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是踏着上班点儿进的单位,在这个私欲横流、遍地八婆的社会中能够真真切切的感受做人的不容易,比如说谁如果提前来到单位了,你说你坐那吧?其他人会说你不把单位当做自己的家,早早的来了啥也不干就在那闲呆着。
你说你扫扫地擦擦桌子吧?人家会说你假勤快,工作全做在领导眼里,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不真实。你说你晚到一会儿吧?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要扣工钱.
王哲凭着在部队规律的作息和准确的计算已经摸索出一条谁也不得罪自己也不亏的上班时间,甚至连中间会出什么差错都计算在内,比如这个公交车晚点啦、小区刘大妈家的狗遛早弯回来老追着人撵啦、路上有个老太太摔倒在马路牙子上啦。。!这可不是小事,这个得和老太太提前说清楚自己一个月工资多少,问问老太太可不可以扶。。
王哲看过那条扶老太太被讹的新闻,他没替老人害臊,也没同情扶老太太的那个年轻人,他当时只是跟一旁的陈雪娇感叹到:人怎么可以穷?嗯?!处处是商机啊!王哲甚至还在想,等自己老了以后没钱花了,就找个人多的大马路装痛苦的躺一会儿,半年不赚钱,赚一次吃半年啊!
“小王,今儿跟我押车,咱去城东那一块。”王哲的同事赵铁男拍了拍王哲的肩膀说。
“得嘞,铁男哥,正好那一片我下班离家近,走两步就回去了。”王哲爽快的答应。
赵铁男也是一名部队复员军人,早期在沈阳军区装备部某某连队当了七年排长,所以回到地方之后在这工作了不久就被任命为队长,过硬的素质一身正气,稳重的心性和老练的擒敌本事注定他能挑起武装队队长这个担子,王哲跟着赵铁男押过少说也有几百趟钞车了,从没出过任何差错,所以王哲很喜欢和赵铁男一起出任务。
赵铁男今年三十五岁,比王哲大将近十岁,因两个人之间私底下关系很好,所以王哲一直喊赵铁男为铁男哥,赵铁男也非常看好王哲这个年轻人,遇事冷静并且有担当,也许是那种战友之间的感情让他们俩互相之间都有着共鸣。
“去取装备,手机关机。”赵铁男在单位里总是一副铁面孔,看不到任何喜怒哀乐的表情,这或许与他的名字有很大关联吧。
王哲从库中取出防弹衣头盔等安全护具,然后跑到枪库拿起一把手枪和一把微冲走出枪库,在库管员处签字登记后领取了21发子弹的两个弹夹,检查完配枪内是否残存子弹后将弹夹装好并打开保险,然后小跑到门外赵铁男身边。
“报告!王哲配备武装完毕!手机今天没带!请队长允许上车!”王哲站在赵铁男对面严肃的汇报道。
“跟我扯什么皮。”赵铁男出了单位门后笑道。
“嘿嘿,咱这不是正规军么,首先在气势上就让打歪主意的不法分子敬而远之。”王哲搔了搔后脑勺笑着说道,不过搔到的只是一个钢盔。
王哲仔细检查后箱中的钱袋和保险柜,跟相关人员确认登记之后上了车坐在驾驶座上,赵铁男飞快的集结其余四名队员进入后箱中后起身乘车坐在副驾驶座上,对王哲打了个出发的手势。
王哲把配枪和弹夹放在驾驶门的挂钩上,将车子打着火,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从胸前掏出一块玉佩放在脑门上闭上眼祈祷了一会儿,然后熟练的挂档压手刹开出大院。
“你小子又来了,新时代的小青年还信这个,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赵铁男斜着眼睛对王哲之前的动作嗤之以鼻。
“信则有,不信则无,冥冥中自有安排。”王哲也不在乎,这块玉佩是陈雪娇送给他的,王哲一直贴身戴着它,从第一天上岗开始上车后就祈祷那么一小会儿,不知不觉已经养成这个看似迷信的习惯。
赵铁男也不搭理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眼睛微眯着警惕的注意着车身周旁的一切,地理位置是否有变化、前后方路人的表情以及穿着。
车子像往常一样平稳的行驶在路上,周围的司机和路人都自觉的跟运钞车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车子开到一条三叉路口时,王哲将车速降慢了。
运钞车前车子的尾灯基本全部都亮了,前方似乎出现交通事故堵住了这条必行之路,只是离事故现场还有一段距离看不太清楚。事故应该发生时间不长,还没有见到JC维护现场和疏导交通。
“鸣笛、警戒!”赵铁男一点儿不含糊的指挥着王哲后后箱中的队员,王哲将车子往前开了一段距离后停下并没有熄火,后箱中的四名队员飞快的下车站在运钞车的四周警惕的注意着,赵铁男打开副驾驶门走了下去,手把着车门站在旁边的马路牙子上观望前方事故情况。
“怎么样了,铁男哥,有没有什么情况?”王哲刚停下车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儿,虽然现在是上班高峰期车辆很多,隔几天就会看到交通事故,但是这里是一条三叉路,只要开车认真基本不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且今天也特别奇怪,他总是有些心悸,特别的烦躁和不安,所以他有些着急的向赵铁男问道。
“有些不对劲儿,两辆车子追尾没有太大损伤,司机也没下车,只是在车上打着电话。”赵铁男上了车思考着自言自语道。
王哲心里咯噔的跳了一下,按说这种交通事故事的两名司机就算不将车子开到一旁,那也该面对面的指责理论并索取赔偿费用啊?事出反常必有妖!
砰!
一声枪响伴随着防弹玻璃的破裂传进王哲的耳中,王哲眼前一片血色,只是隐隐约约的看到赵铁男从驾驶座上抱起自己下了车,双耳的嗡鸣中响起一句坚持住后,王哲就失去了意识,整个过程只在一瞬间就突然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