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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香满楼

程天元下车之后便朝林中行去,未及多远见此处树荫颇多,左顾右盼但知已不见马车。却见此地有一三尺深洞,洞内漆黑不知多深。程天元心道:“也不知是何时南爬子打一洞在此支锅下苦,想是为捞些财物。“一面便解了腰带,退下裤子正欲小解,却见黑影一闪自洞里飞出一人来。

“啊“此人尖叫一声别过头去,听此人声音显是少女。

“好不要脸的流氓,竟是瞎了眼睛不成,胆敢凌辱本姑娘头上来。“少女见程天元已然慌忙穿上裤子,便挥匕首来刺斥道:“既如此无礼,我且刺瞎你这贼人双眼。“

程天元心知大事不妙,自己本欲小解,好容易寻着此处一个好地方,正欲小解哪知里面竟一个南爬子正欲出来。忙运起《玄阳诀》功法,与之交战。

此女子身着黑裙,身法极快,只看不清面貌。但见其匕首青芒闪闪仿若蛟蛇。程天元身体初见好转,斗不多久见似有落下风之势。忙提运真气使出一式“去归来兮“掌风急旋,女子站将不稳,程天元一式“雁回峰”自背后趁机将女子抱住,拿住其匕首。

程天元见稳住女子,便道:“姑娘,此地别无人家,恰遇内急,在下实在无意冒犯姑娘,还请姑娘恕过。“

那女子运力挣脱几下,竟未能脱身,当下扭过头来便道:“你只答应我一事,今日之事便当做未发生。“

程天元见女子扭过头来,两颊绯红仿若雪中粉梅一般,竟好是漂亮。不觉隐约嗅到一丝酥香,当下不由得手上力道松了三分,道:“本是在下无意冒犯,姑娘吩咐便是。“

见程天元手臂力度稍有松懈,女子趁机挣脱,将匕首转势刺来,程天元哪知少女出尔反尔仓促中挥手招架不及被刺中掌心。

那姑娘道:“今日算本姑娘倒霉,还有当紧之事回天尊教回禀父亲,且先饶你一次。“

程天元欲问姑娘姓名,忽觉手臂传来一阵麻痛,见掌心已然变作青色,心知不妙。忙运起《玄阳诀》气诀篇功法抵挡毒气,哪知为时已晚,竟昏死过去。

徐永昌等人等待多时,雪芽早再三央求欲寻,见此刻仍不见程天元归来徐永昌不禁皱了下眉头,与弟子这才下车寻找。

及见程天元昏死在地,手掌泛青。徐永昌便知其中毒,忙封其穴道。将正伏身哭泣的雪芽劝开,命弟子将其背上马车。徐永昌本恨师父李志常恼其自立剑庄因此未传半粒“涎香续命丹“,忽转念一想:“此子与我本无交情,即便有’涎香续命丹’这等灵丹妙药,也不舍施予。但此人毕竟是笔者上人交付于自己,也不可见死不救。但到了旧城与法证师兄穆琪师弟夫妇再议。”心里想着不由得加快速度,朝旧城飞奔而去。

旧城之中,闻名前来“香满楼”品尝香肉的客人众多。楼上永庆寺法证大师、白衣阁阁主吕尚香、吕莫震父子、全真教妙棋仙柯穆琪夫妇二人、闵子剑庄庄主范云子、马陵观道长张万筹等人先至。只待丹朱剑庄庄主徐永昌,青营寨寨主张宗堂。众人正议天尊教近年所行江湖劣迹,听得楼下老板训斥小二,加之楼下客人众多闹得欢紧,也不知发生何事。

待众人下楼,见“香满楼“老板欲逐出小二,那小二跪地央求家境寒酸,老母多病只盼着店老板饶过自己。

及穆琪问及情况方知,“香满楼“为百年老店因此用料极其讲究。今白衣阁剑庄之南数里处有一十字路口,乃廪丘古道,古道旁有一人家专磨香油世代相传。其香油本着品质,名声广传,这“香满楼“往日所用香油尽属其出。只这两日小二嫌道路颇远,只在附近廉价买了一外地串街走巷之人香油以充交任务。哪知买时此油尝着倒也颇真,及庖厨烹煮发现原来油轻水重,此油不过表面一层漂着香油,其下便以浓茶代之,因此着老板欲逐出小二。

