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好像你懂得很多。”二娃愣愣的说了一句。
“闭嘴!”
老师匠有恨道:“最主要的一点,精通匠术、符咒、玄法三经。一名师匠掌握了这三点,那么上述之门已进一半,成匠之日指日可待!”
老师匠说的口水大喷,可二娃听得是云里见雨雾里开花,懵懵懂懂的问:“师父,什么玄道之灵,么子三经,我完全不知道啊?”
“哎劣根成性,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徒弟。”老师匠无可奈何,一脸懊悔,“叫你平日里多看书却目不识丁,只靠死做硬记是不行的,要学会钻研……”
又是免不了的一番口水,寸风在前能听到只言片语,心中好笑,这俩师徒简直就是一对活宝。
虽然老师匠很痛恨,却又有另加的一种师徒之情,每一名师匠是不可能轻易收徒的,就算是普通的师匠也不会,如果收了,那么这个徒弟定然有些过人之处。
这一路上,寸风经过了数个村庄屋舍,并没有打铜铛,但一些村民依旧拦住他要修缮房屋却没有答应,一心扑在凤凰镇上的聘选师匠大会上,要钓大鱼必须舍弃小鱼,听路上的师匠谈论,如果聘选成功,可是丰厚的派钱。
派钱就是所谓的师匠的红包,也可称为雇工财,有些普通的师匠把这次的聘选师匠大会当成了师匠大会。可只有那些上匠者才明,真正的师匠大会每三年才一次。
一路行至凤凰镇外郊不远,已是夜幕,少有行人,却依稀可见一些师匠的身影,有衣衫褴褛的,有意气风发的,总而言之,人性道不尽。
寸风敞开了迷穀树木照明,老师匠惊讶至极,更是激动,“上匠,可否借来一观?”
“没问题。”
寸风递与他,面对老师匠这样的心情在预料之中,迷穀树是罕见的,没有得天独道的气运岂能遇见。老师匠双手发抖,捧着这几根迷穀木极力平复着心绪,赞道:“上匠不愧是上匠,竟拥有如此罕见迷穀木料,带在身上不仅辟邪还能添福瑞,更是驱灾转运之福宝,这才配得上一流上匠者的象征啊!”
“哈哈……”寸风忍不住大笑,“过赞了,此乃我偶遇之得罢了。”
老师匠两眼放光,不舍的将迷穀木递还,问:“斗胆一声,不知上匠可否告知这物取于何处?我敢断定,必然是上匠者历经数年开匠演算,又历经千险才得一此木?!”
寸风仔细看了看他的神色,知道了他的想法,无非就是想去碰碰运气,便说:“今日你与我有缘,也不妨告诉你,这穀宝取于招摇山内!”
“招摇山……”老师匠呢喃数语,一拍手,“听说过,但没去过,听说那山得横穿三日,更无人烟,也没多少师匠去那里找活,根本没人。”
寸风席地而坐,面带微笑,说:“我告诫你一句,最好别去碰运气。那山中凶禽猛兽极多,一脚不慎便是身首异处,我被两只大老虎困了七日才得以走出!”
话语最后,语气渗人,老师匠皱了皱眉头,“此话可当真?”
“的确!”
老师匠忽然一笑,“不去也罢,毕竟我也老了。”说着,看了看四周,见着有家驿房,道:“上匠,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既有人烟也无需过着风餐露宿之日,咱们不如前去那家驿房歇息一宿,也打听下徐家在凤凰镇上何方位,明日一早前去便可,你看如何?”
寸风看了看那家驿房,有名齐天驿,甚是招风。外有灯火,二层之楼院连着很宽,青砖灰瓦,颇有些气派。门口还有住宿者和一些踟蹰不进的师匠。
“也罢,先去看看吧。”寸风起身挑担走去,老师匠同时加快脚步走在前头,那二娃一直好奇的看着寸风,对他的感观也有些微妙的改变。
齐天驿中,有妇人,有小孩,更有喧嚣嘈杂,多半是些本镇者的汉子语落冲天,眼中无人。试想,那些农民包括外来此地的,谁又会如此,也不敢,生怕惹出点什么事,这年代是黑暗的年代,只有像正堂之中的几名师匠平默不语,才可相安无事。
几名师匠一见有师匠来到,起身施了一礼,寸风等人同样回礼,突然那些师匠注意到寸风的匠具,面色一变,再次恭敬大礼,“上匠者,当拜也!”
说完,躬身头平腰,寸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那些本镇者嘲弄不已。一名本镇年轻人吊儿郎当的样子,晃悠在这齐天驿的正堂,好像此地是他家般,讥笑道:“俗气!都是些俗人啊!哈哈……”
他大笑不已,一堂之人皆都看向了他,又闻他说:“这都什么年代了,再过十年就是二十一世纪了,你们这些泥腿子还在这里装摸做样怪里怪气,抱拳打揖吟诗当礼,你以为你是在拍戏吗?!”
