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静谧怡人的美景之中也是随处隐藏着机关陷阱,稍有不慎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才是无人敢随便登山的缘故。
长枪不停,滚石不止,毒箭不尽,靠山堂的主人的身份更加令人期待了。
夕晨凌空飞起,目之所及被这些暗器所覆盖,在这纷乱中似没人注意到他。只见他闪身,下一刻已是在右边高涯的一处平整处,清涟剑已握在其手中。
一剑寒光半山头,二剑开路风云现。
众人只觉突然闪现了两道剑光,紧接着便看到半个山头被削去,前路被堵死,可是不等他们看清,山路却在同一时间爆开,一路摧枯拉巧,烟尘滚滚。
黎清姿不用看也知道是夕晨所为;若凯则是充满着惊奇,这一切对他而言太过震撼,此等惊人的剑法他还是头一遭见识,自己与其比起来,简直班门弄斧。
李全第一时间望向高涯,可是夕晨已经不再哪儿,没有一丝痕迹,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夕晨的第二剑太过威猛,一路高歌,一剑开出一条宽阔大道,剑气一往无前直指靠山堂大殿。
此刻在大殿前,一个玄衣男子驻目远眺,其目不起波澜,即使是那惊天剑气正朝他卷去依然无动于衷。
轰……大殿前的山体直接崩塌,眼看只要将他与整个大殿切成两半,剑光距他也只有一丈。风,吹乱了他的发髻,但他双眼都不曾眨一下,犹如一个瞎子一般,对一切都不曾目睹。
下一刻,他动了,只见他右手抬起,掌心向前方虚空轻轻一按。顿时,似又一股无形的力量降临虚空中似传出一声清脆的破裂,他大袖一甩带起一阵狂风,随即向四面卷开。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徒留狼藉的地面。
“道友,还不打算现身一见吗?”中年人面无表情,对着虚空喊道。
果然,一个身影从虚空中走出,不是夕晨还有谁,“哈哈,不愧是靠山堂的主人,让道友见笑了。”
“请。”中年人只再说一字便自顾转身向大殿中走去。如此只因殿前唯有万丈深渊,夕晨也不推迟,轻快跟上。
“请坐,品茶。”中年人坐下,端起还冒着热气的茶水抿了一小口,道。
夕晨不言,目光落在依旧在冒热气的杯子,略有所思,身子也不迟疑,坐下端起杯子便是一杯下肚,只感精神舒爽几许,赞叹道:“好茶,好茶,不过道友似乎知道我要来?”他目不转睛盯着对方,期待着一个满意的答案。
其实,只有夕晨才知道方才他手刚碰到杯子时的感受。看似普通的杯子却是突然传出一股排斥感,还有一道更强的掌力蓦然爆发,不由他反应,瞬间便窜入他的体内。
夕晨不禁抬目望向对面,对方只是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似乎在看笑话,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夕晨看似平静的脸庞,体内实则爆发着惊天的争斗,他牵引丹田的仙力将掌力团团包围分割,费力十二分力气才平定此乱。
咚,杯子被夕晨重重放下,只见一股气劲蓦然爆开,直卷向中年人。后者反应倒是不慢,扶在桌上的右手中指也是瞬间抬起,轻敲了一下桌面。
中年人轻声笑了笑,道:“道友果真如传闻之中那般令人惊奇。”
夕晨轻声道:“哦?”
中年人问道:“难道你不怕我在茶中下毒么?”
夕晨也是笑起,道:“道友不惜耗时一天泡煮这壶茶,若是用来下毒怕这有些不符合逻辑。”
中年人不禁挑眉,道:“何以见得?”