众人见小二以次充好无不恼怒,却又见那小二不住跪地央求。只责骂小二之余,劝说起老板,此事这才作罢。老板但也场面,承诺今日酒菜一应免银,只警小二若有下次定是不饶。众人见老板虽非武林中人,却能如此慷慨,因此无不称赞老板豁达。

法正、穆琪等人待欲回座,却见一马车极速赶来,原是丹朱剑庄徐永昌赶至,身后二位弟子架着一人行来。程柯一眼看去,怎不识得这是降(hong)儿?忙上前扶着细查,见子降(hong)受伤在身又如同中毒,不禁流下泪来。

“徐师兄,如何得寻子降,子降又如何中毒?“穆琪问徐永昌。

徐永昌心道:“原来此子竟是穆师弟之子,想来自立剑庄来,便与其疏于交往,便算起上次范水比武,于今算来已九年不见。“便道:“此事三言两语说不甚清,不如入座细说。“

程柯将一粒“涎香续命丹“送入穆子降口中喂下,向老板讨了间客房,将穆子降抬入房中。

待安顿穆子降榻上歇息,法正、穆琪早已验毒把脉。雪芽却独自在外思忖:“莫不是天元哥哥便是这两位大侠的公子?看他如此被疼爱关心,只自己父母却不知在何处?”正如此作想听得法证说话,忙过去看穆子降醒了没有。

“无量寿佛“法正双手合十,口念佛号道:“穆施主夫妇请放心,此毒虽奇但不甚烈。想是前朝方士所炼,或是因炼制方术有限,与天尊教所用之毒相比也算不上难解鸩荼。且现已服下‘涎香续命丹‘性命已无大碍,只盼早些醒转。“

程柯转头看向穆琪,穆琪点头道:“柯儿,确如法正师兄所言。“

程柯这才稍加放心,但见身后好一个俊俏丫头,便觉有些面熟。待程柯问及其中原委。雪芽便将如何救得程天元,又如何得遇笔者上人,及如何进得丹朱剑庄,如何受得伤娓娓细说一遍。只将吕莫震与程天元比拼内力之事隐了去。

程柯见这丫头对答甚是流畅,既知如此情况也放心下来。但是吕莫震听谈起“笔者上人”心道:“莫非前些日与自己交手之人便是‘笔者上人?’”因此追问吕尚香此人身世来历。

吕尚香道:“震儿,问他做甚?“

吕莫震道:“孩儿既想此人能有如此神通,便求其寻回香儿,免受恶徒加害。“

徐永昌心头一震,心道:“假使震儿真求得此人寻着香儿,丹朱剑庄还有何颜面?“待要上前用话涵盖过去,吕尚香却已截话在先。

吕尚香道:“笔者上人为驺奭传人,行事怪异,性情多变。且不分善恶,死其画骨笔下的侠客恶徒或良家平民数不胜数。江湖中人唯恐避其不及,震儿你还是莫招惹此人的好。“

“莫非笔者上人也出现了?“一些颇具江湖经历的掌门人私相议论开来。笔者上人此次前来是凶是吉,众人各有纷争。唯一确论的是笔者上人极是贪财,且性如饕餮。此番出现,或也是为荆轲遗匕而来,江湖中怕是有大事发生了。

吕尚香止住议论,道:“想我各门派早就该如今日一般团结对敌,那尊天老怪武功虽强也未必能敌我等联手。只怪我们当初心慈手软,各存私心,因恐伤及自己门派弟子性命这才迟迟未动待着破解开荆轲遗匕秘密再一举剿灭天尊邪教。今日不想笔者上人出现在江湖,怕是日后武林再添一波澜,因此对付天尊老怪之事宜早不宜迟,诸位可有何意见?“

