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思源的口气,东边的江才有些坐不住了,走到李思源的桌子跟前,拱手说道:“还请教这位兄台是何方神圣?”李思源因心绪欠佳,喝了一碗烈酒,微微说道:“神圣不敢当,在下只是个山野匹夫而已。”
忽然,那边桌子上的吴俊倏地站起身来,喝道:“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大师兄跟你说话,竟然还敢坐在桌子上回话,难道你娘没有教过你吗?”听到这个‘娘’字,李思源的内心忽然涌起一阵伤神,这个’娘‘字对他太陌生了,从出生后,他就不知道娘为何物。
这几个月来,他虽然强颜欢笑,但满腔悲愤情怀,始终牢牢占据在他的心头,因奸人所害,他气走了慕容紫嫣,生死相交的慕容剑秋与他绝交。全身真元耗尽,连山门都回不去,只能如同一条野狼,在四处飘摇游荡。
听到这个‘娘’字,他泛起了万种心绪,从小就没有娘亲来疼爱他。六岁那年,爹爹也弃他而去,自此被师傅收留,精心参禅悟道十余年。想起这些,李思源内心又泛起一阵枉然,不知所措,又灌下一碗烈酒。
而这一切看在江才的眼里,却深深的震撼着他,看到李思源这副悲愤压抑的神情,借酒浇愁的举止,江才内心早已认定他和楚如霜有过恋情。吴俊见李思源对自己不理不睬,走到桌子跟前,狠狠地拍着桌子喝道:“你是聋了还是瞎了,不知道小爷我在问你话吗?”
沉浸在无限遐想中的李思源,被方才一声巨响惊醒过来,见吴俊气冲冲的瞪着自己,任然坐在椅子上,拱手一礼道:“兄台有何吩咐?”在吴俊看来,对方是纯粹在戏弄他,指着李思源喝道:“臭小子,你敢小瞧我,有种出来和我比试比试。就你这副下三滥的摸样,还想去上门求亲,真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
听到吴俊这番戏弄言语,李思源语气不悦道:“兄台,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辱骂我?”
眼见冲突即将爆发,霸王李却扮起和事老来,规劝道:“公子啊,这人我们可惹不起。这位江大侠是京城华山剑派掌门的公子,一身本事无人能比,前年又击败了天下第一剑。这两年找他挑战的人,不是重伤就是残废,威名震慑中原,被江湖好汉们称为最年轻的天下第一剑,我们真的惹不起,我看公子还是赶快给江大侠赔礼道歉。”
听到霸王李的解释,李思源又想到自己和常人无异,为了不多生事端,只好拱手道:“原来是天下第一剑,李某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海涵。”江才见李思源屈服,正色道:“不知兄台和如霜小姐是什么关系?”李思源笑了笑说道:“没有什么关系。”
旁边的吴俊却不依不饶道:“我师兄和你说话,你为何还坐着,难道是瞧不起我们华山剑派?”李思源微微一笑道:“见笑了,如果江大侠想坐他自己会坐下,我坐着那是我愿意,到没有轻视你们华山剑派的意思,若是你气不过,你们也可以坐下来跟我说话啊。”
眼见李思源如此猖獗,吴俊一时气不过,怒喝道:“有本事出来,我们在街上比划比划,看你有什么资格坐着和我们说话。”李思源却轻轻一笑道:“稍安勿躁,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会什么拳脚功夫,更不喜欢,动不动就和别人比划武艺。”
霸王李忽然站起来道:“这位大侠不要动气,我代公子向你们赔罪。”正要拱手行礼时,吴俊一巴掌扇过去,将霸王李打的是晕头转向,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都是茫然神色,这时,霸王李胖乎乎的脸上才浮现处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
霸王李的假戏竟演成了真戏,毕竟少年心性,血气方刚,李思源再也坐不住了,拿起旁边的宝剑,站起身来对另外四人吩咐道:“把你们老大扶起来。”又对吴俊说道:“既然你想试试,那就出来把。”
吴俊看向江才,江才微微点点头,示意让他试试李思源的功夫,吴俊便跟着走出去。两人站定后,双方开始虎视起来,街上行人一见这阵势,便知道是江湖人士在斗殴,急忙腾出场地,围成一圈看热闹。
吴俊拔出腰间的宝剑,身形一闪,便杀至李思源身前。经过十几年的潜心修道,李思源的感官早已异于常人。其全身体力能气拔山兮,目力比苍鹰还要敏锐、精准,耳力能扑捉到及其细微的声音,身法之快捷、手法之凌厉、步法之稳健,诸多奇异之特点,那是人间武林中人根本无法与之比拟的。
现下,虽说李思源真元耗尽,但有道胎根基支撑,对吴俊之流全然不惧。对方一剑劈来,李思源只是顺手格挡,稍一用力,强劲的力道便将吴俊手中的宝剑震飞。顺势一脚踢出,将吴俊踢飞出去,重重的摔在街道,又将宝剑架在吴俊的脖子上,冷喝道:“服了吗?”
