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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这夜晚杨若水仍然和衣而卧,但心里似乎有了依靠,小豺狗的狂吠和嘶咬,可以提醒睡梦中的她,她打着哈欠,眼皮沉重的拢合,心里盼望着这个夜晚快快地过去,离汪洗尘搬来不算今夜还有五个夜晚,她心里念叨着五个夜晚..五个..夜晚..。

寒冷的夜风吹进门缝,在杨若水的脸上、发丝上划过,杨若水侧卧着,或许是做了梦,或许是沉睡令她快慰,竟甜甜地笑着。攥着硬器的手松滑下来,本能地又攥紧了被角翻着身。她看到了奶奶踮着小脚,拿着竹竿给她打枣,爷爷下田归来,扛着的锄镰棒上挂着一串蚂蚱,母鸡咯咯地叫着从窝里慢条斯理地扭出来,卧在门楼下的赛虎挑衅般地叫着,两眼贪婪地盯着母鸡那臃肿的身材。

一切影像皆无,赛虎的叫声却没完没了,杨若水意识朦胧辨不清是哪个赛虎在叫。她又翻了身,当耳朵支楞的那一刻,清晰地辨出了敲门声,她一阵慌乱,摸索到硬器,剧烈地心跳令她动弹不得。赛虎在院子里狂吠,前爪挠着院门,来回蹿跑的声音,杨若水听得清清楚楚,她抱紧了硬器,为缓解心脏的博跳,伸长了脖颈,保障呼吸的通畅,胸腔在起伏,两眼慢慢地闭合,推开硬器伸出右手按压住了左腕的内关穴。在杨若水的喘息声中,敲门声的速度在加剧,赛虎仍在狂吠,杨若水两耳嗡嗡作响,起来..起来,杨若水命令着自己,她撑着炕沿坐起来,全身战栗,两腿无力地挪动着,后背蹭着倚在墙壁上,没有缚鸡之力,只有束手就擒,绝望的眼睛中出现了幻看,狰狞、邪恶、变态,她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当她苏醒过来的时候一片宁静,阳光照在她惨黄的脸上,吃力地睁开眼睛,看见对面桌子上的钟表,秒针在嘀嗒,她知道了自己还活着,这一天,整个上午,杨若水就这么无意识地躺着,赛虎的叫声唤回她的意识,赛虎一定饿了,杨若水终于爬起下了炕,她为赛虎烙了薄饼,切成细丝煎炒,赛虎卧在脚边静静地等候,不眨眼地看着。将饼丝和水端给它时,斯文地站起先嗅后吃,不时地抬眼看着杨若水,狗随主人这不无道理,在赛虎的咀嚼中,杨若水本能地感觉到它吃相优雅,喜清淡、叶菜、水果,于是洗了苹果,切成小块儿,等它吃完食后,一块一块地扔向它的嘴里,每次接水果时都抬起前爪,仰着脖子张嘴迎接,杨若水有意识地扔偏,它机灵地弹跳起准确无误地叼在嘴中,它的活跃令杨若水欢快起来,忘记了恐惧和将要落日的时光。夜晚赛虎在院中一定很冷,杨若水找来草帘子,铺在单人沙发上,另一半草帘用棍支撑在沙发的上端,这是一个很讲究的狗窝,为让赛虎熟悉,她抱着它送进窝中,它却蹦蹿出来,她满院追着它跑,逮住后强行地送进窝中,它狰狞地再次蹿出,杨若水无奈地回到屋中,看着黑下来的天空,焦虑、恐惧毫不留情地捆绑着她。没有滋味儿地吃了点儿饭,等待着、煎熬着第五个夜晚,只要熬过今晚,就剩四个夜晚了,洗尘啊!洗尘,退得房租费到手了吗?如果到手,最好天亮你就搬来,我挺不住了,她迷迷糊糊地穿着鞋头朝里、侧身躺在火炕上,火炕的温热麻醉了她的神经和意识,右手托住了脸腮,翘着耳朵不知不觉地睡去。

当她托腮的右手劳累的伸直那一刻,翻身坐起一阵寒冷袭来不由地打着喷嚏,她看了表已经凌晨四点,过了大半夜她还怕什么?侥幸与知足的感觉推移着脚步,走到堂屋给炉灶填了煤,并想起了赛虎在外边一定很冷,它竟没有叫一声,抬手开了堂屋的门,赛虎静静地卧在门前,抬眼看着她,杨若水一阵怜悯,伸手将它抱进堂屋的刹那,她愣在了那里,赛虎嘴的两侧有黑红的痕迹,杨若水不解弯腰细看时,赛虎耷拉了耳朵,口鼻里流出了黑血,黑眼珠里噙着泪水,“赛虎..赛虎..赛虎..”杨若水疯狂的喊叫,跌坐在地上,她不敢摇晃它,怕震动伤了它,只见它抽搐着全身、两腿蹬直、头歪垂下来,眼中失去了光彩却没有闭合,杨若水颤抖着右手,轻轻地抚合上眼帘。

