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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摄魂阶

“咳、咳。”四人俱是被飞扬的灰尘呛住,忍不住咳嗽起来,他们赶忙用衣袖捂住口鼻,同时也被灰尘模糊了视线,眼前的景物变得若隐若现。

半晌后,尘埃渐渐落定。圆环的光亮虽是耀眼,但光线照射的范围还是有所局限,升起的墙体后面那三个空间依然是空洞的,漆黑一片。

这时,两位老者率先走向右边的空间,李聃和小飞紧跟其后。在经过条台时,小飞借着光亮看见条台下面有个深洞,洞口旁横着一个被破坏了的圆形透气孔,从其扭曲程度来看,应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小飞顿时警惕起来,意欲招呼他们,但见光亮渐行渐远,他拿出自己手电筒,赶忙追上前面同样打着手电李聃。

空间内有条长长的走道,宽度仅容一人身躯。走道向下微微倾斜,从走道表面光滑的程度来看,应是人为开凿。

手电扫过,小飞发现左右墙壁上都有壁画,便驻足观察起来。这些壁画上的生物都是用简单的线条勾勒出来,但表现出的形象却是栩栩如生。

先是右边墙壁,画面上应是呈现出一场战争,只是与小飞印象中的战争不同,无论是古代冷兵器战争还是现代科技主导的战争:地面上双方各是军队,一场大战一触即发,只是军队中有些士兵并不是人类。那些士兵有的形如直立的牛,有的身有四只手,有的后背长有翅膀,千奇百怪,形状各异。小飞心里很是纳闷,再看天上双方各有圆形的飞行器和空中战舰,遥遥相望。

小飞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是未来的战争吧,画得倒是挺有想象力的。说完又仔细重新看了一遍,心中一惊,他发现地面上的士兵个头和天上的飞行器、空中战舰差不多大小。再定眼观察,只见每个士兵的胸腔处存在一个有四肢、带着头盔形如人类的生物!

小飞又是惊讶又是兴奋,转过身,用手电照着左边的墙壁,饶有兴趣地观察起来。只见壁画上有两座城池,中间隔着一条河流。一座城池上平静而淡定,有两个人站在城墙上瞭望另一座城池;相对着的城池,却是血腥而混乱:一条巨大的龙已经爬进了城池里,箭镞如雨的射向它,没有一丝一毫的作用,相反它却轻而易举地虐杀着四处逃散的士兵,从四肢横飞的画面上,小飞似乎听到了士兵们绝望的哀嚎。

看过了两幅画,小飞很是诧异,虽不知道这两幅画描述地是什么年代的战争,但是不得不惊叹和称奇壁画作者的想象力。

继续向前走,小飞又观察起一幅画。只见一边是一艘大船,船下有弯曲的线条表明波浪,船上的所有士兵或是弯弓搭箭,或是手持大戟,严阵以待,簇拥着四个人;大船相对的是一队军队,士兵手持大刀或者长矛,跨坐在一个有四只鳍状的脚的生物上,生物下也有弯曲的线条。小飞很是纳闷,他知晓的是打水战时所乘之物只有船只,更不济的是竹筏,却从没有知道历史上有乘坐这种生物,在海面上如履平地地打水战的。

正在他惊讶的时候,突然墙壁上大船方有一只箭飞向对面的军队,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小飞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一看眼前的壁画静止不动,依然如初。他长呼一口气,这时画面里的军队竟如活了一样:大船疾驰着撞向对面的军队,顿时樯橹横飞,箭矛四射,战事激烈,双方一时死伤无数。

小飞看的是目瞪口呆,待他回过神来,大叫一声,心想是撞了邪,头也不回地朝李聃奔去。

“怎么了?”李聃停下了脚步,转身问追上来的小飞。

“那…那墙壁上的画动…箭飞了起来。”小飞有些语无伦次,气喘吁吁说道。

“什么画?什么箭?”李聃不解地问道。

“就…就在那里的墙壁上,动了起来。”小飞指了指来时的路。

两位老者听到了动静,返回来问了个究竟。听完小飞说完来龙去脉,无名老者哈哈大笑,接着说道:“莫怕,莫怕。那些只是影像罢了。”说完,他按了下银色圆环,那些画瞬间出现在身旁的墙壁上,“两边的墙其实是屏幕。”

李聃和小飞试着去触摸了先墙壁,看似粗糙的墙壁,摸上去却是光滑,触感冰冷的屏幕。那些凹凸不平的墙体只是影像,给人真实的视觉感受。

屏幕上的战争依然在继续,李聃看着那些画面,心中也是疑惑不解,问道:“老先生,这些画面是描述什么战役的?”

无名老者盯着第二幅画面若有所思,一会儿之后说道:“战争这坏东西,不提也罢,不提也罢。”说完便自顾自地向前走了,逍遥老者也未多言,跟了无名老者后面走了。

李聃和小飞见两位老者并不想透露太多的信息,便知趣地不再追问,跟了上去。

又走了约百米,四人在一道两人高的拱门前停下了脚步。拱门倒是平淡无奇,只是拱门后面的黑暗一片。这黑暗里仿佛可以吸收亮光,银色圆环的光芒照射过去,依然是漆黑如故,不能视物。

“咱们待会下去的时候,你们两个小伙子一定不要朝脚下看,一定要跟紧我们,尤其是你,切记切记。”逍遥老者一改平时的笑脸,一本正经的的对着小飞说道。

“肯定不看的啦。”小飞不知道前面会遇到什么,但还是应允道。

无名老者听完,走过拱门,在黑暗中踏出了第一步。只见他脚下登时出现一级长方形的台阶,台阶四边发出幽幽蓝光,面积可容一人平躺。就这样,两位老者一路走下去,身后就一路浮现出带着幽光的台阶。