夕晨笑而不语,竟是反客为主,一点也不客气,拿起茶壶径自又续了一杯,也顺道给对方也添一些,才将茶壶重新置于炭火之上。
他反问:“难道道友不是在等我么?还备了两个杯子,且方才我坐下时垫子可是冷冰冰的。若说道友喜欢与空气对饮,这听起来倒是有趣。”
其实,在夕晨拿起茶壶的时候,中年人下意识的扬了一下手,却见那堆炭火徒然喷出更烈的火焰,向夕晨灼烧去。
夕晨张口说了一句,“火还不够旺,再加一口气如何?”这话却是直接没入虚空,坠落在中年人心中。
果然,已是熊然的大火被他这一吹,忽转头朝中年人扑去。
“火太旺,不太好。”中年人回答,顺手将杯中的茶水泼出。
嘘,火势缩了不少。平分秋色,二者不相上下。
谈笑间夕晨二人已是相互试探了数个回合。
这时,一人慌张地跑进来,远远半跪,恭敬道:“回堂主,有人冲上山来了,还将此地的机关陷阱强行破去八成。”
“哼。”中年人轻哼一声,不知是为何而气,大殿之中如惊雷般回荡着这一哼声。
这前来通报之人心中还有些暗喜,“堂主既然生气,那帮混蛋必定是逃不了了。”何时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只觉一股压迫降临,另一只腿也不受控制跪下。
“沈生,你过来。”中年人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他的腰杆抵不住这压迫,只能躬身跪着一步一步艰难地前进。
“抬起头来。”当他靠近时,中年人看都不看他,命令道。
沈生依言抬头,却是在这时用余光瞥见了夕晨,心中不禁一怔,脱口喊道:“啊,是你,可你……”
他话还未说完,中间人轻轻挥袖,他已是被扇飞三丈远。沈生依旧不明所以,想要揭穿夕晨,指着后者急喊道:“堂主,他便是破坏……”
着坏字还未道出口,一阵风卷到,沈生的身子不由向侧边的柱子重重砸去,撞得他头昏眼花,直冒金星。
沈生还欲再说,啪的一声,“住口。”又是一记耳光扇到。
沈生心中好无奈,明明将靠山堂搞成那样的始作俑者便在眼前,堂主怎么还与其品茶畅谈?
“来人,将商河押上来。”中年人轻声道。
下一刻,只见一个五花大绑之人被两个大汉抬了进来。“大哥大哥。”沈生见来人,有些颤兢地爬过去,问,“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外面的朋友,进来吧。”随着中年人喊出,只见两男两女依次走进,他们是黎清姿几人。他们一进门却见一人被严实绑着,另一人身上也是染了不少血迹,他也是李全的老朋友了。
李全一见到沈生,立即大步走去,似要杀人,“好啊,你居然还敢出现!”
“师弟,你怎么在这儿?”黎清姿走到夕晨身旁,压低了声音问道。
夕晨脸上挂着微笑,道:“这道友泡好了茶,我一时嘴馋了便过来讨杯茶水喝喝。”他如在自家里,翻开一只空杯子,倒满茶,将其递给黎清姿。
黎清姿双目也是微皱,接过问道:“师弟,你这般……”在她此时看来,夕晨怎么更像此地的主人。
令人想不到的是,中年人却在这时双手作揖,满怀歉意道:“抱歉了各位,平日里我不曾约束这些人,给各位添麻烦了,诸位想要如何处置就请便吧。”
对于中年人的话,众人略微疑惑。
李全质问道:“你是靠山堂的主人?平日作恶就罢,如今倒好,我们寻上门你却将责任都推给此二人,是个好汉就敢作敢当。”
中年人笑了笑,道:“那你说如何?”
李全喝道:“我是来铲除你靠山堂的,怎么样。”
中年人笑颜不改,道:“好呀,我就在这儿,你想怎样就来吧。”然,却在这时,他豁然站起,一股气息以他为中心散开。
李全却是在同一时间面容一紧,凝眉看着前方,他已是在用尽全力抵抗中年人造成的压迫。
血溅一地,沈生和商河的尸首被人抬走。大殿里,李全脸色苍白在站在一旁,不敢与中年人直视。
“道友,好茶就多谢咯。”夕晨拱手笑道。说着已是向山下飞出。
此后,靠山堂全面革新,有了商河与沈生的前车之鉴,所有弟子不敢再作恶,还少有的维护沧云地界的平安。
然,世人只觉这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