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中趁着白天的人群已经散去,被毒打的莫琅挺着全身的伤痛,为木儿端来饭菜。
“你快吃点吧。”
莫琅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木儿含泪看着他,莫琅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无论什么样的事情,都要坚强的活下去。”
木儿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淌。
“为什么,你不讨厌我?”
“因为,你是我深深喜欢的人。”
这时有人打着火把走来,看见莫琅大喊:“你在干什么?!”
木儿忽然一脚踢倒莫琅,含泪喊道:“像你这样的人以后离我远一点,我最讨厌你了!我可是有着美好未来的人,不可能和你有什么交际的!”
周围的人看见木儿与莫琅在吵架,几个人都笑了笑,认为是木儿因为受到了刺激已经疯了,根本不以为意。
而莫琅端来的饭菜翻在地上,莫琅只是怔怔的看着木儿。
“你……”
木儿嘴角带着一丝嘲笑的道:“我讨厌你这种身无分文的家伙。”
莫琅站起身,擦了擦眼泪,笑着看着木儿,“我很笨,总是在你面前出丑,总也猜不到你的心思。也对……你那么漂亮,那么善良,怎么可能会喜欢上我这样的人……”
莫琅转身走开。
被绑在架子上三天,木儿被放了下来,等她回到家里是,家里面一片浪迹,家具都被砸碎,墙壁上写满了对她满是侮辱的污言秽语。
木儿没有任何表情的走到客厅中的一家三口的合影。
木儿笑了。
“全世界都冤枉我,我也可以不在乎。为什么,连你们也不相信我,我可是你们的孩子啊。”
“为了你们,我选择承担肮脏的名声,但是你们却因为这肮脏的名声离开了我。难道这是我的错吗?错在我没有乖乖认命吗?错在我没有接受那种畜生的侮辱吗?”
说完木儿转身走开,对于这里的一切不再留恋。
木儿到山上用自己的双手盖起了一间简单的木屋,靠着每天劈柴来维生,就是这样每一次去镇里卖柴的时候无一不是遭人白眼。
莫琅还是会来找她,但是每一次都被她赶了出去。
每一次木儿都会靠着门流泪。
既然我已经成为了这十恶不赦的人,何必再连累你也承受这些……
……
“喂,红毛的小子。”
莫琅回头,见是天纷雨,“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天纷雨走近莫琅,笑道:“真是可怕的眼神。”
莫琅不说话,转过身。
天纷雨道:“我不是来和你扯淡的,把木儿的事情,告诉我。”
“告诉你又能怎么样?”
“我可以帮助她。”
莫琅靠近一些,“你知道她在这座镇子里,有多么令人讨厌吗?”
“那与我无管,我只知道她是我的朋友。”
“就算你也受尽别人的辱骂也无所谓吗?”
“讨厌我的人多了,我在乎得起吗?”
莫琅一笑,而后神秘的问道:“你喜欢木儿,对不对?”
“当然了。”
莫琅揪住天纷雨的衣领,骤然大怒:“你这家伙,果然!”
天纷雨摁住莫琅的脸,将他一把推开。
“是朋友的那种。”
莫琅撇了撇嘴。
“你说她活不过这几日,是什么意思。”
莫琅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天纷雨。
天纷雨的表情阴沉,“所以,他们要将木儿献祭给河妖?”
莫琅无奈的点头。
而后指着镇子的方向,“他们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们认为村上老鬼说的就是对的,这样冤枉一个女孩子。”
“那为什么你会相信她,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因为心里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而欺骗自己。”
莫琅的眼泪夺眶而出,“她那绝望的眼神,她那悲哀的笑容,不难看出她的痛苦……如果我都做不到相信她,我还有什么资格说我喜欢她!”
“我相信她,因为她是我深深喜欢的人!”
天纷雨一拍莫琅的肩膀,“怕死吗?”
“怕,怕得要死。”
莫琅扬起头,“但有些时候,死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天纷雨笑道:“说得不错啊。”
莫琅看着天纷雨,握紧拳头,“你真的有能力办到那样的事情吗?”
天纷雨双手伸开,两团熊熊的火焰在手上燃烧。
“我办不到,但我的火焰办得到。”
莫琅一惊,“你是忍者?”
“你说对了。”
莫琅心头一喜,这样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救木儿了。
……
两日后。
木儿在家中劈柴,这时进来几个村上家的家丁,蛮横的冲进院子中围住木儿。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啊。”木儿平静的看着。
“那就不需要暴力解决了吧,跟我们走吧。”
木儿不说话,跟着几个人走开。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把她丢到河里喂河妖!”
“对!这样的女人就应该遭到报应!”
木儿听着道路两旁的各种谩骂,只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高高扬起的下巴彰显着她的坚强。
这时一个小孩拿起一块石头打在木儿脸上,木儿被打倒在地,额头流了不少血。
木儿站起身,看向小男孩。
小男孩害怕的向后缩。
小男孩的母亲骂道:“你有什么资格这样看我们,你这个肮脏的女人!”
木儿擦了擦额头的血迹,笑道:“我跟你们比起来,反而觉得自己更干净。”
“臭女人,还敢还嘴。”
木儿被积压心中两年的委屈全部爆发,原本美丽的容貌因为愤怒而扭曲,“你们知道真相吗?就敢这样的下定结论!你们竭尽全力的来羞辱我,是为什么?不过是为了报答你们欠下村上的恩情,你们仿佛不这样做就会觉得自己是不知恩图报的人!”
“不需要真相!不需要事实!你们只需要我这样一个被冤屈的女人来成为你们声讨的罪人!攀比你们对我的憎恨来证明你们更懂得对于村上家的知恩图报!一群让我恶心的人!”
木儿的声音响彻整座小镇,街道两旁的人静了下来。
木儿抬起头,超前走去。
“我不会觉得自己丢人,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难道非要接受这个世界的玷污才能换来所谓的清白吗,那么我宁愿在世界的唾弃中高傲的走向黑暗!”
木儿就这样笔直的走向前。
木儿被押到了湖边建筑好的木台上,双手被绳子捆住。
看着平静的水面,木儿回想起的是从前的一切。
悲愤吗?凄凉吗?绝望吗?
这样的人生该下怎样的结论……即便是属于这样人生的人也无法说清吧……
此刻的木儿只能清楚的感觉到的是自己的无力!
所有的人都围在木台四周,声讨着这个‘不知廉耻,用心恶毒’的仅有十八岁的少女。
这时一道带着有些憔悴的声音,用尽全身力气的喊道:“放开那个孩子吧,我愿意代替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