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枝干间，乌利娜还穿着参加派对的衣服站在那儿。在安得烈回头那瞬间，她也微笑起来。“是呀，你也总是会躲到这里来。”她说，脚上的一双鹿皮靴轻踩在冰冻的草地上。她站在安得烈身边，嘴角翘了翘。
她身上的香味弥漫在干燥的空气里。安得烈闻着，她近在咫尺，那金色像白金汉宫飘扬旗帜的卷发和雕塑般姣好的面容，让他对她的爱意更是无法加以掩饰。部队将安得烈磨练成一个坚定不移的男子汉，但在她身边，他并不能阻止心里萌生出暧昧念头。他尽量不去想。乌利娜时不时的瞥他一眼，但目光并不会停留。也许她是为了避免安得烈多想。
“现在你知道了。……”安得烈说，双手拌在一起，放在长腿之间。
他不安的情绪，被乌利娜所察觉。
“嗯，我知道了。”她轻轻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你不用为此忧烦。你和我哥的婚姻，不该被我破坏。”安得烈说，他在讲的时候，双手缠得很紧。他微微晃动肩膀，那都是无意识的动作。他的心脏在迸发血液，让全身都烫起来。“我不能因为我爱你，就让你失去现在的幸福。虽然我哥现在并不那么爱你，但我向你保证，他早晚有一天会深爱着你……就像我爱你一样。”
安得烈说完，不再吭声。他等着乌利娜说些什么。很久没有声音了。他抬起头，却看见她正望过来，双眼清澈的映着他的影儿。
“安得烈，我很高兴你这么爱我。我也知道如果我爱上的人是你，我一定会非常幸福。可……我也爱着你，虽然不是那种爱着你哥的爱，但你知道么？我并不想失去你。”乌利娜说完，吻在他的脸颊上。“我并没有那么好，我做过很多疯狂的事，如果你知道我之前做过什么，你就不会这么爱我了。……”
她说话的时候，有些神色黯然，像是在忏悔之前所做的事。
“不，我会依然爱你。你并不知道我爱你的程度。”安得烈从巨石上下来说，“无论你做过什么，我对你心都会忠心不二。因为我了解自己，也更了解你，乌利娜。而我知道，今生今世我只会爱上你一个人。”
“安得烈，你必须忘记我，答应我，你会找一个比我更好的，不会让你伤心的人来爱，好吗？……”乌利娜不忍让安得烈为她伤心，他的心已经伤痕累累了。她深知自己不值得他这么做。安得烈很优秀，几乎是任何女人的梦中情人。他不该爱上我，她心忧伤的说。
但安得烈的眼神是坚定的。他宛如一个高大的诺曼人站在这儿，一动不动，向世人宣誓他将证实自己说过的话。
乌利娜哭了。她为自己将会伤他的心而落泪。她也总在想，为什么自己爱的人是爱得拉，而不是他呢？如果是那样，无论是爱得拉、奥黛丽、安得烈，还是她自己都不会被感情鞭伤。现在也许他们还会经常聚在一起有笑有说，就像小时候。
就像小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