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的文轩楼是一家雅致清新别有韵味的茶楼,上下一共三层,一楼是一个硕大的戏台,常年都有戏班子在这里搭台唱戏,唱的剧目也大多都是才子佳人之类的段子,只是今个有点特别,唱的的包青天,那老生洪亮的嗓音真可谓振聋发聩;二楼是一般人也消费得起的水准,布置也是雅致,所以人头攒动,生意很是不错;三楼却是隐秘异常的所在,要进三楼的也大多都非富即贵。此时文轩楼三楼的一号屋内,即墨隔着厚厚的门帘看着楼下武生干练的打戏,听着沧桑古朴的韵味,一种背叛时常有的悠闲感油然而生。
他到底还是有些怀念啊!
身后响起节奏分明的三声敲门声。即墨麒麟起身看着来人说:“徐老板。”说着还按照江湖规矩双手抱拳,来人正是万海赌坊的老板徐万海,他脸色有些不太轻松,也对着即墨麒麟抱拳说:“局长,客气。”即墨微微抬手示意他坐下,并亲自为他倒茶,说:“不知徐老板匆忙相见有什么事啊?”徐万海微微叹气说:“是这样,即墨局长,前两天我特地去找了温家赌坊的周掌柜,本来是想按照您的计划谈谈收购的事,可是周掌柜说,温老爷被抓之后,温家对外的商号基本上是三少爷在做主,他这段时间大量的抽走了温家旗下所有赌坊的资金,并且似乎是有意要取缔赌坊,您是不知道啊,温家赌坊近几天几乎是门可罗雀啊。”即墨微微凝眸。
金陵城是名声远播的纸醉金迷之地,赌坊、酒楼、妓院之类的场所几乎是遍地开花,政府也从未真正监管,所以即使像温家这样的医药世家、书香门第也有自己的赌坊,温家的赌坊生意也有十几年的历史了,温沁寒为何突然收手呢?轻抿一口清香的茶,即墨说:“那徐老板的意思是?”徐万海思量道:“我也是开赌坊的,在商言商,亏本的买卖我绝对不做,就现在来说,抽走了账面上的现金流那赌坊基本也就完了,会这么做也表示温家的确是打算放弃赌坊生意了,那我想局长大人您的计划我也就无需再参加了。”即墨唇角带笑,看着徐万海说:“不愧是商人啊,利字当头!我想徐老板应该是还没搞清楚状况,我不缺钱,只是顶着警察局长这么个头衔,有些事我自己做起来的确不太方便,这么跟你说吧,我需要的不是一个聪明的盟友,而是一个听话的手下。”
徐万海脸色大变,他拍着桌子说:“你当初找我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要仗着自己是警察局长就可以在我的地盘作威作福,你也不去打听一下,在金陵城敢拿捏我徐万海的人还没出生呢!”话音刚落,容海晟就带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进来,犹如扔掉一个垃圾一样的将他丢在徐万海面前。看着那人,徐万海微微愣怔,只听见那人哑着嗓子虚弱的说:“老大,咱们东门的分号被端了,弟兄们一个也没出来。”徐万海脚下无力,堪堪扶住桌子,他死死的盯着一派悠闲,若无其事的即墨说:“是你做的?”即墨轻轻嗅了嗅才放下手中的茶杯,他看着徐万海,说:“我喜欢聪明的人,但我更喜欢识时务的人,我很忙,没时间跟你耗着,若是徐老板实在不愿意,那咱们就公事公办。”徐万海心里几乎想把即墨麒麟千刀万剐,东门的分号是他这两年的心血啊,规模是最大的,即墨直接对东门下手,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金陵城的警察局这些年来换了无数的主,可是谁都不曾敢对他下手,即墨也忒年轻气盛了。
许久,即墨起身,来到他身边,攀着他的肩,状似亲密的说:“有句话怎么说来的,强龙不压地头蛇,谁是强龙谁是地头蛇,有时候还是要分清楚自己的角色才行啊,我知道,一时之间你很难接受,那这样,你好好考虑,我给你时间,想做什么随便你。”说完向前走两步,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转身说:“对了,从今天开始,金陵城我说了算。”说完邪气的笑笑,转身走了。容海晟扔了一把枪给徐万海说:“物归原主。”说完就跟上去了。
那小厮看着徐万海说:“老大,咱们怎么办?”徐万海紧紧盯着桌上的枪,双手紧握到指节发白颤抖,说:“怎么办?兄弟们不能白死。”他也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了,难道会怕一个毛头小子!
今天下午,兰樱特地去请示了温夫人,说是想要去看看弟弟,温夫人也同意了,走在大街上,兰樱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觉得心里积郁许久的浊气也一消而散。铜铃见她心情不错,便笑道:“二少奶奶真像个孩子,上个街也能开心城这样。”兰樱随即收敛了一点自己的情绪,羞涩的说:“冥婚过后我还没有见过兰泉呢,也不知道他见到我会不会吓到他。”铜铃被她的心情感染也开心的说:“二少奶奶长得这么美,那少爷也必定是个绝顶美男子了。”兰樱揶揄的看着她说:“嗯,怎么,要不要我给你保个媒啊?”铜铃也不当真,只是笑着说:“铜铃哪敢想这些啊..”正说着,身边的兰樱突然停下脚步,铜铃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就看到了笔直端正的站着的即墨,心中腹诽道:“怎么又看到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