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姜辰就恢复了所有的感觉,而且比先天强者还要敏锐,这是六鬼炼身法带来的好处。
尽管过去了十年,如今姜辰依旧没有习惯这种感觉,最明显是他比普通人要迟钝一些,明明六感强大,可是却迟钝了,这也许很矛盾,却已经成为习惯。面对张逍时痛觉激起了姜辰的斗志,面对夜陈侪时,迟钝的痛觉让他判断失误,还好他控制鬼道一招制敌。
正如父亲所愿,姜辰必须变强,此时的姜辰还不够,至少还没改掉所谓的习惯。姬二不知道姜辰如今实力如何,作为最熟悉姜辰的人,他自然不会傻到用境界判断姜辰的实力,他期待着,所谓神魂大圆满到底强大到何种程度,值得师父不惜一切打造。
“孩子,都是姬叔没用,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姬二想到姜辰十年来受的冤枉、谩骂,而自己却不能为他辩解,不禁老泪纵横。
“姬叔,你说这样的话让我如何有脸面对你?”姜辰望着姬二的空袖,不敢抬起头。
“孩子,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是我们的错。”姬二没有错,可是他的师父是姜昊,所以他愿意承受所有的责任,这是姬二的想法,也是他的执念。“以前的事我无能为力,可眼前之事我定会为你讨回公道,你与也夜怜的婚约,我就算与族长翻脸也会给你争取回来!”
“这些不重要了,不过一份婚约!”姜辰叹了口气道。
真的不重要吗?这点姜辰也不知道。可这对姬二来说很清楚也很重要,因为这最难的十年,支撑着姜辰度过的是女孩的一个约定,所以婚约不重要,可是女孩对于姜辰的生命很重要。
姬二已经下定决定说服族长,不管姜辰同不同意。他将话题岔开,露出几分笑意:“孩子都长大了,你比以前冷静了,有成也沉稳了,反而是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意气用事。”
“姬叔,我有一事不明,您怎么会同意有成和夜无霜的婚事,他们可是……”提及姬有成,姜辰问道。
姬二眉头一皱,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起初我也不同意,可是你静姨天天以泪洗面,我也是于心不忍。”
“姬叔你要明白是她亏欠的你,这种事她有什么权利决定。有成年轻气盛,要是他们发生了什么,那该如何?”姜辰辰反问。
“我答应过她。”姬二轻轻说一句,也是充满犹豫。
“姬叔,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
……
伏族访离,最终却没住进族长府,这件事让内族各大势力闻到其中浓烈的火药味。
短短一天,放生了很多事,先是族长改婚约,然后伏族到来,在之后上将军的二公子包围外族长府,如今市面到处流言蜚语,无不预示着一场风暴的到来,而所有事情都直接或间接和姜辰有一定关系。
其中最大的新闻当属夜陈侪夜围外族长府,然后铩羽而归。夜陈侪是纨绔,而且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纨绔,他为夜幽讨伐姜辰没什么问题,但是他围了外族长府,而且是率领的禁军,那么问题就大了。
人人都知道姬二和夜晟是族长最大的两张牌,结果被夜陈侪这么一闹,自家人也会变成两家人。夜陈侪再如何纨绔,夜凡再如何宠溺弟弟,能动用禁军力量,如果没有夜晟的,没有人会相信。
随着祭祀大会的到来,族长与二爷的暗斗越来越厉害,此时正是站队的时候,夜晟突然来这一手,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夜晟多次请求族长将远征的精锐部队编入他的先锋营,被族长一口否决,如今紧急时刻,夜晟来的作为,无疑将问题再次抛给了族长。
无论夜陈侪闹出何事,族长在这种时刻敢动他上将军吗,不敢!这是夜晟的自信。所以他暗许儿子的荒唐之举,一边趾高气昂的赶往族长府,路上听到儿子被打伤的消息后,速度快几分。
族长府,会客大厅中,夜晟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委屈喊着:“族长,你可要为侪儿做主啊,姜辰那小子仗势欺人,打伤我儿,我念他是姜昊之子,不敢动他,请您主持公道!”
“主持公道?”夜不归横眉道竖,恨不得将夜晟这老混蛋踢出去,“不知我该如何主持公道?”
“废除姜辰婚约,禁止他参加祭祀大选。”夜晟慢慢道。
“还有呢?”
“您素知吾儿钦慕二小姐已久,咱们两家联姻,方为上选!”夜晟嘿嘿一笑继续道。
“是不是将远东军编制给你更好了?”夜不归反问。
夜晟抬起头,发现夜不归目光如刀,毫无惧意,方才觉得有点不对劲,讪讪回答:“属下不敢!”
“不敢,还有你不敢的事?”夜不归骤然起身,勃然大怒,身下椅子蹦成碎片,
“上将军?好威风,私调禁军,包围外族长府,这些够你那个宝贝儿子死好几次了,你还有脸到我这里来提条件?”
与此同时,夜二爷府上同样热闹。
伏族远到,二爷自然全力招待,本以为他会忙得腾不出手,可实际上他正在庭院里摇扇吹风,惬意十足。
相央穿过庭院,给二爷汇报一天的情况。
“属下第一时间将消息透露给夜陈侪,他果然去找姜辰麻烦,调禁军,围族长府,那小子真的毫无顾忌。夜晟那土匪,第一时间就赶往族长府。”
“相央,你说夜不归会如何处理此事。”二爷小心剥手里的橘子,问道。
“这个时期,我想族长只能向夜晟妥协。”
二爷停下动作,看着自己的心腹,摇摇头,道:“你太小看我那位大哥了,夜晟那厮,当真以为没人敢治他,自己撞上去,真是找死。”
“属下不懂,难道族长不怕夜晟反他!”
“啧啧。”二爷将橘子放入口中,不紧不慢道:“要反十年前就反了,何以等到今日。相央你知道为什么当初夜晟会选择他夜不归吗?”
“属下愚钝!”
“因为夜不归不敢动他,而我一定会杀他!”二爷摇着折扇,仿佛在说一件小事:“所以夜晟不会反,他还不想死。”
“属下还是不懂,既然夜晟不会归顺我们,那我们谋划了这么多又有什么意义?”
夜二爷闭上眼睛,却是没有回答。
当天夜里,族长府传来结果,夜陈侪被拔去所有职务,在家幽闭一年,不得参与族中大小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