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金光射来,安之咏和冷霜云齐齐望去,面色不由得一惊,忙问道:“张师弟,你这是……”
张凡宴站定,深吸一口气,才道:“怪物,真是怪物,青衣书生比传闻中更加可怕。对了,师兄师姐你们这边情况如何了?”
安之咏叹气道:“与师弟一样,我二人联手方才与他战个平局,不好对付。”
冷霜云却道:“不过张师弟来便好了,方才我看到他使出最后那招时,明显有些虚,不似之前那般霸道,若是此刻我们仨联手发起攻击,还怕他不落败不成。”
张凡宴看着远处那道青影,幽幽道:“只怕现在已经晚了。”
安之咏二人还想继续问,但看着后者面色凝重,顺着看去,却见夕晨也赶到,正与凌天子肩并肩站着。
“大师兄,看来对手很强劲啊。”夕晨慨然道。
凌天子笑了笑:“确是非常棘手,若是他们的境界哪怕再高一丝,我也早已败了。”
夕晨道:“多年不见,师兄居然也有感到难为之事,真是罕见。”
凌天子抬着手便向夕晨天门敲去,道:“你小子这是夸人呢还是骂人啊。”
夕晨反应也不迟,蓦然一闪,又悄然出现,笑道:“当然是夸奖咯,我哪敢与师兄‘作对’。”
凌天子突然喝道:“你躲那么远干嘛,我又不是真的要打你,说好的疗伤呢?”
夕晨乐呵呵道:“什么疗伤,不是已经好了?”
凌天子内视查探,心中也不禁疑惑起,“这是什么法子,才瞬息便好了,堪比师父的手法。”
夕晨说道:“大师兄,方才隐约察觉你是施展了《翎凤傲龙》剑阵了。”
凌天子叹息道:“正是,他们逼迫的太紧,不得已而为之。”
夕晨看着对面,道:“大师兄,他们三人齐聚,似有联手之意。”
凌天子道:“联手又如何,我们联手还从未失败过,等会好教他们知道厉害。”
“如此甚好。”夕晨笑着说道,迈出几步,向着对面喊话,“周星阁的道友,不如一起上吧,我与师兄可是等得不耐烦了。”
张凡宴虽说有些顾虑,可是对方赤裸裸的挑衅他可不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那毕竟关乎着宗门的颜面。
他冷声道:“好大的口气,等会可不要哭爹喊娘就好。”他面上虽是说着狠话,暗下却是悄悄警惕着四面。
凌天子道:“好,手下自会见真章。”
他的气息兀自散开,与人一种清朗之感。但张凡宴等人不禁凝起眉头,他们清楚的感觉到凌天子的气息与之前有所不同。
“还想什么,看招。”夕晨虚幌喝起,随后与凌天子四目相对,会心笑起,两人不约而同暴退开,占据着两个方位。
张凡宴几人闻言,手中法器不由握紧几分,却是见到对方径自退开,不甚其解。当然,观战的许多人亦是如此。
只见夕晨与凌天子站立,各自将仙剑悬立于胸前,双手迅速结印,手法之快竟只有纤舞,石惊天,周敦颐等有天王级之上之人方能看清。
只有一息时间,两人双掌之间有幽光起,结的印也多幽光越甚,紧接着这些幽光似受到了牵引,径自向仙剑涌去。
见此,张凡宴三人面色一变,心中是惊骇不已,凌天子的印法于安之咏和冷霜云而言,是似曾相识。
再看夕晨的印法,似与凌天子的一样,但又隐隐觉得有丝不对。如论怎样,怕是很厉害的术法。
任众人心中猜测,夕晨二人丝毫不理。突然,他们蓦然抬手按在剑身,一青一红两道剑芒冲破天际,危险的感觉充斥着这片天地。
“上,不能让他们将此法施展开来。”安之咏说道,话未完已是首当其冲,挥舞着战天戟向夕晨猛然杀来。
夕晨面上不见任何笑颜,双目中有些冷意,一言不发看着冲来之人。同时,他脚下步伐施展开,选择了避让。
安之咏和冷霜云对视一眼,术法凝出,先是向凌天子进行远程轰炸,随后也是身携剑芒枪影杀到。
“吾心为意剑为路。”
“红缨挑山海。”
凌天子抬目望去,看着那些术法,当下立刻退开,不与之争斗。然,紧随而至的为我剑芒和红缨枪影却是不依不饶,紧追不舍。
他说道:“二位道友何必如此费力,等会凌某会与二位好好切磋切磋。”
切磋?说的倒是好听。孰人不知这已经是凌天门与周星阁两大圣地之间的争夺战了,只是众人心中有个疑惑,若是凌天门胜了会不会称霸。
“起。”夕晨和凌天子同时喝起,印法一变,仙剑冲天而起,随后化作千万剑影,青红之光各占据着半边天。
“化。”
只见二人的剑影立刻幻化成一凤一龙的模样,同时可隐约听出一声凤鸣和一声龙吟。
凤是火凤,那燃燃之焰似涅槃之火永不停息,火凤于夕晨周身盘旋几圈,再看时已是托着夕晨自由翱翔。
张凡宴足下急刹,目色疑惑地看着前方,为探敌虚实,他已是斩出一戟。
夕晨御凤飞驰,察觉前方有危险,心念一转,火凤立刻变更轨迹,绕出一个弧线。下一刻,却是出现在张凡宴上方,礼尚往来是前者一向的规矩。
张凡宴可不敢久留,连忙闪身移开,怕他是不怕,只是对那火凤的速度感到一丝震惊。
夕晨当是打得起意,怎能让对手逃离,故意露出一个破绽。
张凡宴察觉心中不禁一喜,像他们这般境界,若是平常生死之战,稍有疏忽便是性命之忧,此刻对方既然露出破绽,或能决定胜负。
他心中急于求胜,忽视了诡兵比有诈之嫌。不多想,弑仙拳轰出,疾如闪电。
他见到夕晨并没有闪躲,弑仙拳结实轰在其身上,这一拳的力道少说也有百万斤。后者身子如断线纸鸢倒飞出,心中暗喜,“有戏。”
夕晨趴在火凤背上,那一闪而逝的是他刚刚咳出的精血,拭去嘴角的血迹,笑着重新站起。
张凡宴一直锁住对方的一举一动,方才所见其确实受伤,可那是受了伤还能笑得出来的,再观其神态,伤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下一瞬,张凡宴双瞳微锁,暗道一声“不好。”亦是移开五里距离。
他的选择是对的,红光闪没,他原先站立之地立着一根凤翎,一击未中凤翎也兀自飘散。夕晨看着远处,默道:“跑得倒是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