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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实地考察

范成洪告诉我:“主任,你要实地看看,我不反对,但我觉得没这个必要。卫星我们已经修好,可以对整个星球的每一个地方进行扫描,只要出现人类,电脑会自己标注,这样,检查起来效率会高上很多。如果坐在飞艇里,效率不高不说,而且也有一定的危险,现在离雨季来临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所以,我建议你坐着飞艇在周边转一转,至少,眼睛直接见到的要比卫星扫描的更让人放心。我希望你作为这里的老住户,可以多住一段时间,你公务繁忙,来一趟很不容易。不过,你也要相信我,在罗漠星球上,没多少值得贵中心关心的东西。对于组织,我已经不再关心,好好地工作,让自己做出一些别人看得见的成绩,对别人能有所贡献,这才是我真正的目标。”

听得出来,范成洪的话非常诚恳,我相信他,但我的职责却不能让我轻易相信。我吃过亏,但依然愿意相信人,但是,既然我的身上承担着这样的责任,我就得全力以赴去证实,不能因为我的疏忽,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飞艇有专门的驾乘人员,在空中几天几夜,也不用我*任何的心,随我到罗漠的人,我只叫了两人跟着,其他的不是在空间站上,就是在监狱招待所里待命。

我首先到了那个据称曾是训练营的地方,虽然只有一些残迹,但确实能看出这里曾经有过军事人员的活动。木桩从泥里伸出来,只能看到顶,很多的石头上面还残留着被轻武器击伤过的痕迹,而且,通过探测仪器的扫描,我看到了在地下十多米的地方,还埋着一些尸骨,武器就在它们的身边。看来,那外弟兄所说,确切无疑,这里的确曾经成为训练营,这里的确在雨季里被彻底毁掉。

曾经在这里参与训练,而且也逃脱泥石流的人,会不会被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呢?真正安全的地方应该是东面和东北面,因为只有那面才有平原,而且有足以满足生活必需的植物跟小动物,那就是八儿及他的弟兄生活的地方。

经过两天的飞行,我们到达了那片巨大的浮树林,这里是最先开发的旅游景点,现在,每天都有上万的人在此居留。分裂分子想要在此活动,很容易就被发现。

在浮树林,我呆了一晚上,但却一夜没睡,我独自己坐在树冠上,欣赏着这里奇异的景色,回想与八儿在此生活的情境。

四周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天空的星光显得更加的明亮,黑层层的太空,显得更加深遂,但却让人觉得仿佛触手可及,让人生出无限的遐思。两轮卫星升了起来,一高一低,一红一蓝,右下方都显出光亮的弧线,而其它地方,渐渐地溶入了夜空之中,好像它们只是一道光,一片气体,而并非实在之物。

突然,我看到黑暗之中有一个黑影纵身而起,消失在黑黑的树冠之中,我以为是眼花,或者是太想念八儿而产生的幻觉。我再仔细一看,果然是有一个黑影,那种动作,跟当年看到八儿他们一模一样,真是有一个人。我站起来,纵身朝那个方向追去,身后那两个跟着我的人急忙叫我停住,这里不安全。

虽然已经多年没有在这种情况下飞奔,但我还是很快适应了,只用了几下,我就跃到了那个地方。那里没有我想见到的人,但却明显可以看出曾经有人在此驻留过,因为浮树枝有被踩踏的痕迹。然而,当我朝四面仔细看时,却什么也看不到了,在这个地方,在这种时候,只要你伏紧树枝,任谁也发现不了。

几天以来,我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地方,但今天晚上,却让我收获很大,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对于罗漠星球来说,绝不会是好事,也许他并不一定就是分裂分子,但能在浮树上如些纵越的,绝非等闲之辈。他会是谁呢?为什么动作身形那么像八儿?在八儿的尸体被火化之前,我被允许见了它一面,它的身体已经没有了任何能标志生命依然存在的迹象,我仔细检查了他的身体,胸口已经被枪弹洞穿,而且头部侧面也有一个小洞,后脑勺还缺了一块,幸好脸部没有受到伤害,否则,我就可能无法分辨出它来。

我决定第二天再次巡查这个地方,我还告诉跟随我的那两个人可能出现的人的外貌特征,让他们分头去找。但这一天的时间还是被白白浪费,我们一无所获。这地方实在太大,而且可以算是个立体结构,如果有人要躲到树冠之下,我们同样无法发现他。

飞艇再往前走,就是大片大片的山区,那是蛮荒之地,几乎没有生命存在,如果分裂分子要到这些地方安营扎寨,没有外力的支持,无论如何也无法生存下来。为了让自己能够死心,我还是要求飞艇向前飞行了一天的时间,直到晚上,才调转方向。

回程中,我们碰到了众多的飞艇,虽然为了安全,每艘飞艇都被要求保持五百米以上的距离,但我还是看到了飞艇上那些游客惊异而又兴奋的脸,我想,正是因为罗漠星球,正是因为范成洪,使他们的旅行多了许多奇特的体验,对于一部份人来说,这样的体验就是他完整人生不可或缺的素材。要是这里也一样纷争不断,就绝不会为任何人提供如此的体验机会,或许,范成洪的这种做法,已经真正超越了组织的范畴。

监狱稍作停留,我只好回到太空站。

范成洪在船坞里接到我,说:“你这种实干精神,真让我佩服。”

范成洪主动开放了总控室,让我及我的人通过监测卫星对整个星球扫描。监测卫星有一项先进的功能,只要探测到人的活动,就能保持在能看清人大致情况的分辨率下进行拍照。工作人员征求我们的意见,哪些地方不用照,因为像监狱和浮树林这种人口集中的地方如果进行拍照的话,查阅起来工作的量就比较大。我同意不在这些地方拍照,因为我们已经实际到过那里,就算拍下来,意义也不是很大。按照我的回复,工作人员设置了十几处不用扫描与拍摄的地点座标,然后启动了卫星。

工作人员告诉我,卫星的扫描与拍照功能是有一定寿命的,他们主要用来搜索失踪的游客,平时很少启动。这次全球扫描,大约相当于搜救扫描的五百到两千倍的工作量,对卫星的寿命影响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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