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突然从那小屋内走出几个人来,最前面的那人一身紫衣,看着很是眼熟……
“兜兜姐!”
“兜兜。”
一看来人,丁兜兜顿时大喜,笑容马上绽放了开来,松开莲的手就朝他们奔过去,嘴里开心地大声嚷着:“姐姐!华阜!”
许久未见丁兜兜,吴姬见着此时的她,一时愣住,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扑进自己的怀里像只小狗一般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吴姬一看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小丫头变漂亮了啊,姐姐我都认不出了。”吴姬娇语呢喃着,轻轻点上她的小俏鼻,瞳里笑意盈盈。
“姐姐,人家想死你了……”
她在这里的朋友不多,亲人更是没有,姐姐对她来说就有如亲人一般。
吴姬笑得花枝乱颤,拍拍她的背,道:“都多大的人了,整天跟个孩子一样,亏你还生得如花似玉的,姐姐还是赶紧给你找个人嫁了吧。”说着,视线还不由往身旁瞬间脸红的华阜那处瞟了瞟,嘴角勾起满意的淡笑。
“……”丁兜兜正要举双手反对,结果后衣领一紧,她就被人直接拎了回去,那个人提着她转了个圈后,她就如同小狗般又重新回到了主人的怀抱里,乖乖的呆住不动,不敢再造次。
“你们,都认识她?”宫断莲冷眼望着眼前的几人,按紧怀里的她,面无表情道。
此话一出,几人均是一愣,灭悲葶的反应最大,一双死死盯住宫断莲的丹凤眼瞬间张大,难以置信地颤抖着问道:“莲……你……不认识我了?”
宫断莲微微侧目,扫过灭悲葶一身华丽的紫衣,轻皱眉头,启了薄唇:“我应该认识你么?”
灭悲葶立时神情大变,绝美的脸庞瞬间惊恐起来,跑上前抓住宫断莲的手就要开始把脉,却被他一巴掌拍了开去。
“做什么?”宫断莲面色变冷,一袭白衣无风而动。
“莲你……难道你……被逼到如此地步了?居然自我封印……”宫断莲神色倏地变得极为悲恸绝望,丹凤眼里泪水开始聚集,趔趄着倒退几步,倚靠在花藤架上怅然若泣。
宫断莲眉头渐渐紧锁,望着他无言半晌,直到另一个声音响起,他才回过头来看向那人。
“尊上真是成魔了?”萧连天站在吴姬身后,依旧微笑如常。
“……”宫断莲沉默,不想再理会烦人的闲杂人等,直接抱着丁兜兜就想走人,不料这时那灭悲葶竟然又跟了上来,换了殷切的表情看住他,红唇微张,道:“莲……我……灭悲葶,我们从小就是……好友。”
“嗯。”宫断莲凝视着他一会,淡淡应了一声,然后扭头朝屋内走去。
留下灭悲葶收回停留在半空中的手,眼中的恨意却是慢慢浮了上来。
没想到莲自我封印之后还能让那个丁兜兜抢先一步,不过无妨,他还有机会,不怕赶不走那丁兜兜……
“莲……”被捂得紧紧的丁兜兜从被褥里艰难地伸出右手,抓上宫断莲欲飘然而去的衣袂,委屈兮兮地吐出一个字。
“嗯?”他回头望着她,表情柔和,目光里流转着些深邃的东西。
“……”咬唇,犹豫了片刻,她终于说出了让她憋到心里发慌的话:“你真的……全忘了?”
他淡笑,面如冠玉,眼角妖斑隐隐闪烁,添了几分妖娆,缓缓弯腰,双手撑在她两侧,贴近她的脸,轻声说:“没有。”
“啊?”丁兜兜一怔,心都要跳出来了。
“我记得……不对,应该是我确信,你一定是我女人。”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模样,他笑意更深,伸出小指勾了勾她的小鼻子。
“呃……为什么?因为第一眼见到的是我?”丁兜兜胡乱猜测起来,习惯性地撅起嘴。
“因为……”他的嗓音暗哑下来,双眼微眯,气息温热,道:“我能感觉的到,这里……”他伸手抚上自己的左胸,仿佛能摄人心魄的黑瞳里满满的全是她,随之两侧的发丝忽悠一下落了下来,在他鬓边轻轻摇摆着,让背着光的他看起来分外撩人。
“这里……”他薄唇微微张合着,接着说:“原本是死的,因为看到你,它才活了。”
紧接着,就在丁兜兜小心脏剧烈跳动的时候,他贴了上来,锁住她微翘的红唇,轻轻舔着,仿佛她是美味佳肴一般,一点一点地品尝着。
“好了,你累了,乖乖歇着。”朦胧中,丁兜兜感觉到他离开了自己,然后为自己轻轻按了按身侧的被褥,温柔地丢下一句话之后,就转身离去了。
之后,她便迷迷糊糊地坠入梦乡,梦中那个纤尘无染的白色背影似乎在离她越来越远,而她无论是怎样声嘶力竭,他依然没有回头,然后,便在她的梦中彻底消失了……
丁兜兜哭得撕心裂肺,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伸手一抹额头,竟然全是冷汗,觉得有些挫败,做个梦也能吓成这样,拉拉胸前的衣襟,扯开被子就下了床去。
叮叮咣咣的捣鼓了一阵,忽闻一阵敲门声传来,丁兜兜赶紧胡乱擦了几下脸,丢下手中的帕子后,就赶紧跑去开门。
门外的那个人又是安彤书,让丁兜兜不由寒噤一阵,每次遇到这小魔女准没好事……
“喂,姓丁的,你师傅叫你醒了之后上月牙山岚殿去。”安彤书一脸鄙夷地看着她,嘴里没好气道。
“月牙山?去那里做什么?”
“魔祭大典啊,你不去就赶不上了,笨女人。”安彤书瘪瘪嘴,懒得再与她废话,反正话已带到。
“噢噢,我马上就去。”搞不清楚什么事魔祭大典,但是莲说要她去,她便去吧。
丁兜兜赶紧拉起自己的裙摆朝已经走出几步的安彤书跟了上去。
那岚殿建于月牙山半山腰,上与皑皑白雪相依,下与陡峭悬崖相接,傲然屹立于天地间,自殿顶开始,张牙舞爪地向四周张扬着诡异的各种树根状的东西,最后深深扎根于地底,看上去煞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