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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大雾

我被白毛狒狒丢到水里之后,越挣扎下沉越快,在消耗掉肺里的最后一点空气后,我突然醒了。我睁开眼睛,胡三胖蹲在我面前,用手捏着我的鼻子,一脸的坏笑。看我醒来之后,对我说:“我说十三,这么多年真没看出来,你他娘的呼噜打的比我们狠啊!”

我见胡三胖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来我是太担心被白毛狒狒偷袭,所以做了那么一个梦。我伸手打开胡三胖捏在我鼻子上的手,说:“你他娘的还不放开,想憋死我啊!”

胡三胖对我说:“老实交代,你做啥春梦了,在睡袋里扭来扭去的,是不是梦见娶媳妇儿洞房呢?”

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说:“娶个屁媳妇儿,我梦见白毛狒狒来偷袭了,咱们都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隐瞒了部分梦里的内容。

胡三胖瞧出来我的表情露有一丝不安,宽慰我说:“梦的内容都是反的,你看,咱们现在不是还活的好好的么。”说着话,胡三胖用手拉开了帐篷的门帘。

帐篷的门帘打开后,阳光照射进来,外面天已经亮了,夏一可她们在外面忙着做早饭。我钻出睡袋,出了帐篷,活动了一下筋骨,夏一可见我出了帐篷,对我说:“呦,您可醒啦,这呼噜让你打的,我还以为是打雷呢,硬是把我们给震醒了。早饭也差不多快好了,等一会就能吃了。”

我抱歉的对夏一可笑了笑,走上前去看她做了什么好东西吃。我看着锅里粘糊糊糨子一样的东西问:“这是什么东西啊,看着不太像能吃的样子啊?”

大潘说:“这是饼干,每次吃饼干的时候感觉太难咽了,所以就用水煮了一下,又放进去一盒罐头,样子是差了一点,但是味道还可以,我尝过了。”说罢还拍了拍胸脯。

饼干和罐头本来就可以直接吃,所以在锅里煮也就没有熟还是不熟的概念,翻个开就可以吃了。我看着锅里粘糊糊的一片,心里感觉直恶心,我试探性的喝了一小口,觉得还不错,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便大口喝了起来。

吃完早饭,由于地势和温差的关系,开始下起了雾,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我们赶紧收拾了一下,把像干电池、药品这类怕水的东西用防水袋装了,放在竹筏中间,然后把竹筏推下水,趁着雾还不大,在水中向前划行。

竹筏不是很宽,长度也是刚好够我们6个人一字排开的坐在竹筏上,夏老头和夏一可在中间,我和胡子在前指方向,大潘和胡三胖在后用竹竿撑水。胡三胖一开始还抱怨为什么体力活总是他和大潘的,我们这几个人就会耍滑偷懒,后来撑着撑着撑出兴趣来了,张嘴唱到:“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大家的情绪也被带动起来,纷纷给胡三胖拍手叫好,胡三胖在一片赞美声中,表情甚是得意,将声音又提高了一个调门,全然不顾已经跑调的唱腔,显然被夸的已经忘了自己姓什么。一曲唱罢,又唱了一曲《红星照我去战斗》,这个可是红色经典曲目,小英雄潘冬子的经典形象早已经深入人心,我和大潘自然是极其熟悉,也跟着胡三胖唱了起来,夏老头和夏一可是从国外回来的,没听过这样的歌曲,只能在一旁听我们三人合唱,轻轻的打着节拍。

胡三胖和大潘唱得太投入了,最后竟然飚起歌来,本来他俩对撑竹筏就不太熟悉,竹筏前进的速度很慢,现在大部分力气用在飚歌上,竹筏前进的速度就更慢了。我蹲在竹筏的前面,一边听着胡三胖和大潘飚歌,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这段水路的水不深,水质也很清,可以清晰的看清楚水下的情况。水底深浅不一,稀稀落落的长着低矮的水草,淤泥也不是很厚,只有薄薄的一层,经过竹竿搅动之后,缓缓的向四周散开,看来水下不是泥土而是岩石。我从随身的便携袋里掏出指北针,测量了一下海拔,发现这里几乎与平地无异了,按理说水下应该是泥土地才对,莫非这里不是山谷而还是山腰?可是从水的流向和流速来看又不太像,虽然水底有深有浅,但总的看来水下的地势还是比较平缓的,几乎感觉不到水在流动。

这湖水太平静了,让我不免担心平静的湖水背后还隐藏着什么巨大的危机,所以我不住的左右张望,想发现点什么蛛丝马迹。夏一可从竹筏中间向我靠了靠,用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问:“看你眉头紧锁的东张西望,找什么呢?”

