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魔名和照明术的其他咒语连到一起，托马斯念出了自己的第一个咒语，然后就看见一个拳头大的小金点顺着魔网飞进了自己的体内。
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充斥着，让托马斯感觉全身就像通电一样抖了一下，紧接着右手手指的部位就出现了一个乒乓球大小白色的光球。
明亮却不刺眼，带着柔和的光芒，就像托马斯手指上多了个大灯泡。
魔法！
这就是魔法！
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魔网的创造者并没有出现，托马斯看了看天，还是那么蓝，前方依旧没有信徒前来捐款，一切就跟刚才一样。
托马斯转着手指，那光球也随着托马斯的手腕转动而转动，如同落地生根了一样。
现在是白天，还看不出光球的效果，可如果到晚上，托马斯就能不借助火焰而照亮一片空间了。
光球亮了一会儿，很快就熄灭了，托马斯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他明显感到有些虚弱，按照书上的说法，这是身体无法容纳过多魔法能量预兆，也是刚刚学习魔法的人的表现。
幸好书中也记载了照明术和神术中的圣光术有几分相似，否则，托马斯也不敢在露天的空地上练习。
“好像书中提到过厄里斯魔花，它能够帮助魔法学徒提升能力、更好地亲近魔网，容纳更多的魔法能量。”
托马斯循着书中的字迹，继续寻找有关“厄里斯魔花”的记录，很快就发现了这样的字。
“听老师说，这种神奇的花不但对魔法师有帮助，也能对神职人员产生同样的效果，只不过，他们感应的是神网……我的天，厄里斯魔花怎么这么贵，竟然需要十个金币！”
十个金币？
托马斯看了看募捐箱里的几个铜板，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铜币和金币的兑换比例，但这十来个铜币恐怕连一个金币也兑换不了吧？
继续翻动着笔记本，托马斯立即被一段带有“正式魔法师”五个字的文字吸引住了。
“大陆历8795年5月6日，我终于达到正式魔法师的标准了，能够连续释放三个一级魔法！当我接过老师递过来的正式魔法师黑色长袍时，我感觉两只眼睛都有些湿润。”
笔记本上潦草的自己显示出魔法师当时的内心，激动得每一笔似乎都要划破白纸。
“要感谢老师对我的栽培，如果不是老师每个月都给我服用厄里斯魔花，我恐怕会像很多魔法学徒一样，十几年甚至一辈子都没法成为正式魔法师。”
十几年？
一辈子！
“在这个世界成为魔法师竟然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看来，如果想学习魔法，就必须要像那个魔法师一样，每个月服用厄里斯魔花，要不然还不如在加尔文的庇护下做一个教会小执事。”
看了看面前募捐箱可怜的几个小铜板，托马斯想到。
“要不，就真的做个小执事算了？反正饿不死……”
但这样的念头只在托马斯脑海里停留了不到一秒钟，只要回忆起昨天晚上魔法师和加尔文的战斗，托马斯就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有些躁动。
一道道闪耀的光弹，加尔文飞到空中如同神袛的样子都在深深地刺激托马斯。
“必须要获得那样的力量，”
托马斯用力地捏紧拳头，咬牙在内心发誓道。
“执事大人，您刚才是在释放圣光术吗？”一个年轻的声音声音打断了托马斯的遐想，他心中一跳，赶紧把书反扣着，看到一个年轻人向这里走来，简陋的粗布衣服上线头都冒出来了，右腰的地方破了两个大洞，让托马斯都能看清楚他的肋骨。
“要不要干掉他灭口？”
这个念头跳进了托马斯的脑海里，“他会不会是魔法发明人派来的人？”
但看着这个年轻小伙子的简陋衣服和粗糙大手，托马斯很难把他跟魔网发明人这样的高上大概念联系起来。
"看《神术基础》上的记载，照明术和神术中的圣光术很相似，特别是在明亮的白昼里都是一团光芒，被年轻小伙子误认也是正常的。"
想到这里，托马斯清了清嗓子，抚平执事白色长袍上的褶皱，平声道：“神的羔羊，正如你所看到的，我正在练习神所赐下的伟大神术，赞美神，他带给我们强大的力量。”
托马斯低下头，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就像一个真正虔诚的教徒一样。
年轻人也学着托马斯的样子画了个十字，然后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两枚暗青色铜币，小心翼翼地放进募捐箱里，用无限“基情”含情脉脉地看着托马斯道：“真是太可惜了，我没有学习神术的天份，只能一辈子做个铁匠。”
