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风看着这些御史,道:“王公,你知道吗?钱这个东西是好东西,又是坏东西。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真是不明白这个世界上的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们一边不屑的咒骂这钱,一边又大量的使用钱买来的东西,并且心安理得。”
王鉷道:“嗯,不错,的确是这个样子的。那些人觉得这个钱字很俗,对这个避而不谈,但是却在用着钱,比我们这些俗人还要用的狠。”
李青风点点头,看似他们两个是在谈论钱的事情,但是,实际上却是谈论另一件事。李青风的意思是帮助那些御史们富起来,这样李青风才可以在御史台有一定的威望。
毕竟你不能指望一群连饭都吃不饱的人,来听自己的话。这是不现实的,若想让听自己的话,就要让他们对自己感激。
李青风好像想到了什么,自己是不是又被这个老混蛋给坑了。想到这里,李青风看着王鉷,王鉷的面色越平静,李青风就觉得越有问题。
到了最后,李青风离开了王鉷,这都是什么人啊!坑人还这么坑,有必要这么对自己吗?李青风突然很想一个叫静静的人,不要问他为什么。
看着李青风离去的背影,王鉷笑了笑,那里还看得出什么醉意。宋浑对王鉷道:“大人,你真的是这么想的,还是坑他呢?”
王鉷叹道:“如果他真的可以让御史台的这些人,过上一个好日子的话,我就是退位让贤,怎么不可以呢?你们跟着我这么多年也是苦了。”
宋浑道:“王公,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这御史台还是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们这些人,恐怕早就被朝中的那些人,吞的骨头都不剩了。”
王鉷苦笑道:“自家事,自家人知。我王鉷算好吗?你看看这御史台,御史台在我的手里变成这样,你说我有什么面目见御史台的先贤。而且,这么多年来的御史台,还多靠你的坚持,才可以勉强撑下去。”
宋浑道:“王公……我……”
王鉷打断道:“你也不用说什么,你干的事情我都知道。但是我不怪你,因为你也是为了御史台。这些年来,你虽然收受贿赂,但是你把这些钱全部接济给下面的人,自己住的还是老宅子。穿的也是粗衣麻布。”
宋浑哭道:“大人,你都知道了。我……”
王鉷道:“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若不是你把贪污的钱全部接济手下的人,我御史台又怎么会留下你。唉!其实也是我的错,都是我的无能啊!若不是我,你又怎么会这样。”
宋浑流着眼泪,样子很是滑稽,道:“王公,在御史台里,只有有人可以懂我,我就十分满足了。宋浑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情不可能天衣无缝,迟早有一天会暴露的。我唯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对不起我家的妻儿。”
王鉷道:“放心吧!你和我相交十余年,我早已经把你当做我的兄弟,你放心吧!”说着说着,王鉷道:“我们怎么说到这个了,来,我们谈谈一些开心的事。”
一场酒宴,再平常不过了,但是很多事情,就是在寻常之中谈下来。李青风发现王鉷说的其实很有道理,若是可以办成这一件事,那么自己也就可以在御史台立足了。
李青风搀着醉得路都走不稳的王鉷,心里暗骂:“这个老不修的,喝多了尽闹一些麻烦。”要不是怕这个三百斤的老胖子在路上摔死,李青风才不会管他。
一场酒席吃的李青风心烦意乱,这个老胖子,喝多了就之后,居然还会发酒疯。最是让李青风鄙视的是,这老胖子不仅发酒疯,还会摸女人的屁股。摸就算了,摸的还不是那些青春靓丽的美少女,摸得是和他重量有一拼的厨娘。
李青风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当朝大佬,品味竟然如此独特,碎了李青风一地的眼镜。而且现在这个老胖子竟然还在沾沾自喜,不知道他醒来想到这就是会是什么样子。
王鉷睁开醉意朦胧的眼睛,道:“青风啊!你是不是在心里怪你呢?”
李青风一愣,随即摇头道:“王公,你想多了,我怎么敢怪您呢?”
王鉷听到这里,摇了摇头道:“你虽然嘴上说不怪我,但心里还怨着我。不然的话,你又怎么会这样说。但是啊!青风,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原谅我假如你还在怪我的话,你就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你在我这个位置上,你会怎么做。”
李青风沉默不语,他知道自己如果是坐在王鉷这个位子上,面对这么一个烂摊子,那么自己也许会干的比王鉷还有过分。可是李青风心里面还是感觉不快,毕竟谁也不喜欢别人算计自己。
王鉷看见了李青风的表情,笑了笑道:“把我扶到旁边的那个摊子上吧!我有一点累了。”
李青风点了点头,把王鉷扶到摊子里面,叫了一杯醒酒茶。
王鉷喝了一杯醒酒茶,酒意散了不少,脑袋也清醒了不少。王鉷看着李青风道:“你虽然成功的进入了御史台,但是这不并不代表你日后高枕无忧,反而更加危险了。”
李青风点点头,道:“这些我都知道,不知道王公有什么高招教一下自己吗?青风在这里感激不尽。”
王鉷道:“老夫也帮不了你多少,只能指点你一二。这朝中势力,大体可以分为三派。一派是皇帝,一派是世家大族,还有一派就是中立的。这3种势力在朝中达到了一种平衡的状态。”
李青风点点头道:“皇帝这里我大概有些了解,这一派的领导人应该是李林辅。世家大族这一派的领导人我有过推测,应该是左相李适之。至于是中间派的领导人是谁呢!”
王鉷笑道:“不错,你很聪明,这两派的人都说对了,中间派的人嘛……”王鉷看向李青风笑了笑。
李青风惊讶道:“这中间一派的领导人不会就是你吧!”
王鉷笑笑:“没错,这个的确是我。只不过我们在朝中还是最弱的,只掌控了一个御史台而已,而现在御史台还成了这个样子。我这个御史中丞做的可真是废物。”
李青风劝到:“王公不用太过于伤心,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不知道下去,又怎么会知道前方是悬崖,还是康庄大道。我相信凭着王公这个能力,一定可以走下去的。”
王鉷苦笑,摇了摇头道:“你不懂,你不懂。现在已经走不下去了,皇帝都唱歌你来,就表明皇帝要对御史台动手了。就算我再厉害也是抵挡不了一国之君的想法。”
李青风沉默了,他知道王鉷说的没有错。皇帝既然派了自己来那就表明他要对御史台动手了,而御史台衰落成这个样子,又怎么能抵挡得住皇帝的步伐。
王鉷又道:“你现在已经是台御史了,起点之高让人忌妒。所以你现在做的并不是要怎么样,而是应该韬光养晦,躲一躲风头。”
李青风点头道:“这个我还是知道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王鉷道:“你有这个想法就已经不错了,老夫在这里有一事拜托你,希望你是不要推辞。”
李青风听到这里,不由得警惕了起来,这个老家伙难道又要出什么阴招了吗?
王鉷看到这里,笑了笑,道:“放心吧,不是什么坑你的事情。我当御史中丞这么多年,这些御史有的是我的朋友,有的是兄弟,还有的是像子侄一样的。可以说御史台就是我的另一个家。”
顿了顿,王鉷又道:“而看目前这个局势,我这个御史中丞是做不了多久了。而下一任的御史中丞就可想而知了,我希望你要好好的对待这些御史们,他们都是一些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