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吧。”
寸风犹豫,深知财不外露的道理,不过经不住他们的一番游说,心中痛恨老师匠大嘴巴子,叹了一口气,“也罢,就让尔等开开眼界。”说罢,无奈打开了包裹。
光芒乍现,如紫气东来,清香遍布全场,经久不散。杨师匠瞪大了眼睛,大呼:“我知道,这是福瑞之宝,迷穀木!”
“好眼力!”老师匠拍手赞了一句。
张师匠极为兴奋,南师匠更是激动过人,问:“这种罕见迷穀宝贝但凡一名师匠都知道,价值千金,可是,究竟有什么真正的作用?不单单是驱邪带福吧?”
杨师匠说起迷穀滔滔不绝,解释道:“有书记载,迷穀之木极为灵性,没有遇到自己看中的人或师匠绝不现身,不过这点我倒是觉得有些过谈。”
话锋一变,神色极为尊敬而向往,“传说祖师爷就是一手持迷穀,一手拿金刨,登入了师匠最高境界,錾一物活一物,凿一物死一物,刨一物降一物,锯木可成金!”
“不得了啦,那上匠岂不是第二个祖师爷?!”老师匠脱口一声,令几人尴尬不已,连连对天一拜,此话有讳祖师爷。
寸风随后淡淡说道:“杨师匠未免太过迷信,这世间哪有成仙的道理,就我所知,迷穀还有安神镇魂之功效,长期伴在身上能顿悟许多匠道妙计。”
“哎,要是我有迷穀就好了,哪怕只是一根。”杨师匠叹气不已,几人也是跟着叹息,只怪自己命不好。
“要不,我赠各位匠友人手一根?”寸风说了句。
“当真?”
“果然。”
“还是算了吧,此等稀罕之物是有缘人才可取,你给了我们想必作用也不大了,却可以珍藏百年之用。”
老师匠说:“杨师匠说的对,我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得了此物也闹不出一番成就,此物在上匠手上也算得上是物归其主。”
张师匠也极为赞同,南师匠不过是三十五六的样子,比其他师匠年轻太多太多,虽然心中有些不愿,但未表,既然大家都认同,也不好开口再讨要。
一番叙谈后,几人吃得餐食,悉数睡下,寸风在房内解开了腿上绑着的绳索,相安无事,越来越感激赠药的瑶瑶小姐,救命之恩也不过如此。
翌日清晨。
几人还是相约一起,一同跨出齐天驿房,忽见门外的道上有开丧之师,老师匠大呼今日黄历有凶!
杨师匠说:“抬棺材算什么,前些日子我无意进入一葬尸之山,里面尽是悬在树上的白布包裹着的尸体,也没看见事后有什么煞事出现在身上。”
“悬尸葬,这是一种风俗,在这些稀奇古怪的地方不多见,但也无需惊讶。”寸风淡淡说了句,看着开丧之师走过,中间还有数名类似师匠的人陪同,这都是丧匠,专门制作棺材或其他匠葬品,也懂些道法,陪同开丧完全是有匠镇棺可保无忧。
一路打听,几人终于到达目的地,门口的场地已经聚集了许许多多的师匠,更有镇民看热闹,挤的是水泄不通。
寸风看到徐家之后震撼不已,估摸着也有六七丈高,足有五层,外表还镶嵌着华丽的瓷砖,占地之宽,直突其磅礴大势。
老师匠看得是眼花缭乱,杨师匠等人更甚,二娃直呼道:“我的妈呀!竟然是水泥房,不带木头的,这得多少钱啊!比万元户还要厉害!”
“少见识!”老师匠拍了下他的头,“起码是……”忽然伸出手指头数了数,猛的收了回去,想都不敢往下想需要多少钱,肯定是几万块。这种数字,就连寸风也不敢想的,这辈子都不敢想过。
杨师匠双眼放的锃亮,迫不及待的看着这一切,说:“看来这真的是个大活,要是聘选上了还得了,这辈子都衣食无忧了,上匠,可要多多帮衬下!”
话落,他们都恭敬对寸风施礼,旁边的师匠也听到了杨师匠的话语,一听上匠这个词都看了过来,才发现这里有个一流上匠,纷纷施礼喊话,“上匠有礼了!”
“……”
寸风一一回礼,“愧不敢当,各位匠友有礼了!”
场地上越来越多的师匠到来,场面颇为壮观,有些嘈杂,但是细听之下都是些相自问好,毕竟都是同行,千百年传承下来的礼仪从不曾在这些师匠身上丢弃。
当中也隐藏着许多上匠,但多的是二流上匠,一流上匠暂时还未有发现,或许隐匿其中,各师匠的匠行着装参差不齐,唯有一点相同,穿的衣物都是青布灰衫,有些甚至都来不及洗脸,都是匆匆赶来的师匠,都是些穷人啊!
