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阁,所有炼器师毕生梦想之地。
弹指挥间,一个月时间过去,不过还有很多人在器阁中逗留。今日,也是器阁阁主迟痕亲自开启封印之日,神秘的迟痕为多数人暗下议论。
无数年来,几乎无人见过其真面容,今日他们有幸得以见识庐山真面目。
一个月前。
“小姑娘,你既得第一,也符合符合本阁标准,现予你一个特权,只要你说得出本阁便能练得来。”归藏君不知何时已现身唐婀娜的身旁,含笑道。
唐婀娜歪着脑袋想了想,才道:“我倒是没有什么要求,不过我师父年迈,若能有令他老人家修为再上一层楼的灵丹就好。”
她这话一出,不少人不禁大笑起来,“这里是器阁,你却想要丹药,这不是故意找茬吗?想要丹药不是应该去缥缈谷?”
“能够令人修为再上一层楼的丹药,我想想。”归藏君低头踱步,口中念念有词,片刻过去,他突然抬头,“有了,这种丹药确有,不过却是福祸相依,姑娘还想要么?”
唐婀娜诚恳道:“还请归师兄详细告知。”
“此灵丹名为九死一生,服下之人能增长修为突破更上之境,但同时这九死一生丹药力霸道,若服下之人不能承受这股药力,将会爆体而亡,以记载中还未有人成功过。如此,姑娘还要九死一生丹么?”
“要。”唐婀娜斩钉截铁道。
器阁居然答应炼丹,这消息真是惊人,引得无数人议论,他们都决定再留下一个月。那便是神秘阁主迟痕定下的最后期限。
通天宝塔之巅,迟痕缓步走出,一步一步踏空走下,他的手中托着一个大鼎,鼎中燃着红色的火焰,依稀能看到一颗丹药在火焰之中不断翻滚着。其还在横冲直撞,而这炉鼎的四周似有无形的墙壁阻隔,令它不能逃出。
更多人震惊的是,一直传言神秘的器阁阁主居然如此年轻,并不是想象之中的古稀老头,明眼看去也不过四十吧。
迟痕一双剑眉向下一扫,众人只觉得似被捕猎者锁定一般,在世人记忆之中,器阁中人的修为并不见长,方才难道是错觉?
“诸位,今日乃为开封之日,多谢各位赏脸。”迟痕作揖,亲和客气地说道。他的声音很小,却又清晰在众人心底响起。
众人也是拱手还礼,连连说道:“见过迟阁主,迟阁主真是神通广大,我等佩服。”
迟痕不再多恭言,道:“归师弟,是时候了。”
随后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归藏君抽身掠出,抱拳微微作揖:“见过迟师兄。”
“归师弟,封锁四周,注意情况。”迟痕嘱咐道。
尔后,他双手捻诀,连连点在炉鼎身上。忽的鼎中那颗丹药大喜,嗖的一声窜出,直朝天际。
“禁。”归藏君立即喝道,虚空中徒然映出一个阵法,那颗丹药的逃跑计划再次失败。
“收。”归藏君再次喝道,果然,以眼见的速度急剧缩小。
迟痕在边上看着,不由赞叹道:“归师弟阵法造诣又见长,恭喜。”他说着挥手向九死一生丹抓去,他的这一抓似一只遮天的大手,不由九死一生丹抗拒。
迟痕收回手,一颗流光运转的丹药现于掌心,不再是暴动。
归藏君拱手笑道:“这还不是迟师兄教的好么。”
众人不解得是,此丹为器阁中谁人所炼?
外界传闻中,九死一生丹乃为稀罕之物,无数年过去也不曾有人见过真物。如今器阁却能拿出,不禁让人对器阁的底蕴重新评测。
迟痕走到唐婀娜身边,面含春风般的笑容,道:“唐姑娘,此丹予你。”
“多谢迟阁主。”唐婀娜作揖还礼,谢道。
迟痕又低声嘱咐一声:“唐姑娘切记要小心,此丹外界可谓不可多得的仙丹,必定有不少人暗中窥视。”后者听言也是点点头。
迟痕说完已是身向通天宝塔走去。
向松居。
池瑶独自在房中继续祭炼枯玄剑。在正堂中,池居易喜笑眉开,不停在向对面坐着的一位老者,唠叨个不停。池恒站于他身后,不由凝目皱眉,心中不禁腹诽,“师父他老人家也太会吹了吧,脸不红心不跳。”
“池兄的生活真是丰富多彩,我倒是显得有些单调乏味了。”对面的老者笑道,仔细看他的面容,竟然是游桐。
“话说游兄,你倒是不够朋友,过了这么就才来看我这把老骨头。”池居易略微怪罪道。
游桐抿了口茶,解释道:“前些日子一直与蔡老头讨丹论药,不觉间已过了这么长时间,池兄莫怪。”
“也是,你痴迷炼丹,只要沾上边的东西,你能挪开屁股那才怪呢。”池居易兀自道。
“池兄,听闻你成功炼制九星法器,恭喜池兄实现了多年的梦想。”听到游桐如此说,池居易却不由叹了叹气。
“池兄,何故叹气?”
可以看出池居易脸上还是有些失望,片刻后才听到他说道:“不瞒游兄,这九星法器并不是只有我们师徒几人炼制。若不是池恒他们的那朋友相助,恐怕早就炸炉了。”
游桐听言,心中甚是好奇,问道:“哦?此为何人?”
