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李兄!”
李思源睁开眼睛看着满脸不明所以的张泽端,问道:“张兄你不碍事把。”张泽端气恼的说道:“我怀疑有妖人作祟。”李思源吃了一惊,问道:“张兄你是怎么推测的。”
张泽端神情非常专注:“我刚才晕过去时还在绥阳,而现在已经翻越了秦岭。在往前几十里就是长安了。你不觉得奇怪吗?”说完又在原地踱来踱去,一咬牙:“管他了,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门。张兄,我们走吧。”
李思源点头同意道:“可是现在天快黑了,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息歇息把。”张泽端说道:“是啊!我们先边走边看把。”一边走还一边嘴里不停的骂着:“这个妖人太可恨了,本来还想顺路观赏秦岭山的景色,结果让这卑鄙无耻的妖人从中作梗,我的愿望又泡汤了。”
张泽端嘴里的言辞越来越锋利,将那位无耻的妖人已经诋毁的没有丝毫人格可言。而李思源脸上阴晴不定,只能默默的忍受着,手里还偷偷地捏着一道闪电法诀。
两人马不停蹄的一直赶路,直到入夜还没有找到一间栖身之所。无奈之下,只能在附近找了块干净的草地席地而坐。张泽端经过几次三番的波折,已经安然入睡。李思源盘腿坐在旁边,静静的呼吸吐纳,运用自身雄厚精纯的真元滋养五脏六腑。
二人自行休息,待到半夜时,李思源感觉到有两名体内真元澎湃的同道由远及近。李思源此时睡意全消,仔仔细细的感知着两位同道的踪迹。而两位同道也发现了李思源,直接朝他飞过来。
待两名同道近身后,李思源吓了一跳。原来两名同道的长相奇丑无比,一位全身雪白长袍,长条脸头带高顶白帽,上书‘赏善司’,手拿一条白色铁链,身负勾魂索。另一位手拿黑色铁链,同样身负勾魂索,全身黑袍、长脸略微偏胖,头戴一顶黑帽,上书‘罚恶司’。李思源这才想起书中所记载的一些传说,幽冥地府中专门负责勾亡魂、捉野鬼的黑白无常。
便拱手一礼:“人间小道士李思源见过二位使者。”白无常大喝一声:“我就说嘛,那些凡人那有这个胆。敢当我们兄弟二人的道儿。”黑无常急速说道:“小道士,有没有碰到一位女鬼在四处飘荡。我们这次来是勾她回去。”
李思源稍微沉思片刻,回答道:“没有见过。”李思源想起前天的可怜女子,便问道:“敢问两位大哥,你们所追的那位女子是什么时候死的?”牛头说道:“已经死了有好几天了,但她的的魂魄还不来报道。所以我们哥俩就亲自来捉她回去。”
这时张泽端慢悠悠的醒过来,看着黑白无常的尊容吓得脸色煞白,但随即口里念了几句‘处乱不惊’的降魔法咒,片刻间又恢复往日的神采。竟然还走过来给黑白无常拱手行礼:“小生张泽端见过两位妖人。”白无常怒喝一声:“你敢辱骂幽冥使者,勾走!”手里的勾魂索随即一抖,顺势向张泽端缠绕过来。
李思源赶紧将张泽端拉到一旁,但那铁链紧追不舍。李思源大惊之下,只好开口求饶:“二位使者,请听我说。这其中有些误会。”白无常将手中铁链收回,问道:“什么误会?”
张泽端理直气壮的说道:“不知二位前几天为何将我从绥阳弄到长安附近?”黑无常又怒喝一声:“胡扯,我兄弟二人才是昨天从幽冥地府上来的。”张泽端见自己认错人了,便拱手一揖赔礼道歉。
白无常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想死啊?”黑无常补充道:“若果真如此,那我兄弟二人可以给你指点一条明路。”张泽端神色先是面呈怒色,随即又诧异的问道:“二位不知何故如此咒骂小弟?”
牛头有些愤怒:“真是个书呆子,平时只有我们主动去找别人。从来没有人主动找过我们,你小子竟然还敢过来向我们寻衅。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是什么?”李思源在一旁笑嘻嘻的不言不语。
张泽端听后恍然大悟道:“还请二人见谅。”又把前两天发生的事情给黑白无常二鬼解释的一清二楚。白无常略微沉思片刻道:“难道会是他?”黑无常也同意的点点头:“对!肯定是他。”李思源听着心里有些发毛。
牛头对张泽端说道:“书呆子,这件事情你不要再追究了。你又没损失什么,况且就凭你一介肉体凡胎根本没有办法去找那人讨回公道。”李思源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
张泽端打蛇随棍上,见黑白无常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善,便一脸暧昧的说道:“日后,还请二人多多照应点。以后千万不要来找我,我每天给二位烧高香。”
黑无常一直是黑着脸,丝毫不领情的说道:“凡人的生死是由上天定的,我们兄弟二人只负责捉拿而已。”白无常神色匆忙,大声说道:“公务在身,我兄弟二人就先走了。告辞,后会有期!”
李思源拱拱手,张泽端急忙喊道:“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