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苦别离
其实小樊是不想就此离开无赖的。可是事情的峰回路转，由不得他半点的不情愿，最终洒泪挥别了天马广告公司，告别了赖经理。
他是那么地尊敬他，崇拜他啊！他与他的相识，是小樊大学里的一次讲座。没想到学校是邀请赖记者，那时，他还是一个知名的记者而已，来作嘉宾，协助讲讲如何报道新闻的真实性。赖记者的顺手拈来的，古今中外的名言警句，古诗经典，竟然贴切而清新，让小樊眼前一亮。自那开始，他以他为偶像，不断地想着向他靠拢，靠近。而赖记者自那以后的一切情况，他都了如指掌了。大学毕业，他不顾家人的反对，千里迢迢地，远离家乡，追随着赖经理来了。即使是Ｗ报社的一个小记者也不在乎。直至一天，赖社长的一次加班，无意中才发现了他的这么一个铁杆“粉丝”：“你一直都这样收集我的作品？”“嗯。我觉得你每一篇杂文，每一首诗，甚至是每一次讲话，都很值得我学习。高度凝炼，自如通达，很有一种倔劲。我不如你啊！”“年轻人，有眼光。以后你就跟我吧，当我助理，让我制造多些机会让你好好学习。怎么样？”“谢谢，赖社长。谢谢，赖社长。我会努力，好好干的！”小樊就这样，跟着赖社长，形影不离了。一转眼就有两年多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可如今，真要离别了，小樊怎么也不愿意啊，可也没办法。谁叫自己这么没用，让赖经理他，再也不能百分百地信任自己呢？走吧，好聚好散。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正如赖经理以前写到的那样，一切都是缘，缘起而缘灭，半点不由人。
到底是什么事，让小樊如此不情愿地，也不得不离开了无赖？唉，还不是因为吴丽华喽。那天小樊很是生气，见赖经理劝也劝不过，只好屈服。你是要找吴丽华，是吗？那我给你找好了，看你如何去浪费，你好不容易找来的“补品”！到了那时，看你怎么说！是我的不对，还是你的不是？可他万万没想到，公寓里的吴丽华和保镖、随行人员共十多个人，竟“人间蒸发”了。在空空如也的公寓里，小樊知道，他再也不能再见赖经理了。他可是百辩莫白了，吴丽华的住处，他真的谁也没有透露过。从开始谋划，到实施到落实，他都没有惊动过任何人，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去秘密完成的。他不敢说是密不透风，但也绝对是保密保“到家”了。甚至是赖经理，要见吴丽华，也得通过小樊才行。因为无赖自己也不知道，吴丽华住在他自的哪幢公寓里。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如今吴丽华他们还是“平空消失”了。小樊还有什么脸面再见赖经理呢？即使赖经理不怀疑他，他们之间也有了一条刺了。更何况，如今的赖经理已不是赖社长了，他已经没有了理智了，疯狂得已经不是以正常人的思维去思考了。
小樊不得不去公寓物业部和保安处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相信，这么多人，一下子离开，一定会有些蜘丝蚂迹的。可物业部，也说不出过个所以然，只说那两天，小区的电缆出现故障，就请了些人来维修，其它就没什么异常了。至于小区有无人搬出去，或搬进来，就不是很清楚了。他们说应该没有，因为这么大阵势的搬迁，真的没见过。保安处也说没见过，最多人出入的，也只是电缆维修时的那一两天而已，其它时候的出入都有登记，从没见过十几个出去的情形。真是奇了怪了。小樊百思不得其解，但他知道，问题一定出在电缆维修这一两天的。可到底是哪些人，这么神机妙算，把吴丽华的住处给找了出来，并且还能以维修电缆的借口，来转移吴丽华他们出去？一定不会是雷氏集团的人。能影响小区的电缆，合情合理地派出维修人员，雷氏绝对是不能做得到的。他们能赚再多的钱，也只是商人，不可能干涉到市政管理处，电业局之类的部门的正常工作的。那会是什么人呢？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妙了。能如此神通广大的，一定是政府执法部门来的。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一定是冲着赖经理的。他的“辉煌业绩”，小樊不是不知道的。但他崇拜他，信服他，他不仅不阻挠，还一直地协助他……但他知道，“双规”的这一天迟早是会来的。他很是矛盾，为什么这么有才华的人，当今社会就不能“容忍”他呢？规矩不就是人定的吗？怎么就不能，对这一些“才华横溢”的人网开一面呢？这样有才华的人，不知多久才会有一个啊！怎么就不好好“珍惜”一下他们呢？唉，真是天妒英才啊！
小樊尽管决定要离开无赖了，但临行上机时，还是忍不住拨通了赖经理的电话。他担心赖经理，自己已“危机四伏”了而不自知！“赖经理，吴丽华他们不见了。我去了解了一下，我想，应该是政府的执法机关他们做的。你好自为之啊。我要离开W城了，回我温州老家了。你多多保重！”“什么？吴丽华他们不见了？不可能！你，你，你，你给我回来！我要你马上去雷氏集团，把他们全都揪出来！”“赖经理，真的不可能是他们雷氏干的。你醒醒吧。”“你，你，你，你是被他们收买了！阿华这样，没想到你也这样！你真是个没良心，完全全的狼心狗肺！枉我这么器重你，教你，疼你，把自己的一生所学，都传授给了你！你给我回来！”震破耳膜的吼叫，小樊可是第一次。小樊知道，赖经理舍不得他走。他何尝又舍得离开呢？可留下来又能怎么样？赖经理他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的失误，更何况是他的错？赖社长，如今的赖经理，是“倔”脾气出了名的。他常挂在嘴边的是“错了就错了，不要净想着为自己找借口！”是他失职，是他做得不够好，所以才会让他的赖经理，陷入如此困境的。他，难辞其咎。他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所以他不得不离开他的“恩师”，以惩罚自己的考虑的不周，工作的失策。
