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之前,舒可给乔先生发了个信息,让他明天帮她把行李带到公司去。
结果,第二天上班到某人办公室送文件问及行李,某人淡淡道:没看到信息……
“今天下班了,跟我一起去拿。”某人签好文件递还给她。
面无波澜的样子,特别像是故意的!!!
舒可还记得有一件大事,去塞班之前Evan说帮忙找齐天的事。想起来,得空就决定去他办公室询问进展了。门推开,Evan一看是她进来,立刻猜到了来意,直接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书复印件递给她。
舒可定睛看了看,被最上方的四个黑色的大字吓到:拘留通知……
再往下看,罪责竟是吸毒、贩毒、涉及黑帮不正常生意……
难以置信……起先舒可对齐天的印象往坏一点想,顶多就是个浪子;还侥幸相信过小花所说的,他跟上次在酒吧企图对她不轨的朋友并不一样,倒完全没想到他竟是这样充满了邪恶。
突然又想起小花上次说到她大姨妈没来的事,瞬间,心情被灰色缠绕。
不知道小花知道了会怎么样?大姨妈可千万要来……
Evan见舒可面色变得忧虑,沉吟片刻,建议道:“告诉你朋友事实,让她尽快忘掉这个人。”
像是知道她在犹豫而给的建议一般。
对,前几秒舒可确实在想,对于小花这个事实会不会太过残酷,到底是说出事实好,还是没有打击在时光中慢慢忘却。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换作自己是小花,一定也想知道事实。所以犹豫也只是方才的片刻,还是打算尽快告诉她。
做了决定,舒可便约小花中午一起出去吃饭。
小花一开始是拒绝的,理由也是有气无力的——懒的动。
舒可又反复说了好几次,小花也一直说不想去。
最后舒可只能选择死皮赖脸:反正我在一楼等你去吃饭,你不去,我就不吃一直等。
在心里预演了无数次开口的措辞,但觉得都不太好。
在公司楼下见到小花的时候,舒可禁不住心疼,比上次见到她的时候状态更差了。大概那时候心里还存着侥幸幻想着齐天能回来吧,现在一天一天过去,这种被抛弃的感觉越发浓重,内心的状态反应到面上,脸瘦了一大圈不说,黑眼圈、大眼袋让人觉得她的心很疲惫。
舒可觉得今天的谈话需要安静的场合,所以,随便看见一家人少的店,便拉着小花进去坐下。
菜上来以后,两人都有点心不在焉。
如果小花的状态比舒可见她之前想象的要好一些,说不定,此时她开口起来还能容易一点。现在,看着小花耸拉着脑袋萎靡的样子,像是被人抽走了力气。真的好艰涩。
思忖再三,舒可决定从最紧要,最让她担忧的问题开始。
迟疑的夹了一块排骨到小花碗里,保持语调轻松:“上次说的大姨妈,应该来了吧?”
对面的人摇了摇头。
舒可心一沉,想了想说道:“今天下班了,我陪你去医院吧?”
小花低着头,开口便有些焦躁:“我不想去!”
说完,可能发现自己无意间语气不太好,抬起头勉强牵了牵嘴角,对着舒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可,我现在就是不想想这件事。”
齐天消失,你大概在一天一天磨人的失望中度日,大姨妈迟迟未来就是让这种失望再加上恐慌的存在。
想到这里,舒可鼻子一酸。怎么样做才能让你的难过减少一点?告诉你真相!是吗?
“我有拜托,乔先生的特助Evan帮忙找一下,齐天,然后……他找到了。”
听见齐天这个名字,小花突然抬起头,眼神复杂最终转化为希望,看向她。
像一根针,利落的刺向心脏。疼在一瞬,却无数次的在记忆里回放。
表情放到最自然的状态。舒可迟迟缓缓的从包里拿出那份拘留文书,视线浮移在慢慢伸向对面去的手上,纸张被抽离的瞬间,微微偏向一旁。
然后,一片寂静。
过了一会,对面的人突然轻笑一声:“拘留?……开玩笑吧!贩毒……这个更可笑……”
提前想好的安慰措辞,听起来也很无力。
“小花,咱忘了他吧。今天下班我们先去医院检查,然后……”
小花语气锐利,突然打断:“上面又没放照片,可能只是同名同姓,肯定是弄错了。”
Evan不可能弄错。文书上有身份证号,家庭住址,知道小花在自欺欺人,舒可心里一阵难过。齐天给小花的阵痛,比她想象的还要多上好几倍。
“小花你别这样,咱再找一个……更好的。”方寸已乱,嘴也变得笨拙不堪。
明明感情这种事,最是难以说清。好些话语,你知道于事无补,还是忍不住想用它来安慰。并不是真的认为她能一下子痊愈,其实你想给她的是另一种解药。那就是我在你身边,现在我正陪着你。
“哪有什么更好的……”小花声音突然嘶哑,“我现在心……在他那呀……”
累积起来的不解与不安,找到了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难以相信正解的背道与离奇,发现这个男人你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在此之前你却迷上他的所有。
无处安放的情感,现在该怎么办?
小花突然哭了起来。见她这样难过,舒可也没忍住泪。
时间会抚平的吧,那些劈头盖脸,难解的阵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