见到吴俊的狼狈样子,霸王李兴奋的满脸都是喜悦之色。吴俊还没答话,那位小师妹已惊叫起来:“不要伤我师哥。”见那位小师妹惊魂未定,李思源依旧冷然道:“服了吗?”吴俊脸上一片苍白,毫无血色,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江才拱手道:“兄台且慢,还是我来替他回答把。”
李思源放下宝剑,微微道:“怎么,你也想领教几招?”江才拱手道:“还请兄台勿要私藏。”李思源微微一笑道:“看来我不答应,你们就要死死纠缠,既然这样,那李某就奉陪到底!”
吴俊拾起地上的宝剑,退至场外,那位小师妹急忙上前,拦住他的胳膊,神情关切地问道:“师哥,你不要紧把?”吴俊望着那位小师妹,轻微点点头道:“不碍事儿,江师兄一定会替我争回面子。”
见到这番柔情蜜意,李思源又是一阵黯然伤神,内心浮现出慕容紫嫣动人心神的模样。江才站定后,拔出手中宝剑,劝告到:“兄台也太托大了,临敌时刻竟还敢追忆过往。看招!”说完便将手中宝剑舞动起来。
这位江才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剑,其人,相貌冷峻,轩昂洒脱。其剑,宛若九天长虹,势如闪电,讯若疾风。一招一式,一跳一跃,拿捏准确,配合妥当。一路正宗剑法施展出来,明晃晃的剑身映着阳光,漫天的剑雨将李思源团团围住。
外围观看的众人,惊的是目瞪口呆,一把普通的宝剑,在江才手里竟然成了实实在在的活物。吴俊和另外一名弟子看着场中的江才,神色欣喜,满脸都是无限的敬重之情。小师妹俏脸呈现紧张神色,似乎怕他哥哥输掉这场比试,双手紧紧抱住吴俊的胳膊,两人的神态虽然紧张,却及其亲热。
面对狂风暴雨般的剑雨,李思源满眼都是花雨,已经不能徒凭力气去格挡,只能听声辩风。索性直接闭上眼睛,完全依仗感官去抵挡对方的攻势,竟将凌厉狠辣的招式全部接了下来。
如此持续了好久,李思源见自己地阵脚已经稳妥,便每使一招都用上几分力气。又凭着感觉将对方的招式一一牢记在心,剑如何握,招式如何施展,身法如何掌控,脚步如踏,竟连对方每一招所用的力道,都能把握的丝毫不差。
对自己如此灵异地感觉,连李思源自己都暗暗惊心,当感受到旁边那对恋人互相依偎、心心相连的情怀时,李思源竟有些妒忌,随即又想到慕容紫嫣的玉容,内心升起无数的伤感与内疚。
但此时此刻,他却无法估计这些,江才虽说只是一介凡夫俗子,但招式之狠辣、迅捷,令现在的李思源不敢不妨。渐渐的过了半晌,扑捉到对方招式的间隔,李思源暴起发难,所用剑招,和对方大体相似。只是减少了些花巧无用的招式,这路剑法经李思源施展出来,虽只是保留了一些较为狠辣的直劈、直刺、直砍,但威力却丝毫不减。
却在江才看来,这才是李思源的真功夫,不由得暗暗赞叹,一边应招一边说道:“想不到兄台的剑法如此精妙,今天真是开眼了。”见二人的决斗已经难分难解,霸王李把握到此刻正是良机,向身手四人伸手,示意赶紧脱身。
霸王李见自己妙计得逞,大喜之下,竟忘乎所以,一不留神脚下一滑,竟栽倒在地。二郎神似乎早已发现他们的意图,急忙冲过去,咬住霸王李的腰带,使劲儿一扯,竟将霸王李的腰带咬断。
霸王李满脸悲愤,正欲爬起身来接好腰带,谁想二郎神又是一口,将霸王李穿的裤子,连同内裤上的布料,给撕下一大片。霸王李见状,已经顾不得报仇,赶紧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裤裆,以防春光泄露。前方的四人见霸王李坐在地上,赶紧过来搀扶他,霸王李怒喝道:“别动我,赶紧去给我买条裤子。”
而此时,李思源和江才和决斗,已接近尾声。江才为了挽回颜面,已经用上了吃奶的力气,咬紧牙关,不再避实击虚,招招以实打实、以硬憾硬。奈何他虽是内力高深精湛,毕竟不能用肉体凡胎来力敌精纯地道胎。李思源虽只剩下体力而已,但对上江才的肉体凡胎时,却每每能收到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