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她是你表妹,女的,而且只是开玩笑。”醋成这样,看来这京城三年都不用造醋了。
男人的眸光闪了闪:“女的不行,表妹也不行,开玩笑更不行。”
说着,他支起身子,一寸寸的靠近,将她覆盖在自己的阴影下,仿佛是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你是我的!”手指爬上她的唇角:“这只能是我的!”
宁无双垂着眸子,紧咬着牙,慢慢的感受到他冰冷的唇再度覆盖上来,银面的冰凉触觉,引得她不自觉的轻颤,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她却没有躲。
薄唇在她粉润的唇间,轻柔的辗转研磨,诱惑着怀中的人儿张开了玫瑰花一般的唇。
宁无双微颤着睫羽,不自觉的闭上眼睛,第一次主动的慢慢儿开启了自个儿如花般的唇瓣,接纳他冰冷而霸道的气息。
南宫月深幽的眼底掠过一抹亮光,那是一种被称为喜悦的光,这是小东西第一次没有抗拒他的吻。
长久宁静的胸膛,他能感受到砰砰心跳的声音,有种狂喜的情绪在胸腔中翻腾,他不管不顾的加深着这个吻,在她柔软香甜的唇间,大肆的掠夺,获取着生命的甘甜。
舌尖的刺痛传来,宁无双一惊,仿佛陡然之间清醒过来,发现自个儿做了什么,竟然主动的迎合,她摇头不安的试图拒绝,可初尝她心甘情愿的某人怎么肯让她得逞?
南宫月一路攻城略地,肆无忌惮,让自个儿沉静在女儿家的美好里。
终是让怀里的娇人儿一路兵荒马乱,溃不成军,最终弄得束手无策,只能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任由他汲取最甜美的战利品。
房间内一时充满了靡靡的气息,男子身上浓烈的冷香和少女身上特有的稚嫩鲜甜交缠,有种诡异的甜蜜,是最原始的身体冲动,是最诱惑的气息。
他将他压在外间的软塌上,紧紧的几乎将她毫无缝隙的压着,每一寸肌肤都隔着衣衫紧紧的贴合在一起,几乎要将她镶嵌在自己的身体中。
乌黑华美的发丝在在软塌上交缠成凌乱而唯美的画面,形成一副瑰丽妖艳的美。
宁无双知道,她应该抗拒,这一切都不合礼教,可是她却发现她无法抗拒,只能承受,甚至不自觉的迎合起来,因为感受到对方的真心真意。
他的吻粗暴却真挚,让人无法拒绝。
她仿佛陷入一种无法挣脱的弥彰之中,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羞耻感,令她因为羞愧和颤栗而眼角隐隐含泪。
“不……这不……对……南宫月……不对……”
她细微的声音,不自觉的混合这娇吟,带着女儿家特有的娇柔啼哭。
南宫月的动作顿了一下,轻轻的咬了一下她的红唇,诱哄着:“小东西,没什么不对……我会请旨赐婚……我会娶你为妻……”
娶你为妻?
宁无双被这话惊的打了一个寒颤,然后就清醒了过来。
她看着自个儿的双臂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穿过他的肩头,搂上了他的脖子,而那臭不要脸的此时艳色漫天,与自己一般呼吸不稳,身子微微的颤抖着,她顿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井去。
这……这……怎么会这样?
她的脑子难不成被门缝给夹了,居然投怀送抱!难不成她已经饥渴成这模样了?
宁无双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也难怪臭不要脸的说什么请旨赐婚,娶她为妻!
不,这不是她规划的未来生活。
即使现在臭不要脸在她心中已经是个微妙的存在,但还不足以让她放弃对安逸生活的向往,而陪着他走向未知的风险。
不知道为什么,当这个念头浮上她的脑海时,她的心中居然有种麻麻的刺痛。
她狠狠地喘气,再狠狠地喘气,最后一把将压在身上的南宫月推来了开去,倒了一杯茶,咕噜咕噜喝了下去,然后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走到一旁正襟危坐,离得远远的,端着茶杯抿着,目不斜视一本正经的说道:“王爷,时候不早,你该回去,臣女就不送了。”
那小模样儿,简直比九道牌坊下的贞洁烈女还贞洁烈女,除了那红艳艳的脸蛋,微乱的发,还有那红润润的唇,看上去很违和外,倒也看不出异样。
相信若非南宫月亲身体验,也绝对不会将此时贞洁烈女模样的宁无双与刚刚那个被压在身体下的热情少女相联系。
南宫月看着她顷刻之间跟换了个人似得,眼皮子抽了抽,唇角不由得勾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这太阳还挂的高高的,时辰哪里不早了?小东西,你年纪轻轻,这眼神儿可真不好!”
寒暄,客套,她这是寒暄客套,臭不要脸的懂不懂?
