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忧随即就跟上了云染歌的步伐。此时人也走了,云锦这场戏再演下去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她不甘心的几乎是咬碎了一口牙,然后才缓缓起身追了上去。毕竟,她是借着“看望姐姐”的名义,云夫人才放她出来的,如果不和云染歌一起回去,她也没有办法回云府。
待云锦入马车时,对面原本是紧闭双眸的云染歌双眸微睁,有些沙哑着嗓子,冷冰冰的警告她:“云锦,我劝你还是给我安分点儿,要知道这可不是在外头,在这里,我可是随时可以把你丢下车的。”
也许是云染歌的警告起了作用,又或者是云锦觉得刚刚的事太丢脸,她诺诺的点了点头,之后倒是颇为安分守己。
云丞相是朝廷命官,也是难得一见的一位清官,云府就坐落在这可谓是寸土寸金的京城。虽然云府颇大,云丞相却是极为简朴,那些官员喜爱的奇珍异宝,古玩怪草,云府一个也没有。这般的朴素,也难怪人人都称颂云丞相为官清廉了。
云染歌、夜无忧、云锦一同走向大堂,却只有云染歌此时的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云丞相云夫人的心中还是有的重要地位的;忧的是她毕竟不是真正的云染歌,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怕只怕被他们给识破了身份。
她可是前不久才以云府嫡女的身份打压过云锦,如今若是被赶出了云府,岂不是要被云锦这女人嘲笑死?这可不行,从小到大,可只有云染月嘲笑过她,这云锦又算是一个什么货色,她想都不要想!想到这儿,云染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攥紧了手中的手帕。
云府的大堂算是整个云府里头最气派最华贵得了,想必云丞相也只在修建大堂是稍微花了些心思,花了些银子吧。但是这装修风格,啧啧啧,实在是不敢恭维啊。
云染歌抬头看了看大堂门口挂着的牌匾,心里暗暗道:整个云府里头如此简朴,除了这云丞相清廉的原因之外,八成她这个爹跟她一样的惜财。看来她云染歌和云府,虽然是从未谋面却也有几分相同之处。
夜无忧是最先进去的,云锦也低下了自己的头,恭恭敬敬得走了进去。而此刻内心已经纠结万分的云染歌再一次抬头,瞥见一边那四个笔锋苍劲的大字:清正廉明,实在是忍不住想要尽兴的吐槽一番。
哪一个丞相府的大堂会弄得跟一个衙门似的?真是太有趣了。她无语的摇了摇头,才鼓起了勇气迈入大堂。
夜无忧和云锦已经向云丞相云夫人行了礼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仿佛对眼前的一番雷人景象完全没有看见一样。只有云染歌大张的嘴巴几乎可以塞下一个煮熟了的鸡蛋。
她不可置信的傻盯着云丞相和云夫人,好久才缓过神来,模仿着刚刚夜无忧和云锦行的礼,胡乱行了一通,就头也不抬的回到了夜无忧的身边。
云丞相和云夫人则坐在主位上。云丞相雄姿英发,云夫人虽然是年级不轻了,但是保养的很年轻,也是风姿绰约,看上去仪态万千,整个儿就是一个优雅的贵妇人。
偏偏云夫人还柔柔的冲云染歌一笑,看上去慈祥而亲切,绝对是一个慈母啊!看来夜无忧说的,云染歌是云夫人的心头肉这话的确不假。
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让云染歌惊掉了下巴,那倒还不至于。更令人惊讶的是,她那位高权重、在朝中可以说是有呼风唤雨的本事的丞相老爹居然在细心的给她娘挂耳坠。
而她娘面不改色心不跳,优雅的浅笑着看着她,万分淡定,绝对是习以为常的反应啊!
这这这这这事儿不科学!她爹好歹也是一个丞相啊,居然在给她娘挂耳环,这是个什么节奏?秀恩爱也不带这样子的吧,你们这样子在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真的好吗?你们让单身汪怎么活啊!
再看看她爹,那一脸满足宠溺乐呵呵的傻笑,完全就是沉醉其中了有木有啊!爹,你堂堂一个丞相,你的节操呢,你的节操去哪儿了?
云染歌呆愣愣的看着两人,突然间就明白了为什么在来的路上夜无忧曾经跟她说过她爹是一个有名的妻管严,朝中人就算是惹了丞相也不能够去惹丞相夫人。
因为呢,惹了他爹,他爹宽宏大量一般不会做出什么过激行为,可若是惹了她娘,云丞相绝对会毫不顾忌的去找那个人拼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