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电梯停下,从层数上看是七楼。
电梯门正在打开中,一张男人的脸从他嘴鼻一线随着电梯门的移动逐渐露出来,那个男人一米七五左右,说不上瘦也说不上胖,浅短的头发打理得很有致,脸上有着青春的朝气,其着装为西装、领带、左肩挂着皮挎包,他从电梯里走出来,有力的步伐令皮鞋发出响亮的声音,向着一户人家门前走过去。
男人到门前时已经拿好钥匙,利索地直接插进钥匙槽开了门,走进门去大喊着说:“我回来啦!”
门的里面,屋子宽敞漂亮,采光度也很好,这夕阳欲落的时分,瓷片们也反射着亮堂的光,令眼前的屋子里通明,男人的另一只脚也刚刚踏在门垫中间,两脚相并直立着,他的视线中,穿着简装的长发披肩女人和男人年纪相仿,她正在沙发上把奶瓶倒立着,怀里的婴儿咬着嘴子,电视小声的声音戚戚。
从站进门,男人就弯了一些身往下看,左脚右边顶着右脚脚跟在脱鞋子,女人看过去张开嘴要说话,一个中年女人从另一个房间里走出,先一步对男人说话:“乐(yue)章,回来了啊,欢迎回家。”
宋乐章两脚脚跟都已经从鞋里出来了,对中年女人惊诧说话:“妈,什么时候来的?”
女人对宋乐章说话:“老妈到了有一阵子啦,老爸下了班也会来。”宋乐章一只脚穿进拖鞋里,女人看着他说话:“先不要换鞋了。”宋乐章疑惑的停住动作,女人接着说:“奶粉没有了,去买些回来吧。”
宋乐章对女人说话:“你过来。”他把挎包挂到旁边架子上,从拖鞋里抽出脚,然后弯下身穿鞋,再从挎包里把钱包拿出,女人走到门垫边停住,两人互相看着,宋月章右手挽着女人的双肩背部,在女人额头亲了一下,他就那样抱着,两人脑袋交接,他温柔说着话:“我爱你。”
女人在宋月章收回动作前,在他耳朵附近的脸上也亲了一下再说话:“我也爱你。”
宋乐章垂下头,去看眼睛大大、有些肉嘟嘟的可爱婴儿,伸出手抚摸婴儿的右边脸颊说话:“我们的小Baby今天有没有捣什么蛋?”
女人也去看小孩,回答说:“他今天还算很乖的,你自己说对不对呢?宝贝?”
宋乐章两手食指在婴儿两边脸颊弹了弹,说着话:“小Baby,爸爸要回来以后再抱抱你哦。”他抬头对女人问话:“源源,还有其他要顺道带的吗?”
女人轻轻挑起眉头思索,宋乐章站正身等着,女人慢条斯理的回答说:“似乎没有其他需要带的东西,你去吧。”
宋乐章打开门走出去,用钥匙关的门锁,而不是硬生生的关上。
一家商店里,宋乐章把两罐奶粉放到桌上,女收银很快扫描报了价,宋乐章拿出钱包给了钱,女收银把找的钱递给宋月章说话:“找给您,先生。”收银找完钱后去拿袋子,宋乐章一手一罐把两灌奶粉抱在胸前就起步,走起来说话:“我走了。”
宋乐章在有不少人来往的街道走一段路,过了斑马线又走过一条路,再转了道走了些路程到了一排路边停车线,他在一辆白车子旁边把两灌奶粉叠起来,开了车门锁打开车门进去,他把奶粉放在副驾驶座然后就位驾车,发动车子后,宋乐章缓缓驶上道路,进入了车流里。
另外一条道,宋乐章跟着前面的车行驶着,接近斑马线时,他前头的车驶走,正好到了红灯,他停下来抬头去看倒数着的计时表。
某条车流少的道,道路中间围栏的一边,一辆黑色车子正在非常快地超速行驶,后面正追着一辆警车,警车那里的喇叭不停重复着:“前面的黑色车快停车!!前面的黑色车快停车!!”应该是因为这叫喊所以把警笛给关掉了。
黑色车子拐了个弯,速度之快,把从另一道路进入这条道的车主吓了一跳,黑色车子上,驾车的是一个发福的胖男人,他的眼睛眯得很小,脸上通红,满是醉态,副驾驶座坐着个女人,胖男人看着前面一会儿,头摇摇晃晃笑着说话:“前面又要打弯,再来个漂移吧,漂移这种驾车方法是最过瘾的。”
后面也快速追着的警车,副驾驶位的警察从车窗探出脑袋来,用喇叭对黑色车子大喊:“快点把车停下!!轻饶不了你!!这么危险的速度要是出什么事就不得了啦!!快给我停下来!!”
