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白云第二次踏入雷氏集团。一次是自己不为世俗所制约，只想跟着自己的感觉走，终于大胆妄为地“登门拜访”。不顾一切地，急切地想找见雷凯，来表达自己的心思、自己的想法。如今是第二次，也是新婚后的第一次。她忘不了，第一次只是在雷氏集团的广场上等，就在那广场中心的喷泉边守候。那雷凯不知是有预感，还是有人通知，反正他不用白云多等，没到下班时间就出来了。白云在喷泉旁边，远远地也能感受到那一阵阵，她很受落的气味，不紧不慢地从大门飘移到自己身边。他们俩那时多默契，多协调啊，不用多说，也不用多做动作，一切都是那样自然而然，顺其自然。她多想今天，也能如那次一样，甜蜜得让人回味无穷。
世事又怎会事事尽如人意呢？这一次，白云很痛苦，也很伤心。她瞅准今天是星期四，自己上午连续上满三节课，下午就一节课也没有了。于是她下午就埋在办公室里不停地改作业、备课，努力在下班前就能把该发的作业本发下去，该打印的教案打印出来，她设想着见面后的种种喜悦，各样的惊喜，她要无牵无挂地去迎接这一切……好不容易才盼到五点钟下班。她马上开车去雷氏。他们雷氏是五点半的，还来得及赶上的。车缓缓地驶进雷氏的机动停车位上，很紧张，也很希望。当她按下锁车的“嘟”一声时，她突然感到心里一片喜悦，兴奋，如果雷凯听到她体谅的语言，体贴的话语时，是不是很感动？或是很激动？还是很惊讶？种种的猜测，让白云内心里满满的，都是企望、希翼。白云很低调地步入大厅，微笑着面对所有人，讨好的乖巧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刚进雷氏的新丁而已。一些老资格的员工，也是从仅存的记忆里模糊地知道她是个人物，但她不傲气，也不自视高人一等，也都难得糊涂一下，马马虎虎地过去，只是有礼貌地回应着她。电梯到了，白云看也不看，就进入了普通员工的电梯里。一些在高层里工作的员工一阵担心，其它的员工则惘然不知，还嫌她加重了电梯的负荷，好在没有报警显示，不然首先就得赶这个胖姑娘出去。
电梯里众人想法多多，一层，第二层，第三层……一直都没有走出，剩下的员工们都开始思索开了。她是谁啊？难不成是20楼的？不对啊？二十楼的都是非“骨灰”级人物就是行政主管了，应该不会搭乘我们这个普通员工的电梯的？怎么这胖妞不知天高地厚，竟然也敢上20楼这个“天堂”？有人好心提醒，“嗨，你忘了按你要的楼数吧。还是你按错？”“我是到20楼的。谢谢。”很不知天高地厚的笑容，虽然很阳光，也很无公害，但电梯里的所有人都鄙视她，包括那些在20楼工作的人，装什么装，干嘛要搭乘我们的电梯，难不成想搞潜伏？终于“解放”了。各人陆续地走出了电梯。白云一再让着别人，她是最后一个走出的。走出电梯，她的眼睛就开始四处搜索了，忙碌的人们，在她眼前晃过来晃去。她看见办公室的门前的牌子有很多“总”字，什么总裁、总裁助理、总经理办公室、总经理助理、总策划部、总策划会议室……眼花缭乱，不知所措。怎么雷凯就不能感觉一下啊，闻一下自己的气味呢？正如自己一样，老远也能闻到他的味道。可是，叫她怎么找啊？打电话吧。不，还是再找找，一打电话就什么惊喜都没了。她很想抓住一个人来问问的，但他们的速度很快，个个都像赶什么似的，那些秘书打扮的美女们，更是穿着高跟鞋在“蹬蹬蹬”的转来转去，穿紫衣的甚至还半跑了起来。白云不敢扯下他们，打乱他们的固有的速度，让他们停下来。只好漫无目的地乱逛着，希望“柳暗花明”后会有“又一村”的惊喜。