李聃和小飞见状,紧跟其后。为了防止小飞这个漏洞,李聃特意走在最后,一旦小飞有个什么状况,还可以照应下。

台阶两边俱是黑暗,也不知是什么地方,手电筒的光亮不足以看见任何东西,还好前面有两位老者踩过的台阶和圆环的亮光作为指引,有了前进的方向。

小飞走在中间,见台阶与台阶之间间隔一步的距离,中间并无东西连接,心中称奇。他回头望去,一块块台阶延伸到来时的拱门处,此时的拱门轮廓也泛着蓝光。

也许是越明令禁止的,越是想冲动和冒险。没走多远,小飞忍不住地用手电照了脚下的台阶,想一看究竟。只见台阶表面光滑,四边亮着蓝光,并无奇怪的地方。

“也没事啊,肯定是故意糊弄我的。”小飞正想着,突然脚下的台阶表面显现出一个人的影像,正仰望着小飞。他定眼一样,竟是自己的母亲!

母亲满身鲜血,左边的身躯被撕扯掉,伤口参差不齐,竟有几处挂着腐烂的肉条,望着欲吐。“儿子,救我!”语气中充满了绝望,也让人听之能感受到她挫骨扬灰的痛苦。说话间,从台阶里伸出一只血臂,接着整个上半身从台阶里探了出来。

小飞惊呼一声,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而此时台阶上却空无一物。但小飞脚下没有站住,从台阶上向右倾斜,眼见快要掉了下去。

李聃知道这小子会出纰漏,故时刻注意着他。说时迟那时快,李聃甩掉手电,向前纵身一跳,正好用上半身压在台阶上,用两只手抓住了小飞的一只脚。

“快救我,李哥,救我。”小飞在半空中张牙舞爪,大声叫道。

“你特么别乱动啊,再动我也要掉下去了。”李聃大骂道,双臂越发吃力。

说完,起点处的拱门那发生了异样,蓝色幽光竟然熄灭了。接着过了几秒钟,第一级台阶的光亮也熄灭了,然后又过了几秒钟就听见轰隆一声,应是台阶掉落砸在地面上的声音。

一级一级的台阶陆续坠落,整个空间里就听见如雷声般撞击地面的声音。李聃转过脸,看见一个一个蓝色长方形被黑暗吞噬着,眼见快要波及自己所在的位置,心急如焚。他使出吃奶的劲,双臂上青筋暴股,想把小飞往上提:“妈的,让你平时吃那么多。”李聃心里骂道。

可惜,由于小飞太重,李聃不仅不能将他提上来,还越发感觉自己力气快用尽。也许下一秒钟就会力竭,眼睁睁地看着小飞坠落黑暗而无能为力。

这时,一条绳子呼啸而来,不偏不倚的抽在小飞的腰腹处。小飞吃痛,杀猪一般嚎叫。

原来是闻声赶来的两位老者站在前面的台阶上,出手相助。李聃借着圆环的亮光,见那绳子在小飞腰腹处绕了两圈,然后竟契合在一起成一条绳子,固定住了小飞。

无名老者双手扯着绳子,向上一挑,再一拉,同时李聃松开了双手。这样小飞被拽了上来,摔在了台阶上。他死死抓住台阶边缘,心有余悸,一时不能言语。

“还愣着干嘛,快跑啊,‘摄魂阶’要坠落了!”逍遥老者大叫道,说完自己也跟着无名老者向前方跑去。

听到此话,李聃和小飞赶忙起身,在台阶上快速而谨慎的跳跃着。他们后面的蓝光一个接一个地消失,轰隆声接连不断,像是死神在黑暗中唱着歌追逐而来。

就在李聃纵身一跃,跳到了其他三人站住的地方,身后的台阶尽数坠落,漆黑一片。

四人俱是气喘吁吁,瘫坐在地上。“让你不要低头看脚下,你还非要看,孺子不可教也!”逍遥者边喘气边指责小飞:“两千年了,两千年都没有发生过今日这个事情。若是再跑慢点,你就要让我们三个给你陪葬了。”平时见逍遥老者总是笑嘻嘻的,此时却是发着雷霆之怒,也确实是小飞的错,人命关天,老者发起火来也情有可原。

一旁的小飞愣在原地,仿佛还没从刚才的情景脱离出来。无名老者见此,说道:“算了算了,大家现在也都相安无事,小子也是年龄小,少不更事,你也别发火了。”

逍遥老者见前辈发话了,也不再言语。四下安静,李聃借着圆环的光亮,观察起周围。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一个正方形的平台,表面和刚才台阶一样光滑,左右两侧有着金属栏杆,栏杆上都分别雕刻一条龙。龙盘绕着栏杆,身上的鳞片和肌肉雕刻的极为细致。左右龙首朝向平台的前侧,那里有一堵一人高的墙,墙上尽是些奇形怪状的凹槽。

就在李聃观察之际,无名老者站了起来,边摘下手腕上的银色圆环边走向那堵墙,接着在那堵墙的左上角找到了一个凹糟将圆环按了进去。

那圆环和凹槽正好契合,刚放进去就旋转了一圈,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无名老者见此,向后退了一步。接着,四人所在的空间顿时被白光笼罩,亮如白昼,一时睁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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