“吕老阁主深明大义,甘愿冲锋陷阵担当武林大任,我马陵观愿听调遣。“张万筹道长率先表示顺应其意。

吕尚香心想,我只不过提议,不曾想张道长竟就坡下驴拿我当先锋陷阵。我须先设法将这烫手芋头丢掉。便道:“诸位掌门,吕某人白衣剑阁不过江湖朋友看得起才赢得一个虚名。若论及门派,当推全真教为首,若论及资历,德高望重者当以法正大师为尊。不过全真教掌门李志常道长于今闭关静修,故此吕某愿服永庆寺法正大师调遣。“

吕尚香如是一说,其余人等莫不附和。唯独丹朱剑庄徐永昌心事颇重,其心念九香尚在段万师身边,若是此时联攻天尊教,香儿岂不是十分凶险?因此上面有不悦之色。

马陵观道长张万筹见徐永昌面有为难之色便道:“我等联盟围剿天尊教,众位以推崇法正大师为首不知徐庄主有甚异议吗?“

“法正大师德高望重,徐某人钦佩得紧,以法正大师为首,正如徐某人所愿,自是原当如此。“徐永昌忙解释。

马陵观道长张万筹追问道:“那徐庄主便是不愿随我等共维武林和平,铲除天尊老妖这一祸害,而弃战了?“

“这便更不是,只是想那天尊教手段阴辣,徐某人便在尊地香主段万师手中遭过算计。方才想起此人,因此上不禁恼火,正欲寻此人报仇。只恳请诸位能使我丹朱剑庄攻尊天教段万师所看守的坤门,以报此仇解恨。“徐永昌道。

马陵观道长张万筹心道:“天尊教最难对付者便是尊天尊地两位香主,只今尊天香主不见了,尊地香主有徐永昌对付,如此甚好。“当下便言:“既然如此,我等愿听法正大师调遣,共维武林大计。“

法正双手合十闭目,口念一声佛号,大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之势。

及至次日正午,除却穆琪夫妇、丹朱剑庄徐永昌、白衣阁吕尚香父子。其他人已然在抱怨青营寨寨主张宗堂不守信用中辞去。此时雪芽向程柯说穆子降(hong)已然醒转来,众人忙是上前观望。

穆琪道:“幸是此毒虽奇不烈,你徐师伯又及时为你封住经脉,否则若在寻常凡人非毙命不可。降儿,我方才为你推穴运气觉你体内真气流动甚是怪异,且有一玄妙真气抵挡,不知是为何?“

穆子降将如何习得《玄阳诀》之事告之父亲,忽又想起一人。便道:“徐师伯可曾在树林见一黑衣女子。“

徐永昌道:“我赶至时止见降儿你一人昏倒在地,想是此人已然离开。“

穆琪问道:“降儿,是谁伤的你?“

穆子降道:“是一个黑裙女子,使一碧色匕首好是锋利。我昏迷时隐约听其说是天尊教尊什么香主。“

徐永昌、吕尚香父子忙上前问:“可曾看清那匕首是什么样子?“

穆子降初醒,但觉记忆模糊便摇摇头道:“那女子速度极快实难看清。”待众人叹息,穆子降方想起自己从背后拿那女子匕首时隐约看到几行篆字,便说将出来。

徐永昌道:“果真却是荆轲遗匕,我派遣众弟子至羊角城紧盯尊玄、尊黄两位香主动静,想不到此匕竟还是落入天尊教手中。“

徐永昌心道:“看来近日一战是免不了的,只盼夫人能够及早的骗回香儿,若不能遂愿,好歹也争了个攻段万师拿他要人的机会。“如此一想,心下稍安便道:“天尊教何等利器没有,荆轲匕首也只不过一件荼毒利器罢了,在其手中倒也无妨,怕得是天尊老怪一旦参透其中奥秘,后果不堪设想。看来围剿天尊教此事需赶至荆轲遗匕秘密未参透之前,确实刻不容缓。“

众人各存疑惑,只知荆轲刺秦未死,却实不知“荆轲遗匕“究竟藏何秘密。是武功秘籍,或是宝藏钥匙?不禁各自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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