突然,场地空中响起了巨大无比的话语声:“请持有名帖的师匠进入大门候选,不要乱,排好队。”
顿时,人群里炸开了锅,“什么,还要名帖才能候选?!”
“这是什么道理!”
有些师匠不可思议,显然知道的消息有点晚,难免有些误差,寸风倒是明白了徐家的这种做法。名帖发放出去,有名有地的师匠当然能收到,然而那些游走于大山之中的师匠却很难拿到。徐家的目的是招收一流二流上匠者,作为一名上匠想不到办法拿不到名帖那还有什么资格参加聘选,这点本事都没有就只能怨天尤人。
基于这点,徐家就已经成功发起了第一层选拔,想的法子倒是周妙,寸风认为自己是比较幸运的,而老师匠他们更是幸运的。这些师匠当中也不排除下匠者有没有名贴,有些来得早就有可能意外得到,也有些真正好的师匠没有拿到。
于是,那边有名帖的师匠缓缓进入大门,这边的下匠者倒是做起了买卖,知道自己肯定选不上,还不如出让名帖给那些有些技艺的师匠。
有价高的,有价低的,下匠者使出了浑身解数尽可能把名帖卖到最高价钱,不一会儿,下匠者的名帖互换互买的差不多,依然有些技艺的师匠没有拿到名帖。然而,一些镇民出手了,大多手上有个两三张,价钱高出了下匠者出手的名帖数倍……
寸风看得不禁汗颜,专门倒卖生意的就是不同,知道串大鱼。几人随着人流即将涌入大门,二娃一直在问:“师父,刚刚那个巨大无比的声音到底哪里嘣出来的?我现在耳朵都还有点聋。”
“应该是大喇叭喊的。”老师匠猜疑的说了句,他也没看到哪里有大喇叭,只是看到一个长方体黑乎乎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门口有张牌布,上面应该是写着一些聘选事宜,然而此刻已经倒在地上,任由践踏,寸风一叹气,无奈缓缓拾起摆放至一旁,然后挑起担子进入了大门。
楼上可观大门任何一处,一张大型反光玻璃门中站立着几人,穿的非常另类,可以说是跟得上时代吧。他们看着下面的一举一动,其中一名中年男人指着寸风说道:“这个人是谁,留意下去向。”
“是。”一年轻男子应了声,走下楼去。
“爸爸,我认识那个人。”忽然一道动听的女音,继而道:“就是昨晚上我给你说的那个中了蛊病的人,好笑的是他还不知道自己命在旦夕。”
中年男人正是徐家一家之主徐天凡,他说:“瑶瑶,以后少去齐天驿房,家里又不是不能住,总是喜欢去住那些人多的地方,要知道你只是一名女孩,是我徐天凡的女儿,多大的危险你不知道吗?”
“爸,没事的啦,反正他们都不认识我。”徐瑶调皮的笑了笑,“我先下去了,看看选项是不是准备妥了。”
……
“师父,我看见官家了!”二娃忽然说道,显得有些惊恐。
“哪里?”
老师匠看去,果然见得几名官家公安在一楼大厅里面维护秩序,咋了咋舍,说:“没想到徐家势力这么雄厚,竟让官家保驾护航,真不一般。”
几人在门外一旁稍作歇息,等待着前面的师匠缓缓被人引领着进入一个另一个候选大堂,寸风看了看四周,说:“或许这当中牵扯到一些官家的利益呢?我看咱们还是别多想了,能选上便选上。”
几人点了点头,忽然他们看到徐瑶径直走来,寸风顿感她的身份不一般。
“怎么,还不打算进去?”徐瑶对寸风淡然问道。
寸风说:“反正就这么多人,走在前头未必是好事,走在后面也不会吃亏,不见得一定要首当其冲。”
说完,寸风又道:“瑶瑶小姐,昨日多谢你赠的药膏,必当涌泉相报!”
徐瑶看了他一眼,“切,你一个穷师匠能拿什么报恩,你还是老老实实参加聘选吧,要是选上了就当是谢我了。”
“一定!”
寸风笑了笑,忽然神秘兮兮的问:“瑶瑶小姐你和这徐家到底是什么关系,进出自如好像自家一般?”
“我说你们男人的好奇心怎么这么重,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徐瑶鄙视不已,然而寸风又说:“能不能告知这聘选到底有几个项目,还要多久才能完罢?”
徐瑶偏头一想,忽笑道:“没想到你也会投机倒把,可惜这种内幕我是不会说出来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两个比较重要的,有一个选项是全虫宴,还有一个是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