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寺庙占了后山的一半,说小不小,说大不大,300年间香火不断,方丈换了三届,这个寺庙没有大的改动,只不过是重新上了色。
我们去的时间刚好是他们在读经文,有两个僧人来招待我们。
“几位不上柱香吗?”和尚好奇,从来没有过不上香的客人。
“不了,带我们去后面祠堂吧!”说是让他带我去,但我已经向祠堂的方向走去了。
和尚见状立即阻拦,“施主,祠堂陈列着各届方丈的....”
“我知道,你无需拦我,”打断他的话。
我似是比两个和尚还熟悉这里的路,挑了最近的路来到了祠堂。
一个小沙弥正在打扫,见有人来,马上放下手里的东西,向我们行礼,出于礼貌,我们也微有回应。
推开祠堂的大门,扑面而来一阵灰,几人反应灵敏的躲开了,小沙弥却是灰头土脸的。他随意担着身上的灰尘。
“那个,施主能不能不要告诉方丈,否则我会被骂的。”小沙弥一脸可爱,圆圆了脑袋低垂着。
“我们不会说的,”我蹲下来,揉揉他的脑袋。
“那就谢谢了,”他向我们行礼,随后走出祠堂。
挥手,整个祠堂恢复崭新,浑然没有了刚才那种陈旧。
我走到师傅的灵牌前,为他点上一炷香,“所有人出去,”我没有回头,轻声说到,
“是”几人退出房间,偌大的房间仅剩我一人。
我摘下面具,“咚”的跪在灵牌前,连磕三个响头,泪水止不住的下落。
“师傅,我辜负了你的期望。”这世间,唯一能让我诚心诚意下跪的,唯有师傅。
“对不起,师傅.....”带有哭腔的声音传出。
“师傅。我好想你!这些年,我经历了太多了。”心中多年积攒的情绪一下子迸发出来,泪水决堤,自从成魔后,我便再没哭过。
隐约间,屋中充满雾气,雾气中师傅的身影显现出来。
我愣了半天,看到那张仍然笑的慈祥的脸,心里最后一道防线也消失了。
师傅穿着白色的袍子,手里一串念珠,脚下还是那双布鞋,嘴角勾起美丽的弧度,脸上的皱纹丝毫没有使人感到苍老。
我下意识的冲了过来,试图像小时般,一把扑在师傅怀里,闻着师傅怀里的淡淡檀香,是如此安心,仿佛在他怀里,天塌下来都有人撑住。
然而,并没有,双手穿过他的身体,师傅的实体已经不在了,心中一下子没了底。
“师傅,我怕,我好怕,你抱抱我好不好!”我感觉浑身冰冷,心发慌,向后退缩。
“孩子,你坠仙,师傅不怪你,只要你快乐就好,”师傅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
“师傅,我想你,你回来好不好,我们一起回颜楼,”不舍,恐惧,从心底蔓延。
他无奈的摇头,“师傅回不去了,师傅现在过得很好,你不用在记挂着我,你要照顾好自己,乖,师傅走了,切记,善念.......”师傅的身影消失,只留下空洞的声音,我试图抓住师傅的残影,但无济于事。
心空了,就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我蹲在地上,把自己抱成团,哭,不停的哭,大哭,任凭我怎么哭,师傅也回不来了。
几度,屋外的人敲门,回应他们的只有无尽的哭泣。
哭了良久,眼睛红肿,我站起来,整理杂乱的衣服,随手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师傅的灵牌一眼,推门出去。
刚推开门,就见几人跑过来。
“主君,你怎么了,”几人着急了,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向前走着。
来到大厅,我默默放下10两黄金作为香火钱,几人不多留一刻,向颜楼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