她撞开了一个又一个的门，看到了一双又一双陌生而又愤怒的目光，她知道打扰了别人工作了，于是极不好意思地赔礼再赔礼，道歉再道歉，不断露出她动人的阳光的笑容。如果雷凯在平常，一定会从这样特别的“骚动”中看出点苗头来的。但今天的他，心里一直想着吴丽华。都过了好几天了，为什么吴丽华还不见“踪迹”？他从黄亚飞的调查中了解到，吴丽华自那天后就不再出现在聚会中了。打电话给她，又总是关机，到底她发生了什么变故了？他不敢猜测。凭良心，吴丽华确实是个大美女，换作是谁都想霸着她不放的……除了他自己。雷凯的一颗心十五十六，七上八下的，心神不宁。就因为这，他忽略了许多今天的特别，甚至20楼的特大变异。其实，雷氏的天堂——20楼里，在夏迎莹的“铁腕”下，一贯作风是按时、守时、高效、高压。在天堂里工作，即使是最低微的清洁工也比任何一层的员工工资高。但有钱就有压力，在天堂工作，时间就是金钱。人人都拼了命做，害怕一不小心就被踢下天堂，甚至轰出雷氏，永不能立足同行公司中。这些人呆得下来了，就都个个身怀绝技了，白云的闯入，很快地在电脑里的Q里通了天呢？雷凯手提电脑里的Q群消息的喇叭不知闪了多少遍了，咳嗽了多少下了，但雷凯却一点也不在意。任由白云在20楼里盲撞盲摸。黄亚飞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伸出援助之手，“小男孩，在这里。别找了。”一声温馨的话语，把白云从失措中拉回来。黄亚飞，高材生。我怎么没想到打他的电话呢？就算不知，问一下肖云也可以啦。白云懊悔自己的愚蠢。看一下表，跑到黄亚飞面前，“快下班啦，你们的雷总呢？”“他没走，在办公室里，我带你去。”白云感激地对着黄亚飞笑了。笑得灿烂无比。黄亚飞觉得那笑就像今天早上吃的早点笑口枣一样，边走边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叫你作笑口枣，行吗？”“好听。行！”雷凯在办公室里也听到了这些对话，眉头一下子拧了起来，这黄亚飞，怎么这样花心，明明有了女朋友了，还这样调侃女同事。他正想抬头，对着黄亚飞吼一下，好好警告一下他。他目光停滞了，黄亚飞居然对着自己的老婆，说着这些话？也没想到，白云她居然也很受落，这般傻瓜地同意，也只有自己老婆才会这样。他越想越气，不是因为担心白云会移情别恋，更不是因为黄亚飞会成为情敌，他是讨厌白云。她对谁都没心计，总是真诚相待，坦坦荡荡的，连黄亚飞这个毫无害人之心的人也掉进她的真心实意中了。这怎么行呢，害人之心不能有，但防人之心也总得有吧。真令人气结。“你怎么对人就笑？也不看看是谁？傻瓜一样的笑！说得好听是无邪，说得真实一点的就是白痴！你明白吗？”白云愕然，她没想到自己习惯的笑容居然也能成为了他骂人的内容了，她强忍住内心的苦涩，很礼貌对黄亚飞道歉，“他心里郁闷，胡说八道。别放在心上。”黄亚飞叹了口气，尴尬地走了出去。白云再也忍不住了，“是啊，我根本就是白痴一个！居然看着自己的男人跟自己的好朋友偷吃也想着原谅这个男人！”声音不大，但强有力，很适中地直刺痛雷凯的胸口，他能体会白云的委屈。心里面一下子很快就有了千言万语，可雷凯就是动不了口。茶壶里煮饺子，倒也倒不出来。就是雷凯这种情形了。白云能感受他内心的千言万语，她看到了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内疚、惭愧着，可她今天就是要他解释，他欠她一个解释！她难过地鼓励他，“我是白痴，你爱上我更是白痴。如此白痴的人怎么会聪明地跟我的朋友上床呢？告诉我，是什么原因？”雷凯的口无论如何也开不了，他终于使上劲了，居然说出了他这辈子最违心的话来，“吴丽华家在哪？我找不到她了。我担心她，求你了。”这是什么话？我要你解释，你竟然在担心吴丽华？你的心里还有没有我？白云的泪水又再一次涌出了，整个眼眶都是泪。但她强忍住了，努力地坚持住。她的唯一意识让她支撑着，她是雷家媳妇，不能在雷氏丢脸。她伤心地走了，临出门，终于还是执拗不过，“张学仁送过吴丽华回家。找他，他知道。”
白云抛下这么一句话后就走了，开车走了。她突然开得很快，很快。她想，我什么都不在乎了，还怕什么呢？死了才好呢，什么都一了百了……
***********************************************************
弄了半天，原来是第二十章重复了，怪不得老跟编辑的编号对不上。人啊，就是有点白痴行为。嘻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