我对夏一可说:“自从我们进了那诡异的林子开始,就一直没有消停过,这两天弄的我是身心疲惫。虽然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现在的这种安静让我觉得更加的不喜欢,总觉得还会出什么事情。”

夏一可笑着说:“怎么你们男人也开始相信第六感了么?”

我回过身子,与夏一可并排坐着,然后说:“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第六感的问题,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暴风骤雨来的前夜总是平静的,这里看似平静,我们也不能大意,作为领队我要时刻保持警惕,注意周围的情况,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咱们不至于慌乱。”

夏一可说:“这里景色真美,那就辛苦你了,我可要好好的享受一下这哪怕是片刻的宁静。”说完夏一可低下身子,把手伸进水里开始拨弄起来。

看着夏一可这么高的兴致,我也没好意思再说些打搅她兴致的话,把注意力转回到观察四周的情况上。这时候雾气渐渐大了起来,四周的山峰全都藏在云雾之中,远处的水生植物也都若隐若现起来,颇有些仙境之意。

胡三胖显然也听见了我们的对话,在后面对夏一可说:“夏小姐,你看我们十三多敬业,这么美丽的景致都无心观赏,一心惦记着大家的安危,就冲这一点,你跟老爷子合计合计,我俩的佣金是不是再加点?”

我回过头嘱咐胡三胖道:“好好撑你的竹筏子吧,前方的雾气越来越大了,您可小心着点,我们这几个人的性命可全掌握在你的手里了。”

胡三胖道:“我都累死了,两条胳膊都撑酸了,早知道我是这出苦力的命,早上我就该多吃点,大潘兄弟,来搭把手,你撑几下,我休息一会。”说完把竹竿递给大潘。

胡三胖坐在竹筏的尾部想过来前面,但是怕重心的偏移弄翻了竹筏,所以只好原地坐了下来。胡三胖一边揉着胳膊一边对我说:“十三,都撑这么久的筏子了,怎么还没看到岸啊,咱不会是一直在这湖中转圈吧?”

胡三胖抛出这个问题之后,其他人也把疑问写在了脸上,并向我投来了询问的目光。我对胡三胖说:“你就不能盼我们点好,要是我们真的又迷路了就是你的乌鸦嘴诅咒的。你要是再扰乱军心,小心我叫大潘把你丢到水里去。”

胡三胖急忙打了几下嘴说:“好的不灵坏的灵!呸呸,不对,坏的不灵好的灵!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然后又对着天空拜了拜。

其实胡三胖提出的这个疑问在我们出发不久我就想到了,虽然这个湖面大的超出了我的想象,但是好在视野足够的宽阔,就算我们的指北针再次失灵,只要没有太大的雾气,我们只要依靠山峰来当做参照物,也不怕再次迷了路。

我把这个思路和大家讲了一遍,夏老头竖着大拇指说:“李老弟不愧是当过兵打过仗的人,心思如此的缜密,有李老弟在我就放心多了。”

我被夏老头夸的有点不好意思:“您还是叫我小李吧,叫我李老弟我听着怪别扭的。心思缜密倒是不敢讲,俗话说在那里跌倒在哪里起来,吃一堑长一智,同样的错误不能犯第二次。因为昨天在那林子里吃了一次迷路的亏,同样的亏我可不吃第二次。”

说着话前面的雾气越来越重了,不一会,我们的竹筏就闯进了浓重大雾的深处。放眼望去,四周白茫茫的一片,能见度极低。我们坐着竹筏在湖面上摸索着前行,有时候还是被突然出现在眼前露出水面的树冠吓了一大跳。

尽管竹筏的行进速度已经很慢了,我还是让胡三胖尽量再慢一些,以免撞到水面上的树冠。就这样,我们又慢慢的行进了一段之后,天空开始飘起蒙蒙细雨来。这是个好兆头,下了雨,这大雾也就快散了。

果不其然,大雾在雨中已有散开的趋势,能见度正一点一点的提高,就在竹筏绕过一个巨大的树冠之后,突然从竹筏尾部传来“扑通”一声,有什么东西入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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