坐着..坐着,杨若水无知觉地坐着,直到冷汗刺痛股骨头时,才踉跄地将赛虎放在炕炉边,奔到院中开了门,街巷寂静悠长,阴沉的天空飘舞起雪花,杨若水仰起脸,任雪花在脸上飘落,自然界的清凉冷却着她燃烧着的血液,张开嘴贪婪地吐故纳新,并作了扩胸的动作,准备着迎接今晚的敲门人。

她吃了过量的饭菜,喝足了水,拿着盛粮食用过的化纤袋子,顶着风雪沿着街巷拣拾砖头,偶遇几个村妇,用不解地眼光看着她怪异的行动,杨若水视而不见。拣拾半袋儿时背回来,往返三、四次,茅厕的空间堆满了石块儿,杨若水将那只为赛虎准备的单人沙发搬进去,将一把木椅放在上面,两手扒着墙缝蹬上椅子,两腿在上面找着平衡点,当感到平稳时,放心地伸直了腰身,院墙上端和她的前胸在一个水平线上,不影响胳膊的投掷和挥舞。不顾飞雪迷住她的眼睛,反复地演练上来下去的同时,熟悉着墙壁缝隙的位置,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还可以爬坐上墙头,将木棒和搪瓷盆放在左手边,她用眼睛丈量着,茅厕和院门在一条线上,相距五米多,就她的臂力可以承受,她拿起砖块、石头,看看街巷中无人,朝假设物投掷,不费余力,突然想起少年玩儿砸瓦游戏,一砸一个准,她会揣摩被砸者的心理,预知会往哪个方向躲闪,就朝哪个方向砸去,命运却没有让她预知到人生的四十多年后童年练就的功底搬出来实用。

天黑下来,雪停了,杨若水将草帘子拿进堂屋,抱起赛虎铺在它的身下,又填了炉火暖和着它,她在补救悔青了的肠子,不应该轰赶赛虎在院中度过寒冷,它也是一条性命,仅仅在这个院落中度过不到两夜的时光,就遭到人为的迫害命丧这里。杨若水难过地低下头,赛虎那噙泪的眼睛和吐出来的黑血印在眼睛里,她闭上了眼睛心里却呈现出来。杨若水站起身拿来梳子,轻轻地梳理它黝黑的皮毛,它已经冷凉,躯体干硬,杨若水用草帘包裹了它,推出自行车将它放在座位上扶着来到大嫂的门前。

“小妹.。。小妹,”她声音沙哑,院里的东屋灯亮着她却留意着西屋,最担心的是大嫂跑出来添乱。山岚花手拿着铲子跑出来,杨若水急忙用嘴往西屋方向示意着,小声问道“大嫂在家吗?”“不在”“去哪儿了?”“可能是打麻将去了,”“天天晚上都去吗?”杨若水立时警觉起来,又想起敲门人,“每晚都在家死着,就今天出去了,”山岚花随口说着“哦!”杨若水应着,看着山岚花手中的铲子,问道“你在炒菜?吃了饭我有事求你,”“啥事?”山岚花问着往堂屋跑,将铲子放在灶台上又跑回来,“若水姐,先屋里坐吧!”杨若水摇着头说道:“小黑狗被毒死了,我想把它埋在石榴河畔的大树下,”“啥?若水姐,你说啥?小黑狗被毒死了?”山岚花满眼的惊讶,“帮我把它埋了吧!我一个人办不了,”杨若水极力地控制着酸楚,山岚花又跑回院中扛出了铁锨和镐,“若水姐我们走。”

在一棵大柳树下,山岚花就着雪刨了坑,杨若水将散了的土铲出来,抱着赛虎放进坑中,面朝石榴河,杨若水最后一次掀开草帘,打着手电筒看了它一眼扭过脸去。山岚花铲着土掩埋着,并感叹道,“看来啥物种都有命,到底没逃过被毒死的命..。若水姐告诉我,到底发生了啥?”杨若水扶着自行车站定,简单地讲述着正在发生的事情,“别回去了,在西屋里跟疯婆子凑活几宿再想办法,”“这事不能让大嫂知道,免得她跟着劳神,”“东屋公爹住,病了辞去了大队打更的差事,我在地上搭了床铺,夜里得给公爹送药送水,我们那口子住在工地上..。”山岚花犯了愁,继续说道:“倒座东屋你曾经住过,太冷了四面透风,”“不用愁了,我回去住,这一夜不会有人敲门,刚刚药死了狗会心虚的,”杨若水不回头地蹬上了自行车,镇定地开了家门走进屋中开灯,吃了踏实的饭菜,脱衣躺下,这是第四个夜晚,她甚至盼汪洗尘晚来几天,等她把所有的事情办妥以后再来..