宁无双平静的面具瞬间裂开了一条缝,她忽然觉得自个儿对他的那点微妙情绪实在是瞎了眼了,这人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劣混蛋。
南宫月却仿佛觉得还不够一般,慢悠悠的整理了衣衫,却故意露出他雪白脖颈出的痕迹——是她刚刚抓的。
宁无双瞟了一眼,仿佛被什么刺到一般,忙移开了眼神,脸上更是跟火烧似的,却又听到某个不要脸的低低轻叹:“小东西,我知道你热情如火,但我这娇弱的身体,哪里能承受得住你的索求无度,下一次你可要温柔些,莫伤了我。”
说得好像宁无双才是那个饿狼扑羊的恶狼一般。
“咔!”的一声,宁无双手中端着的茶杯被她捏碎,脸上的优雅面具也彻底的破碎。
某人却还不知道见好就收,犹自说道:“虽然我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只是春闺寂寞,难耐空虚,见了我难免热情了些,我能理解……”
某人得意洋洋,看的窗外的路公公欲哭无泪:王爷啊,虽说宁三小姐发怒起来的俏模样,惊天地泣鬼神,但您也要适可而止吧!
真惹恼了,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您自己。
在许久以前,路公公就觉得宁三小姐成为宣王妃的机会甚大,而刚刚听到南宫月的话,他就更确定了。
听说,得罪夫人的男人,很有可能被罚去书房。
他甚至已经脑补出南宫月凄凄惨惨独守书房的场景。
宁无双咬牙切齿,忽然觉得自个儿的小心肝不听的颤抖,愤怒的小宇宙快要爆发,满身满心暴虐因子在沸腾。
她的手好痒,特别的痒,痒到不能再痒了——好想,好想,好想扭断臭不要脸的脖子啊!
就在宁无双咬牙切齿,恨不得扭断南宫月的脖子时,耳边忽然响起他低沉清冽的声音:“等一下就休息,今晚我接你出去下。”
嘎?
臭不要脸的不会是要她跟他私奔吧?
只可惜宁无双的疑问没来得及追问,南宫月已经退了出去,如来时一般无影无踪。
哎,她的闺房是后花园啊!
夜深人静,一道幽幽的影子仿若雾气一般悄无声息的掠过宁无双的院子,像是被风吹着进了她的闺房,宁无双等了许久,半倚在床榻上睡了。
拿到红色的影子慢慢的靠近宁无双的床边,看着呼吸清浅的少女,微微勾唇,一抹倾国倾城的笑意在他的唇边闪过。
半盖着丝绸薄被,乌发在床榻间披散的少女在夜色中看起来有些羸弱怜人,来人的目光中充满了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爱怜,也没舍得叫醒她,就那么点了她的昏穴,抱着她飘了出去……
宁无双是在一股淡淡的熏香味中醒来的,她的身子动了一下,就坐起身子,玉簪从颈后松散的发髻上落下,光滑的丝绸薄被顺势滑下,裹着暖意的荼白杏纹丝被一段垂到地上,她张着略有些迷茫之色的眼睛看看窗纱透着的月光,还有微微摇动的感觉。
四周安静无声,但能在静寂之中拍打出的水花声,还有不知名的野兽的悲啸传来,处处透着一股寂寥的热闹。
“这是哪里?”宁无双警惕地瞪大眼睛,她戒备的转头看向南宫月。
这一看却是愣住了,南宫月一身大红喜庆的妆扮,连面上的面具都除了下来,那眉、那眼、那鼻、那唇,无一处不美,仅仅只是一个侧面的轮廓就好看的勾魂夺魄,姿容绝代,宽肩、窄腰、骨架均匀,外形昂扬,更是瞧一眼就能令人遐想无边。
她早就猜到南宫月的容貌定然绝艳天下,可是此刻看到还是有些痴了。
这哪里是人,简直是九天仙人下凡尘,浑身飘逸,虽然轮廓与那疯癫表妹有几分相近,但比起那女儿家的妩媚风流,更添几分刚毅之气。
也难怪他要戴着面具,实在太勾魂夺魄了,宁无双几乎要看痴了去。
南宫月感受到她气息的改变,知晓她已经醒了过来,转头看了过来,对于她眼中的惊艳痴迷,心情暗暗飞扬了起来。
“醒了?”薄润的嘴唇轻轻吐出类似温柔的话语,边说着边拿起话落的玉簪,将散落一头的黑发盘起,绾在玉白的颈部上面,白皙的十指穿梭入这片黑云当中,黑与白的极致对比,形成鲜明的色彩,有种旖旎的氛围。
宁无双不自在的将头扭了开去,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动作,还是他逼人的绝代风华,垂下眸子再度开口:“这是哪里?”
“船上!”
“船上?”宁无双的心微微吊了起来,不知道南宫月深更半夜带着她上船做什么,难道还真的要拐她私奔不成?
只是私奔的人,需要穿的这么奇怪么?
喜袍?臭不要脸的喜好实在是让人无可琢磨。
不管宁无双如何的胡思乱想,南宫月已经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推开了窗子,皎洁的月光投射进来,将他负手而背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浸染在月光中的身形是如此的沉凝,如同山岳。
宁无双坐在床榻上,这般看着南宫月的背影,突然之间,她有一种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管对世人如何,但对她,他就像是一座可以永远依靠的山岳,给她依靠。永远,永远!
这突然袭上心头的感觉,对于宁无双这样有着两世经历的人来说,这种类似于安全感的东西,几乎是不可能存在,可眼前的男人却能给她这样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