话落,惹得众人生愤,却又无人敢与其对质,这让寸风很不明白,挺身抱拳道:“这位仁兄,你话之语未免有些过了,这只是我等师匠之间的一些礼俗罢了,又何需你如此嘲弄?”
这话说的他很不开心,扯着嗓子说:“嘴巴长在我身上,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能奈我何!我说你是泥腿子你敢不认吗?看看那扮相,还挑个担子,丢不丢人啊!”
寸风闻言直直瞪着他,老师匠再忍不住,咬牙切齿道:“小兄弟,饭从嘴入,祸从口出,说话当心点。”
“我说话怎么着了我,怎么着了!”此人边说边走了过来,还斜着眼,装腔作势,惹得老师匠气煞无比。
“信不信我分分钟灭了你!”寸风忽然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
“来啊,我齐二少还没怕过谁,知不知道这驿房是我齐家开的,我爸是个万元户!”
“嘶~”
话刚落,正堂之中就传出了许许多多倒吸凉气的声音,万元户啊,可不得了!老师匠暗自咳嗽了一声,悄悄对寸风说:“上匠,我看这事咱就算了吧,人家可是万元户的儿子,惹不起啊!”
寸风也是犹豫了,这辈子可是没敢说过万元这两字,如今乍一见差点就懵逼了,深吸一口气,“管他娘的什么万元户,砍了再说!”
这话可是落在齐全耳里真真的,心一紧,提着胆子说:“来啊,想怎么弄死我,给我个建议。”
寸风看都没看他一眼,说:“没别的意思,我就想试试是我的斧头快还是你的嘴巴子利索。”说完,麻利的别出了斧头,吹了一口气,明亮亮的斧刃晃的齐全心里直打颤,哇哇大叫,“你想干什么,这可是我齐家的地盘,快来人啊!要杀人了!”
怯怕的叫声叫的人们好笑,寸风暗自摇头,心智也也不过如此,还以为有什么叫嚣的资本,对付这种人就得恐吓。
齐全一叫,招来了几名大汉,底气一足,肆无忌惮道:“来吧,想怎么砍你就怎么砍,剁尸也可以顺你意。但是你有这个资本吗?哼,我叫人不为别的,只想证明我至少有给你收尸的能力!”
此话说的寸风汗颜无比,竟无言以对,可事已至此也不能服输啊,于是,寸风提着斧头一声不吭的走过去了。
众人傻傻的看着这一切,什么情况这是,怎么转眼之间这里就变成杀人剁尸重地了,完全出乎了众人的预料。
突然,寸风左腿一顿,一股不知名的痛意渐渐袭展开来,直至大腿,痛意猛的放大,“扑通”一声,寸风毫无预兆的半跪了下去。
齐全拍手叫快,“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给我下跪,是在求我给你留全尸吗?当然,只要你再磕三个响头认错就放你一条生路!”
其余的人更是为之叹息,还以为要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动作,原来也是个怂货,白白损失了那么多的表情。
寸风闻言大恨想站起来,左脚却不听使唤,钻心骨般的痛在小腿上循环,脸颊上豆大般的汗珠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咣当!”
终于,斧头落地,单手颤抖着摸向小肚腿,心里升起惶恐,这痛,如此莫名,如此突然,竟不知其原因!
“砰!”
手还未到,寸风已痛的倒在地上,正对着齐全,似如磕头。画面太美,众人已不敢再看下去,纷纷散了去。齐全哈哈大笑,“一个足矣,饶你一命,不要送我。”说完,他大步离去。
此时此刻,寸风没有痛的想死,更想直接把齐全一斧劈成两半,卧槽你娘的,嚣张的一厢情愿。
寸风咬牙单手切断了腿部的痛穴,谁知,竟然没有切断,痛意更是无限,试着又切了几次,结果还是一样,直以为是不是切错了穴道。
这时,老师匠看出了异样,急忙走了过来,扶着寸风,“上匠,怎么了?”
“腿……腿痛,想死啊!”
寸风颤颤的嗫嚅,痛的几乎失去了说话的气力,老师匠掀开了裤管,大惊失色,指着腿肚说:“上匠,有个洞,流血了!”
“快!堵住。”
“二娃,拿棉花来,快……上匠,堵不住啊……”
老师匠惊呼,其余师匠也走了过来,担心不已,纷纷拿出止血的药物,噼里啪啦的堵了上去,奈何洞口出奇的内外张合,就是堵不住。
寸风前所未有的恐惧,又急忙切断筋血大位,想致使整个膝盖以下的腿部血流阻合,但无济于事。连试着好几次,干脆直接死死按在穴位上,顿时一阵窒息,终于有所好转,血流的速度减少,但血液还在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