗台前。

“今天什么收获也没有,就算到隔壁的女厕所查看,也不可能发现什么吧。因为看样子阿姨都已经清理过了。”他叹了口气,打开了水龙头。

水流哗啦啦的响声冲破了原本寂静的黑夜,他用凉水拍打着面部,想让自己更清醒些。他抬起头望向眼前的镜子,想着要找什么借口才能获取到警方知道的线索,难道要拜托父亲来获取些小道消息吗?他否定地摇了摇头。自己的老爸一定不希望他热衷于这种事情,更何况自己只是个高中生而已,没准还会干扰到警方的办案。

“什么人!”林时雨吓了一跳,当他认真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时,透过镜子发现了背后的厕所门微微地打开了一个缝隙。有一只眼睛在背后盯着自己!林时雨瞬间感到背脊发凉。他赶紧转过身来,飞快地冲到厕所门前,门稍微晃动了一下,接着听见了匆忙逃跑的脚步声,看来对方也不想被自己看见模样。

“会是谁呢?”林时雨在心里思索着,他追出了厕所,来到走廊时听见了对方跑下楼的脚步声。“这个时间点,谁会在这里?”

他也飞快地追下楼,可是当他跑到二楼时就没再听见下楼的声音,看样子对方是跑下楼了,林时雨停下了追赶的脚步。

“难道是凶手吗?如果追上去是陷阱怎么办,对方有可能是要把我引到什么地方。”他冷静了下来,思考着有可能会遇到的情况。现在这栋教学楼只有自己和那个人,如果轻易追上去,死的人可能会是自己。“凌晨四点还在这里徘徊,我实在想不到是正常人能做的事,这样看来,应该是凶手无误。”

他朝楼梯下看了一眼,已经看不见人影了。最终他没有选择继续追上去,如果对方是凶手,自己冒昧地追上去很可能会有不好的下场,他觉得应该理智地对待这件事。于是他便原路还回,准备再回到三楼的厕所去。

走进厕所后,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五点了,天也渐渐亮了起来,为了保险起见,林时雨将厕所门反锁,把自己关在了厕所里。

“还是先在这里待着吧,等一小时天亮后再走。”

他用厕纸将马桶擦拭干净,接着坐在马桶上,他无神地注视着眼前的地板,一趟水上倒影着自己的模样。“对方到底是谁?”林时雨在脑子里疑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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