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舒馨心里还是很害怕。
阮芳笑着拍了拍舒馨的脑袋道:“小傻瓜,怎么会呢?上不你不是接到了电话吗,会有人来救我们走的!”
舒馨摆了摆头道,“这样的状况还能有几个活人?”
阮芳神秘的一笑道:“你好歹也是个高中生了,那小姨问你为什么统治地球上亿年的恐龙会灭绝,反而是另一些微小生物更能“适者生存”,获得进化的机会?为什么一些昨天还风光无限的领先者,今天已被人超越,凋谢成了一朵“明日黄花”?”
还没等到舒馨回答,阮芳就自顾自的解释开了,“这说明那些貌似“不可战胜”的强者,随时都有可能被后来者和弱小者超越。是的,在这场病毒前面我们人类是弱势,但是并不表明我们没有翻盘的机会。其实这个病毒最早是两个多月前出现在非洲,并没有引起人们的重视,当时我和几个专家被派往那里协助过几个非洲国家进行防御,在了解了形势的严峻后,我们认识到这场病毒带来的影响可能会是给整个国家乃至整个人类是毁灭性的打击后,便立刻起草了一份国内的病毒防御报告传到了国内,很快便得到了领导人的亲笔批复,报告里面有一项就是要及时建立大型或中型的隔离防御中心,那是为了以防止病毒传入我们国家后对国家系统的破坏并且还能够保护一部分人继续能够生存下来,同时还可以进行抗病毒的研究实验从而化解这场危机做的准备。”
“两个多月的时间?能建多少这样的隔离防御中心啊!”舒馨有些好奇了。
阮芳哈哈一笑道,“傻孩子,你可真是落伍了,十多年前我们在一个星期内就能用钢铁盖起一栋20多层的大楼,现在加上大型的3D打印技术,再加上我们固有的一些设施,我保守估计最少能建成十多个吧,而且不止是我们,据我了解,在病毒大爆发之前,很多国家都建立了这样的设施,只是根据能力大小不一样罢了……。”
阮芳的一席话让舒馨心情放松了不少,但是今天一天的经历让大病初愈的她早就是疲惫不堪了,坐在沙发上听着阮芳的话竟是静静的睡着了……
阮芳爱怜的看着熟睡中的舒馨,轻轻的拿来被子给她盖上,望着她恬静的面庞,轻声的道:“姐姐、姐夫,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舒馨的,一定会让她安全的活下去……。”
当她转过身子去时,一滴泪水悄悄的从舒馨的脸上滑落下来……
这几天来,虽然舒馨的心情仍然很忧戚,但至少现在她的感觉是很安全,日子也过的很充实。没有一点儿时间考虑其它的问题。
在楼下密封的实验室里,阮芳忙着做着对丧尸病毒的分析,列出各式的药物,甚至包括中药,仔细地将这些药物和病毒中提炼出来的毒菌做着比对实验。舒馨这才了解这么一个小小的实验室功能是多么的强大。
不过舒馨也没闲着在旁边帮着记录这些实验的数据和结果。实验和生活的时间都被两人安排得有条不紊。
幸运的是,暂时来看,市里的电力线路保持的还是很好,白天,当光线很充足的时候,两人就适当的做一些运动、整理一下物品,下午是休息的时间,一到晚上她们便会下到实验室里,从事病毒研究,原本对这些一窍不通的舒馨现在也对这些越来越感兴趣了。
但是这些日子里,表面上忙碌而充实的阮芳实际上心力交瘁。因为这样的实验越来越让她看不到希望,以前她非常相信自己的能力,曾经经常在一些老资格的教授面前提出一些刁难的问题,有时让人下不了台,但她的才华和能力也得到了更多人的赞许,可现在,她是多么希望身边能有人帮助自己分析、提出更好的实验建议,这个时候她才感受到了团队的力量在面对困境时给人的帮助会有多大。
刚开始两人还有话说说笑笑,但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实验室里,两人默默地干着活,得闲的时候既没有热烈的争议,也不相互打趣。这种精力集中的忙乱,不知为什么使舒馨想起了鲁滨逊在荒岛上生存的经历来。
阮芳表面上依旧泰然自若。她工作起来还是象往常那样熟练,那样精明。不过,舒馨还是察觉到,从前那个光彩照人、充满自信、满脸阳光的芳姨现在总显得有点神不守舍。
虽然芳姨是一个天生丽质的人,但是她的美丽重在表里如一,她不像有的人喜欢追逐潮流,把自己弄得洋不洋中不中的。她曾经跟舒馨说过,一个女人的仪表能表现出她韵气质、品位和性格,是她表现自己的一个窗口。作为一个女孩要学会一旦离开家人的照顾,不会把自己变得邋里邋遢,平时应该要注意自己整理自己的仪表,学会恰当地打扮自己。
所以在芳姨自己每天洗脸、梳头时,舒馨看到她都非常认真,芳姨也说过,最基本的清洁实际上就是美的开始,只有先让自己干干净净的,别人才会觉得你美;她还说女孩子穿衣服时,不要完全让别人来帮自己作选择,而是合理的听取别人的意见,自己来选择、搭配;更重要的是芳姨她每天出门前照下镜子,检查一下穿戴是否整齐……
这些良好习惯时,芳姨一直做的很好,所以在舒馨的眼里阮芳是如同女神般的存在。
可是现在,不知怎么完全变了个样:脸也经常忘记洗了,头也忘记梳了,总是穿着那件没有衣领的、起皱的上衣。在舒馨的眼里,美艳的芳姨从一个时尚、青春的白领女神,忽然间变成一个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妇女”了。
有几天晚上,吃完饭后,舒馨发现芳姨也不回到上面来过夜了。当她下去找芳姨时,才发现她竟然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用塞得鼓鼓的公文夹当枕头,拿一张打开的旧报纸盖着头。
甚至有的时候发现她在睡梦中还在长吁短叹,低声呻吟,好象哪里疼痛似的。脸上那种焦虑不安的神情似乎越发显得明显。
每每几次舒馨想劝慰芳姨,但是每次都被她那温柔的微笑给挡了回来,舒馨知道,这是芳姨的心里压力过大造成的。有时候,舒馨总是找些学校里发生的笑话给芳姨听,虽然有的时候能博得芳姨一笑,但是很快她便又会问,“你讲的那个人是谁?怎么回事?”舒馨只能无奈的看着这个心不在焉的小姨,很难弄清楚,她到底听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