凌晨五点多天已渐亮,山岚花呼喊着敲着院门,杨若水披衣跑去开了门。“若水姐,这一夜我心提到嗓子眼儿,真替你害怕..”杨若水捂住她的嘴,摇头示意着走进屋中。“若水姐,我公爹说了让你去大队报案,今晚说啥让我来赔你,等洗尘姐姐搬来我再走。”杨若水一阵感动,随之汗湿了内衣。“若水姐,你这是病,”山岚花看着满头汗滴的杨若水,杨若水苦笑着靠在墙壁上,片刻后告诉山岚花:“今晚或明晚,我去找大嫂和她住西屋,无论多晚我叫门时快点儿开...”

上午杨若水清扫了院里院外的积雪,中午吃过饭后来到赛虎的坟前,又填了一层土,将院里劈来的山梨树枝插在近旁自语着,“开春时,假如这树枝能栽活,赛虎就安息了..”她漫无目的地行走在石榴河畔,河面结了冰,阳光洒落在冰面上,唯美的光线延到天边。她已经走出了村庄,往回折转时路径大队部的门口,里面好像在开会,她没有进去的意思,更没有报案的想法。大队书记和治保主任曾和她有过一面之缘,刚搬进大嫂家不久,两位领导就进了门,要查看她的身份证,她态度谦恭地配合着,并多给他们提供了两份证件,工作证和户口本,两人横凶着脸,看她的眼神如同看杀父仇人,杨若水也挑起了眼角,翘起了嘴角,一副面对俗人的架势,双方都没有了言语却较上了劲。在杨若水那特具神韵的眼睛鄙视下,两位倒显得畏缩。大嫂急忙递烟、点烟,从熟络的神态中杨若水明白了,两位领导是应邀而来,“还查啥?”她沉稳镇定地问着,治保主任口吐着烟圈不知在跟谁说“有事找我们..。”

杨若水记住了这句话,真的遇上事儿她不会去找一介庸人,避免葫芦僧乱判葫芦案的故事重演,杨若水径直地往前走,突然看到街墙上报警电话号码,于是站定闭上眼睛默诵三遍。

入夜她静静地躺着等候着敲门声,今夜敲门人一定来,欺负人上瘾的癖性已被杨若水体察到,这是何人?杨若水陷入深思,这个村子除了大嫂一家人和现在的女房东和她熟悉,还有那位有瞎婆婆的女人,和两个村干部和她有过语言交流,其他的村民她不认识,犯不上来骚扰她,左邻右舍既没有和她谋过面,而夜半三更,更没有听到过他们的动静,不是他们所为。杨若水肯定着,觉得应该从自身找原因,严格地说在异乡暂栖身,行为谨慎、语言平和她做到了并深居简出,自己房子的事是心病,愁苦的时常抑郁,导致身体健康每况愈下,哪有心思去锋芒外露,至于个人形象和相貌,平庸二字是最恰当的形容,没长来招蜂引蝶的筋骨,更不具备搔首弄姿的风情,况且年近五十岁,女人的水分早已枯竭,赘着肌肉脱垂的脸腮,活脱脱一个赶集市买苦瓜的苦命相。

这个敲门人难道瞎了眼,图财、图色都敲错了门,如果真的有眼无珠,为什么不破门而入或翻墙而进,这么夜夜如此地定点来,披星戴月也够辛苦的。房子,房子的闪念在杨若水脑海深处闪过,租住的房子一定蕴含着错综复杂的内容,不是房产纠纷,就是宅基地的原因,敲门人很可能是矛盾中的角色,以每夜敲门、恐吓的方式泄愤于她,轰赶她搬走是目的,此时杨若水心中开了锁,但马上告诫自己不要过问女房东和大嫂。事情果真如此,这房子是住不下去了,失误的是自己又为汪洗尘垫付了房费,如果马上退房,经济上又是一大损失,难得糊涂,对外是最佳的态度,但对敲门人毒害死赛虎的卑劣行为决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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