池恒立即抢着答道:“那是云溪师兄,真想不到云师兄竟还会炼器,以前我心中还对云师兄颇有敌意,原来这便是明明中同行相欺。”
听着池恒胡说八道,池居易二人不由笑起来。
比赛落幕,凌动等人也该离去,他并没有加入器阁,他寻了白衣和晨云,但曾经很照顾他们的游丹王,此刻却不在房中。经过多方打听才得知,游桐去了向松居。
在前来器阁的路上,凌动几人已得知游桐此行为拜访多年未见的老友。
向松居比凌动他们想象中简单的多,他们一路前进,直达正堂。在堂外,三人齐声道:“晚辈冒昧前来,还请池器皇见谅。”
池恒走出,也行了揖礼,道:“请进,师父还在屋内等着诸位呢。”晨云三人对视一眼,心中略有迟疑,但还是迈步入内。
“哈哈,游兄,这便是你说的小辈了吧,真是郎才女貌,不错不错。”凌动三人一进门便听到池居易欢笑道。
“游前辈,池器皇。”他们一同拜见。
游桐问道:“凌动,你们三人怎么来了。”
这时,池居易打断,惊道:“游兄,原来本次比赛夺得第二名的大才是你带来的,如此更加不错。”
“多谢池器皇夸奖。”凌动再次拜谢,随后向着游桐道,“游前辈,比赛已经结束,我等三人觉得时候离开了,想来问问游前辈的意思。”
器阁万里之外,一个青年御剑飞行,一双犀利的眸子不停捕捉可疑之人,追寻了一个多月,他终于有所发现。随后他寻了一个方位,笔直前进。
器阁的映心桥前,他止步不前,尔后看到他在边上盘坐养息起来。
三日过去,夕晨整日与归藏君待在一起,他们二人白天不是下棋便是喝酒,夜里更是举杯邀月话美人。
鉴于归藏君在器阁中的地位,夕晨还想打听一些情况。
“师兄,这器阁之中是否存在些不可思议之事?”夕晨侧问。
“有啊,你不就是么?这么多年,能引动映心桥变化还能安稳进入本阁的只有你一人。”归藏君不假思索道。
“还有呢?”
“哪还有什么。”
“不对,肯定有的,我都感应到了。”夕晨十分肯定道。
“等等,让我想想,映心桥,映心桥。”归藏君制住夕晨,低声呢喃着。
片刻后,忽见他大笑道:“嘿,有了,我曾在阁中查阅资料,在一本古籍中读过一则信息,说映心桥之下生了个怪物,怪事是它从不出来伤人,先辈们也不能将其引出生擒。”
“就这些?”
“就这些,师弟,你就饶了我吧,喝酒喝酒。”归藏君哀求道。
见此,夕晨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清晨,器阁静谧安祥,小道上只有零星几个早起之人匆匆走过。突然,一个青影飞窜而出,林荫小道上青影七拐八弯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当他再次出现时,已是在映心桥边,他正是夕晨。
夕晨一到来,在桥另一端,那人蓦然睁开双眼,豁然起身,颇为礼貌地说道:“师兄,你终于现身,真教人好等呀。”
夕晨一心将映心桥打探一番,根本没注意到他,随后才抬起头望向对面,问道:“你是哪位,我们认识么?”
“我是杜淇,与师兄自然不识,但师兄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杜淇爽朗道。
“你赌气关我啥事,正忙着呢,别捣乱。”夕晨摆手说道。
“师兄是误会了,我姓杜,单字淇。”杜淇再次报上大名。
夕晨也来了兴致,道“哦,不知道道友想要干什么?”
杜淇深吸一口气,依然笑道:“这可就多了,不过听说师兄有一把仙器,故而追来瞧瞧谣言是否为真。”
听到仙器,夕晨心中咯噔一下,“此人来着不善。”但面色不改,笑道:“道友怕是弄错了吧,我乃散游一个,哪能有钱买得仙器,道友真会开玩笑。”
“师兄,你这样装糊涂是不对滴,诺,给。”杜淇说着,随手将一物抛过桥去。
夕晨挥手接下,此物为一张画轴,将画轴慢慢摊开,先映入眼帘的是‘青衣书生’四个大字。
夕晨愣愣地看着画,值得称赞的是,这位画师的手艺不错,画中人临摹得惟妙惟肖,风度翩翩,英俊潇洒。
杜淇问道:“师兄,怎么样,这位画师画得还可以吧”
“无可挑剔。”夕晨笑答,忽而语气一变,“只是有时画得太逼真就显得有些不真实了。”
杜淇好奇问道:“不知师兄打算如何?”
夕晨收了笑容,没好气道:“原来是来找茬的,道友,你也看到我正忙着呢,不妨多等片刻?”
杜淇心中自信,万里寻踪他不曾失过手,道:“师兄请先忙。”
杜淇漫不经心,但下一刻他却傻了眼。只见夕晨毫不犹豫地登上映心桥,随后桥身直接变成了红色流光。
“怎么可能,他怎能还活着。”杜淇心中念道。多年前他也曾踏上映心桥,不过却是白光交映,随后变成炫黑,若不是他修为强大,早就被当场抹杀了,可是夕晨却是没有一丝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