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大雨过后带来的片刻清凉被烈日一照,顿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过后的是炎热,热的行人们都是无精打采的,让人心烦。
城南卖烧饼的王智看见前面围着一大群人,不由得感到好奇,国人们爱看热闹的本性发作了。王智跑过去,拉住一个看热闹的人问道:“喂!老兄,这里面倒是什么情况啊!怎么围了这么多的人。”
那人道:“知道城南的那个钱乞丐吗?这不,不知道什么原因,在街上乞讨的好好的竟然死了,而且浑身都是起了红点,看起来很是恐怖。”
王智的:“真的假的?”一边说着一边挤了进去,看见躺在地上的钱乞丐真的是如刚刚的那个人说的那样!而且看样子是死了没有多久。
突然人群中有人喊到:“不好,这是天花,快跑。”
王智听到这里,两腿挡不住颤抖。王智再也不敢看尸体一眼,驱动一双不怎么听使唤的腿,有多远跑了多远,好像怕传染到这个疾病。
长安的行动十分迅速,接到消息之后,立刻派来一队全副武装的金吾卫过来,很快便把尸体运走了,而且还在这里极其附近撒了厚厚的生石灰。
长安出现天花的事情很快就在长安的一百零八坊传播开了,引起了长安人很大的恐慌,连门都不出了,一时间人人都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了。
李青风当然也收到了这个消息,也知道这件事情并不会这么简单,于是李青风召集了府中的全部人,让他们按着自己说的话去做。
整个李府上下都是严阵以待,当然这并不是李府一家这么做,长安的每户人家都是这个样子,整个长安城都笼罩在一股恐慌的气氛之下。
作为长安的真正的统治者,整个大唐的统治者,李隆基对于这件事早就知道了,为此愁白了好几根头发,但也没有相处什么好主意。
现在可以做的也就是封锁长安城,实行严格的宵禁政策,不能让这天花扩散。可是你越怕什么,什么就来的特别快。
吴四从黑暗中走出来,拜道:“陛下,经过手下的那些人查看,这长安一百零八坊,有四十二坊出现了天花的身影,其他地方目前还不清楚。”
李隆基皱了皱眉,道:“那么患了天花的人数究竟有多少。”
“约摸百人。”
李隆基很惊讶,不要看现在是一百人,但是明天就可以是一万人,后天就可以是整个长安。
“你现在就去调人来,一定要把这些人严格监管起来。绝对不让他们出家门半步。”
吴四点头下去。李隆基心烦意乱的挥了挥手,把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包括高力士。只留下李隆基一个人,坐在大殿里愁眉苦脸的。
长安的哪个的方都是死气沉沉的,唯有城门口不一样。城门口聚集了大量的人,吵着闹着要出城门避祸。但是守门的校尉怎么敢让他们出去,皇帝的命令都不听,那自己就是活着不耐烦了。
张校尉走上前去,对那些吵闹的人群压了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张校尉清了清嗓子,道:“诸位乡亲,大家都安静下来,我有几句话说。”
看见众人安静下来,张校尉道:“诸位乡亲,我知道这长安已经出现了天花,大家都很恐慌想要出去,去乡下避难。这些我懂,但是我有皇命在身,封锁城门是我的职责所在,还望大家速速回去,不要让我难做人。”说着,挥了挥手,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上前。
张校尉当然没有指望这些话可以让这些人回心转意的,所以他准备来一个软硬兼施。城门的那些人被张校尉的手段唬住了,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敢动,而又不甘这样散去,就这样和官兵对峙起来。
两边的气氛开始变得微妙起来,张校尉的眉头皱了起来。这种情况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按照自己以前对这些人的了解,这些人是不敢和官兵对峙的,但是这群人却敢和自己对峙,其中一定有古怪。
想到这里,张校尉不由得握紧了腰中的佩剑,冷冷的对那群人道:“我还是希望你们快快退去,不然的话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这次说的语气与上次的语气完全不一样,这次的语气变得冰冷,像是对待敌人一样。
但是围在城门口的人并没有散去的迹象,而是围着官兵,将他们渐渐的逼在城门口,张校尉看见自己都快要逼到门口了,已经退不了了。
于是乎,张校尉拔出自己的佩剑,指着围过来的百姓,道:“你们想干什么?是想造反吗?”张校尉的手有点抖,自己这些人是完全没有可能挡住这些暴民的,只能寄希望于那些正在路上的禁军了。
那些百姓听到了造反这个字,不由得脚步一顿,毕竟这个时代人们还是对皇帝很敬畏的,如果自己被安上一个造反的名头,那么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了。这么想来,如果自己真的冲击城门可就要想一想了。
张校尉看见这些人脚步迟疑起来,知道这些人是怕安上造反的大罪。看起来这里应该可以撑到禁军来了,只要禁军来了,那么这些人也就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可是还没有等张校尉放下心来,人群中响起了一道声音:“乡亲们,这些官兵是不想让我们活啊!如今长安出现天花,我们却要呆在这里等死。这可以吗?反正也是死,不如和他们拼了。”
张校尉听到这句话,,浑身冰凉。本来原本稳定下来的人群,如今又有了暴动的迹象,张校尉结巴道:“你……你们想干什么,这……这可是谋反,是要诛九族的。”
听到这句话,有一部分的人想要逃跑,但是看见大部分人都没有退步,也就不好意思逃跑了,毕竟谁都想要活命。
人越来越靠近城门,张校尉的额头已经冒汗了,他知道现在已经是一个微妙的时候,只要再有一个火星引爆这些失去理智的人,那么自己的下场只有死。
反正左右也是一死,张校尉这回也是不再害怕了,挺起胸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兄弟们,准备,若是他们在靠近一步,杀无赦。”这句话不仅是对部下说的,也是对那些暴民说的。
那些人听到张校尉这么说,脚步又停了下来,左右踌躇着。这时人群中又响起了一道声音:“乡亲们,反正左右也是死,不如冲过去,若是出去了还有一条活路。而且我以前听说禁军正在路上了,我们时间不多了。”
张校尉当然也听见了这句话,嗅到了阴谋的气息。人群中出现的那两道声音,都是在最微妙的时候出现的。这让张校尉不得不怀疑,这件事是不是背后有有心人在挑拨。
但是,张校尉再也知不道答案了,因为一把刀正砍断了他的脖子。张校尉感觉自己呼吸不上了,眼前正逐渐模糊逐渐失去的意识,脑中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这件事一定有古怪。
整个城门都乱了,乱民和官兵厮杀在一起,分不清楚谁是官谁是贼。但是总的来说却是乱民更胜一筹,虽然官兵久经沙场,可架不住对方的乱民多。
乱民越来越接近城门口,就在乱民们就要到达城门时候,从大街的另一边传来了马蹄声,一些人看过去,亡魂大冒,黑黝黝的铠甲闪着寒光,另一场的杀戮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