“人的职业不分贵贱，大家都是神的子民，我们的工作都是为神的荣光服务。”
“大人说得对，我们的工作都是为了神的荣光，像圣约瑟芬教堂弄得那么花哨我就不喜欢，偏偏隔壁的玛丽莲却被乔尔那小子骗着每个礼拜都是看圣约瑟芬教堂的礼花。”
圣约瑟芬教堂？
好像那是鲁伯特的教堂。
托马斯皱眉问道：“什么礼花？”
“执事大人您不知道？”
托马斯尴尬地摸摸鼻子道：“我是法洛斯教堂新来的执事，以前多没在这个城市待过。”
年轻人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来是这样啊，大人，你可不知道，这圣约瑟芬教堂太可恶了，总是借助一些花哨的神术，也就是我们称为礼花的东西，吸引像玛丽莲那样的天真女孩，还有那些无聊的贵族老爷们前去捐款。”
“等等，你说捐款？”托马斯就像看到钻石一样，两只眼睛都发出精光，一下子从募捐箱后面走出来，走到年轻人面前道：“圣约瑟芬教堂经常得到很多捐款？是因为你所说的‘礼花’？”
“啊？是啊，大人。”
“你等等。”
托马斯连忙收起书，搬起募捐箱就向教堂里面走去，看到加尔文正在光辉之神面前双膝下跪，双手合十，默默地进行祈祷。
也许是听到托马斯的脚步声，加尔文转过身来，看着托马斯手中空荡荡的募捐箱，叹了口气道：“难为你了，我们这片教区的信徒都跑到圣约瑟芬大教堂去了，愿意捐款的人越来越少了。”
托马斯犹豫了一下，咬着牙上前道：“大人，我想去圣约瑟芬教堂。”
托马斯脸色一白，眼中射出两道冷冷的光，如同高原上的白雪一样冰冷，照得托马斯有种凉到骨子里的冷意。
“加尔文大人，您误会了，我是想去看看鲁伯特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吸引信徒前去，如果我们也能用其他办法把信徒吸引回来，法洛斯教堂的募捐量也能上来了。”
加尔文的脸色这才还看点，摇了摇头道：“也好，也许是我这个老头子思想太僵化了，所以才会在吸引信徒的方面一直争不过鲁伯特，年轻人有冲劲，思维活跃，也许你能想到办法，如果募捐量多，按照教会规定我们自己可以从中截流一部分来补贴教堂开支，你去吧。”
托马斯一喜，加尔文不反对就好，似乎还隐隐有点鼓励，所谓补贴教堂开支，不就是可以自己使用么，到时候，有了钱，怎么使用它们来买厄里斯魔花总是有办法的。
先去自己的房间，把外面的执事长袍脱下，穿起昨天的衣服就走出了教堂，发现那个年轻人还在那里等着，托马斯笑呵呵地上前，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道：“你为法洛斯教堂做的一切，我会一直记在心里的，我会在神的面前为你祈祷。”
年轻人赶紧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激动道：“感谢大人，请让我为您带路。”
两人离开法洛斯教堂，一路向前走，交谈中，托马斯知道了年轻人的名字和身份。
小约翰，下东区的一个年轻铁匠，用他的话说，他父亲是铁匠，他爷爷是铁匠，他爷爷的父亲也是铁匠，随然他年轻的时候想成为一名荣耀的教会执事，可惜一点神术都感应不到，也只有继承家族的光荣，做了一名铁匠。
“看，大人，那就是我家的铁匠铺。”小约翰指着一对低矮房子中冒着黑烟的烟囱道，他挺着胸膛，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骄傲，"下东区的房子大部分都是低低矮矮的，我家打的菜刀和铁锅在下东区可是受所有婶婶门欢迎的。"
房子里托马斯有些远，可还是能看到一些穿着粗布衣服的主妇在铁匠铺里进进出出，看样子生意不错。
托马斯感到很奇怪，问道：“你家生意挺好啊，可为什么还穿这样的衣服？”
小约翰耸了耸肩道：“没办法啊，我家的东西好卖除了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便宜，只要多一个铜币，大婶们就去别家买了。另外，那些可恶的税吏还要来抽税，哪怕是我们只赚一个铜板，他们也要敲走一半。”
说到这里小约翰咬牙切齿，似乎看见了杀父仇人一眼。
托马斯摇了摇头，没有接小约翰的话，自己刚来这个世界，连自保都不足，哪有余力去插手别人的事？
下东区的房子多事低低矮矮的，民众也大都穿着简陋的粗布衣服，可见民生的艰难，可在转过一个街角后，托马斯却觉得眼前突然一亮，一个宽阔的广场上，好几座尖尖的长塔直刺天空，犹如一只只渴望天国的手臂，虔诚地向神礼拜。
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些长塔竟然是全体扎根于一个宏伟的建筑上，这个建筑整体呈下宽上细的趋势，无论是墙还是塔，都是越往上越细，似乎那些尖角随时会脱离建筑飞上天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