车上的胖男人根本不见有任何反应,脸上什么也没听到一样,他的车甩了尾巴是漂移的动作,快速驶过一个弯,从其他方向来往道路的那名车主被吓得用力猛踩刹车,竖起身大吸了口凉气,黑色车车尾大幅撞动了马路中间护栏,不一会儿,警车也从被吓到的车主旁边迅猛驶过。
黑色车子现在在栏杆左边的道路逆行,好在现在没看到什么车流,警车也跟着轨迹直追,继续用喇叭连连重复着劝其停车,胖男人旁边的女人抓住胖男人右手手腕用力拉着,伸右脚往刹车那里去,对胖男人大吼着说话:“别乱来啦!快停下来啊!”
女人把胖男人的脚踩下一点,车速还是未减,胖男人这时挣脱女人的手,一个肘击把女人推得撞回座位,他不去看女人,满是不快的说话:“别给我碍事,臭****,现在开得正嗨,我喜欢怎么干是我的乐趣,我的车我说了算。”
女人“啪”地很响一下的反手一巴掌抽在胖男人右边脸上,胖男人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女人气愤的对胖男人说话:“你这混蛋!喝醉了就发酒疯胡话连篇的!”
红灯变绿灯,宋乐章渐渐起速的车子压着斑马线前进,这个十字路口,左边那条道的道路,贴近中间栏杆在高速逆行的黑色车子汹汹冲出那条道拐弯,因为其速度太快,宋乐章还没来得及在惊讶中做什么,黑色车子上的女人双手手掌压住脑袋两边大声惊叫,黑色车子凶猛地、角度没斜多少地和宋乐章的车迎头撞上,响声之大,不少车和路人被吓得停住,周围也有反应性的惊叫的声音。
宋乐章车里,两灌奶粉撞在了储物柜上,因为冲力过大,和奶粉同时往前冲的宋乐章,他拉着安全带的身体迅猛前倾,因为整辆车完全承受了连刹车都没踩的高速撞击的全部力道,瞬间力量巨大得崩开了安全带,宋乐章的脑袋一把撞烂了前方车窗玻璃,破裂处的尖利车窗玻璃刺进了他喉咙里卡住他,让他没有因为往回的惯性回来,安全气囊把他的身体弹起一些,黑色车子的车窗上有两块大片的血,看得到血幕里有人趴着。
“噢!那个混账!”车祸的一切只在霎那间发生,接近了路口的警车里,说话的副驾驶座的警察把右手手臂摸在额头上,去遮眯起的眼睛的部分视线,遮住宋乐章在车窗处那血淋淋的惨状。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天色有些暗,已经要入夜,周边道路聚集着不少人,事故现场的范围内,警方正用一些东西封锁着,并有交警指挥着交通的秩序,拖车正在将事故车子拖走,急救车正在搬运尸体,说是尸体,因为三张担架都盖上了白布,就近街道上的一个老婆婆叹息着说:“真是可怜,那个男孩看上去很年轻。”
其他位置的一个年轻女孩对身旁女孩说话:“好惨的事故啊,两边总共三个人全都……简直无法直视,太惨了。”
宋乐章的妻子余惠源急匆匆下了的士,站在马路上未往街边走,她呆立看着正盖着白布的担架被往车上抬,她难以置信地惊讶着,然后眼眶湿润了,她用右手捂住嘴,眼泪流下来发出了呜咽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