无赖如今可真的是“孤单寡人”了，小樊的离开，让他的工作完全失去重心，吴丽华的失踪，使他工作从此没有了坚强后盾，阿华的决裂，如同雪上加霜一样，无赖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和冲劲，只剩下由小至大就一直都有的“倔”：永不言败。可这顶什么用呢？
雷氏集团的二十层里的总裁办公室里，挤满了人。他们正研究着，如何保全吴丽华投入到天马广告公司里的资金？几个男人，不断地抽着烟，时不时冒出一个两个想法，可过会又自己否决了，其它人就不想搭讪什么了，只是呵呵地解嘲，“还不行，再想吧。”几个女的，坐在沙发上，很是优雅地坐着。可一会是左腿搭右腿的，一会又成了右腿搭左腿了，如此坐立不安，原来她们也苦思冥想啊，只是很懂得修饰，不随意表露而已。他们都是谁啊？肯定没有白云在里面。有白云在，绝不会这么冷清，也不会这么修饰着自己的不安的。是的，白云不在。他们是雷凯、黄亚飞、伊醒洋、张学仁这四个男人，再加上肖云、吴丽华、阿紫这三个女人。他们已商量了很久了，就是没个结果。自黄龙他们把吴丽华他们的十多人，从无赖的公寓转移了出来后，雷凯他们就忙开了。谁都不敢相信，一切的进展会是如此顺利的。目前急需解决的是吴丽华所提出的条件了。只要她的问题解决了，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一切都好办了。黄龙送吴丽华到雷氏时，还很是佩服地，拍着雷凯的肩膀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你还是赶快解决好吴丽华的疑虑吧，不然，事情一旦明朗，你老婆的朋友的所有钱财都只能封存起来了。好好想个万全之策吧。”无计可施，下班了也还聚在一起，想办法了……
“同志们，你们辛苦啦！我给你们送饭来了。”一声爽朗的声音由门外飘进来，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那是谁来了。站在门口最近的伊醒洋，首先就嚷开了，“白云，你真好。我都快饿死了。想什么也得吃饭啊！怎么他们就不想吃饭的？真是的。”“好啦！你再说，你的总裁就又要扔东西给你了！”白云的提醒，大嘴怪伊醒洋才“刹车”及时，迅速用“真是的”来收尾，不再说下去了。雷凯的文件夹已经举到半空了，听到白云的话，大嘴怪也很是及时的停嘴，才没有把它们飞出去，但嘴巴还是饶不了他，“我看你还说！刚才要你说，你连个屁也不放一放，更不要是说了！”黄亚飞看到雷凯可是真的生气了，忙充当了“和事佬”角色了，“好了，急也急不来。先吃饭吧。不要让李妈他们在外面一直等着，影响了别人的正常下班时间。”白云也笑道，“对，对，对，亚飞说得没错。你们快吃饭吧，不要让人家等很久了，也不能进来收拾残局。”大家听了，想想也是。尽管有人不想吃，也有的吃不下，可都拿了饭菜吃了起来。
雷凯看着白云摆在桌上的饭菜，一点食欲也没有。“怎么？还生伊醒洋的气？”雷凯瞟了白云一眼，很是不悦，“我会这么小气吗？”“那就吃一些吧。想不出办法而不想吃饭，那为什么不换过来想？想吃饭了就一定能想出办法来的！”雷凯盯着说得眉飞色舞的白云，很是惊讶，“这样也行？”“换位思考嘛，这也算是吧。呵呵。”听了白云的话，雷凯居然低下头，在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咀嚼得十分夸张，两腮挤得满了又满，涨鼓鼓的，然后很是吃力地吞咽。看得白云哈哈地大笑开了，其它人在白云的提醒下，也注意到这个奇观来，都不由地笑起来了。笑够了，白云才凑上去，轻拍他的脸，“你以为你真是青蛙啊，涨得鼓鼓的，想呱呱叫？还不是时候啊！唉，要是这天马是我们雷氏的，那该多好。什么都不用想了。也不用什么换位思考来吃饭了！”
雷凯突然放下了手中盒饭，一把抓住白云的双肩，很是激动的问白云，“你刚才说什么？”吓得白云傻了，眨了眨眼睛，很是莫名其妙，“说你想呱呱叫！”“不是！”“还不是时候呱呱叫？”“也不是，再下一句！”“要是天马是我们雷氏的就好了！”“对，就是它！我终于想到了呱呱叫的办法了！”说完就一把搂住了白云，兴奋得把白云抱得紧了又紧。其它人都放下了手中盒饭了，想听听是什么好办法。可雷凯却买关子了，“你们还是快快吃完吧，不然我即使说了，你们也会不明白的！快点吃！”
白云也笑了，“那你又不吃？快去吃吧。呵呵。”放开了白云，雷凯就再次投入了“横扫千军”中了……办公室里一下子变得既紧张又激动，吃饭声咀嚼声碰碗声喝汤声，一下子成了一首动听而又激昂的进行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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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完成了又一章节了。以为会能把雷凯他们想出的妙法能在这一章里写出来的，没想到还是要等到下一章节才行。原来头脑里的东西要变成文字，是这么的复杂的。很久以前，看过一本科幻小说，说未来人是用意识来交流的，沟通很是方便。于是我就梦想，有那一天，我们只要用眼睛眨眨，对方就能明了我们的意思了……可如今想到，要有那么一天，我们周围的一切就不该存在了，还要笔？还要纸？还要电脑？……一切都是多余的了。所以说，聚散总有时，只为缘起缘灭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