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姐姐,你来了。”血染感激的看了一眼面前端庄的可人儿。
自从那一日之后,邵慧君与血染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血染虽失宠,但是邵慧君以邵贤妃的身份为了挡下了许许多多的不必要的麻烦。
“嗯,你这病也病了好几个月了,怎么就是不好起来呢。”邵慧君覆上血染的手背,眸子里溢出的满是担忧。
“贤妃娘娘,奴婢觉得娘娘这是心病。娘娘心里有太多的事儿,所以才不愿意好起来。”玉莲拿来一个汤婆子放在血染的手上,心疼的说道。
“胡说,哪有人不想自己的身子好起来。每天躺在床上看着就心肝儿都疼了。”邵慧君嗔怪了一句。
玉莲瘪了瘪嘴,站在一边,心里却没有任何的怨艾。
两位主子都好的不得了,从来不拿她当一个奴才使唤,她总觉得遇上血妃是她这一辈子最好的幸事。
“呵呵……我的身子一直不怎么好,让你们为我劳神了。”血染言语里带着一丝愧疚,师傅给她的灵药她现在还没有服用,身子出于这样的虚弱的状态,她不敢贸然服用,所以就一直拖着。
“染儿这是说的什么话呀……如果当初不是你,或许本宫早已经……”
“邵姐姐,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为我做的也已经很多了。”她虽然躺在床上,却并不是一无所知,邵慧君在背后为她做的那些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那点恩惠。
“奕亲王回来了……”邵慧君转移了话题,有些事情不必摆在台面上说,心里清楚就行。
“他回来了……”血染的眸光微微闪烁,时隔半年之久,他终于又回到这个皇宫了吗?
荷花塘边,那抹温软美如冠玉的男子回来了吗?
“嗯……他说,他想见你。”邵慧君微微的叹了口气。
奕亲王对染儿的上心,她都看在眼里,虽然他人处江湖,可是心却时时刻刻的牵挂着皇宫里的她,心心念念,倾尽所有,换来的是一段永远没有结局的感情。
可痴情却是换不来相守,长相思,难相守,一辈子就这么痴痴望着,一辈子也留着这么一个坎儿过不去。
“邵姐姐,相见不如不见。我与他终究是镜中花,水中月,竹篮打水一场空。先不说我到底爱不爱他,单单是身份那层关系就是一场难以权衡的禁忌,我当他是我的朋友,蓝颜知己,可我却不想害了他一辈子。奕亲王那般风度翩翩,两袖清风的温润男子,一生应该是坦坦荡荡,名声在外的。他值得更好的女子去爱,而那个女子永远都不可能是我。”血染低下眼眸,有些伤感,却不痛心。
风漠奕对她的好,一辈子难以相忘,一辈子记在心里,她却没有办法回报。
“也好……本宫还怕你想不开。不论如何,不管你还爱不爱皇上,毕竟你是她的妃子,若是太过于逾越。到头来,伤害最大的怕又是你。”邵慧君轻轻的撩开血染的碎发,叹息道。
“呵呵呵呵……邵姐姐说的额极对。”血染俏皮的笑了,笑的那般清澈,不含任何的杂质。
“嗯……今儿个来还有一个事情要告诉你。牧野的公主前来和亲,皇上想要她下嫁的对象是奕亲王。你想的开就好。”
血染眼眸有丝错愕,随即淡然一笑,“若是那女子真心待奕亲王,我会奉上祝福的。”
“那女子本宫也未见到过,不过听闻有些嚣张跋扈。倒是与那香嫔有几分相似。”邵慧君也不隐瞒什么,听闻的一些讯息她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血染冷笑,“若是当真与那左香儿一副德行,那奕亲王可不吃了大亏。”
“呵呵……染儿还真会说笑。这婚嫁上哪会有男子吃亏的,奕亲王身份尊贵,若是不喜欢,多娶几房侧妃,夫人,王妃不过是个名分罢了,就像你我,到头来还比不过外面的女人。”邵慧君觉得有些好笑。
“邵姐姐,有些男人天生劣质,不能相比,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呵呵,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可他们就偏偏不犯法。哎……这世道,果真是没天理。”
“染儿,你这含沙射影的,莫不是说的……”邵慧君有片刻心惊,血染的的胆子很大,她一直知道,不过在背后议论皇帝,可是大罪。
“邵姐姐知道我说的是谁就好。呵呵……”
“你这丫头,以前看你还挺正儿八经的,没想到不正经起来倒是蛮骇人的。”邵慧君话语里有着淡淡的宠溺,就像是姐姐宠妹妹的那样。
血染咧嘴一笑,喊邵慧君一声邵姐姐喊得当之无愧。
“你这身子得赶快好起来。你身为血妃,到时候国宴,你肯定得到场的。那和亲公主你不想看一下?”
“当然……我血染可不是软柿子。既然皇上给了我这么一个身份,那么我就要好好利用,搞的他的后宫鸡犬不宁。”
她不是什么好人,风漠离不仁,也就别怪她不义。
“染儿,瞧你说的……”邵慧君被血染的模样逗笑了,只当她是开玩笑的。
外面的天色依旧很暗,只是雨渐渐的停了下来。
“邵姐姐要不今儿个就留在我的荣华宫里用膳吧。”血染握着邵慧君的手,柔声说道。
“不了,本宫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邵慧君反握住血染的手,然后转头对这玉莲说道,“好好伺候你家主子,太瘦了。”
“是,贤妃娘娘。”玉莲微微的福了福身,随后退了下去,嘴角还带着笑意。
自从那一次之后,这血妃娘娘对香妃娘娘好的当真没话说,在这泥潭深陷的后宫之中,能够拥有这样的感情着实不容易。
晚风呼啸,窗外的寒风刷刷作响,这一年里,血染似乎没有闻到秋味儿,眼眸一睁眼就已经是冬天了。
她怕冷,所以也极少出屋子。
“娘娘……娘娘……不好了,不是,是太好了。”玉莲急匆匆的赶过来,神色慌张。
血染抬眸,浅浅的问道,“这究竟是太好了,还是不好了?”
“奴婢也不知道是福是祸,是万岁爷来了。”玉莲眉凝一团,偷偷的瞄了瞄血染。
风漠离来了?血染的心似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
思绪还没有收回来,冷风就破门而入,血染的眼睛似乎被灼的有些睁不开,那金色的黄袍,黑色的龙纹靴太过于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