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越看越觉得离谱,整本书就像是一个充满幻想的世界,每个人体内确实存在着潜力不假,但也不会夸张到如此地步吧……
看来这本书的作者不是精神有问题,就是个幻想主义者,王浩不禁摇头苦笑,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正准备将古卷合上。
谁知就在这时突然刮来了一阵疾风,将刚刚合上的古卷又重新翻开,以极快的速度从第一页刮到了最后一页,每页上的图画就像是进入快进模式一样呈现在王浩面前。
王浩还没反应过来,这阵风又突然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风?”
王浩满脑疑惑的向四处看去,却丝毫看不出哪里有起风的迹象,最后又将目光落到了面前的古卷之上,当下不由自主地缓缓又将古卷捧到自己面前重新翻了开来……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直到门外传来管教开门的声音,王浩才从古卷的世界中脱离出来,当下急忙藏好古卷,跟在管教身后,精神恍惚的向食堂走去。
“阿浩,你这一整天都跑到哪里去了?”
刚走到食堂门口就碰见了刚刚下工回来的孟天龙等人。
“被监狱长叫去做思想工作了。”王浩苦笑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孟天龙说,当下只能搪塞而过。
“哦,冯阎王就没给你提减刑的事情?”孟天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继续开口问道。
“提了,就是不知道能减多长时间。”
过度的脑力劳动,早已让王浩的身心处于一种极端疲惫的状态,但一提到减刑的事情,王浩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太好了,最好能减两年半,到时候咱们兄弟俩一块出去,”孟天龙却是显得比王浩还要激动。
“但愿吧。”王浩苦笑了一下,如果真能按照孟天龙所说的那样,那自己岂不是还有不到四个月的时间就要刑满释放了?
按照相关的法律,一般服刑人员可是要服刑一年半以上或是刑期过半以后才有资格减刑的,自己这才进来还不到半年的时间,怎么可能?除非有重大立功表现,自己能够得上吗?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进了食堂,领好饭菜,刚刚落座,孟天龙却一脸神秘的凑了过来,“阿浩,今天晚上咱们喝点。”
“喝酒?”王浩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今天中午咱们监舍来了一个新人,知道我快走了,特意给我准备了一桌酒菜。”孟天龙咂了咂嘴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纵然是在监狱,只要有钱,烟酒在这种地方并不算什么稀罕物。像一些监狱内的管职工,几乎每天都有接触犯人们的机会,带点烟酒进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都快忘记酒是什么味儿。”王浩看着孟天龙的表情也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
一个监舍的犯人很快就吃完晚饭回到了监舍,只在门口留下一个望风的,其余人等都迫不及待地围在了桌子旁。
“大家让让,酒菜来了!”
声音落处,一个戴着眼镜,鼻青脸肿的小胖子提着一大塑料袋东西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阿浩,这位是今天新来的,叫.叫什么来着?”孟天龙正准备向王浩介绍来人,却是忘了对方的姓名。
“浩哥您好,我叫马志渊,是今天下午才来的,请多关照。”小胖子急忙放下塑料袋,面带笑容的向王浩伸出了双手。
“你好,我叫王浩。”王浩也微笑着握住了对方的手。
这个名叫马志渊的小胖子今年才二十一岁,家里就是龙市本地人。
马志渊的父亲马向东,属于那种头脑比较灵活的人,改革开放初期,他就抓住机会干起了个体,一开始是从沿海地区倒腾电子表喇叭裤什么的,后来大兴城市建设,他就又抓住机会承包起了工程,十几年的时间下来,已经是当地小有名气的房地产开放商了。
生意上的顺风顺水,让马向东两口子忙得没日没夜,根本没有时间去管教儿子,每次回家都是扔一叠钞票,对儿子的学习和生活是有心无力,只能在物质上满足儿子。
所以从上小学起,马志渊就从来没差过钱,由于出手大方,身边自然而然就有一帮混吃混喝的人,整日里把他捧上了天,在学校里属于那种大哥级的人物。
特别是前年上了大学之后(当然是自费的那种)更是不可一世,仗着金钱的威力,拿下了不少漂亮的女孩儿。
不过就在半年之前,马志渊却是碰到了钉子上,起因是他看上了一个比他小一届的小学妹,任他如何追求对方就是不为所动,这让马志渊在他的那些狐朋狗友面前很没面子。
而马志渊身边的那些狐朋狗友也都不是一些省油的灯,于是就有人给他出了一个馊主意。
在一次下晚自习的途中,马志渊在通往女生宿舍的一片林荫小道上将那位小学妹给拦住了,不容分说便将对方拉到了一棵大树之后,就要强吻对方。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看似柔柔弱弱的小学妹却是一个跆拳道红带高手,一脚就将一百六十多斤的的马志渊踹倒在。
其实在这之前比这更恶劣的事情他马志渊也做过不少,不过他老子有钱,每次都用钱给他摆平了,但这次,金钱似乎失去了作用。
就在事发的第二天早上,还是睡梦当中的马志渊就被揪进了派出所。
往日里和马向东称兄道弟的那些警察,突然之间翻了脸,那马志渊上大学这一年多来所做的一些事情都给整了出来,甚至就连他给女生宿舍打骚扰电话的事儿都没放过。
马向东在龙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四下里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儿子要强吻的那位女同学的父亲是刚刚调入龙市公安局的副局长。
而且他还听说这位副局长在京城还有背景,只是下来镀镀金,这样的人物自然没人愿意得罪。
到了这会儿,马向东才真正认识到“名不与官斗”这句话的含义,以前的那些官场朋友也是对他避之不及,亲自上门求情更是被那位副局长给哄了出来。
折腾了好几个月,马向东扔进去了一百多万,儿子最终还是被以流氓罪判了一年,送到了龙市第一监狱。
可想而知,摸了老虎屁股的马志渊进来后会受到怎样的“照顾”。
在管教的“特意”交待之下,一下午的时间,监舍内的十多个人轮流向小胖子做起了“思想”工作。
小胖子终于痛改前非,承诺帮整个监舍的人洗一个月的内裤,加上又使用了金钱攻势,在晚饭前总算被“组织”给接纳了。
自我介绍完毕,鼻青脸肿的马志渊非常麻利的从塑料袋中掏出了两只烧鸡,一兜牛肉,一兜凉菜,一瓶茅台和两条中华。
“孟组长,浩哥,这里条件有限,你们将就着点儿。”东西摆好之后,马志渊点头哈腰的将两条中华烟分别递给了孟天龙和王浩。
“好吧,看在你小子还算懂事儿的份上,今天就先这样。”孟天龙故作姿态的拍了拍马志渊的肩膀,转而说道:“来,把你们的酒杯都拿过来。”
监狱里可不会给你提供专门的酒杯,所谓的酒杯就是刷牙缸,十几个各种颜色的塑料杯顿时都送到了孟天龙面前。
孟天龙启开酒瓶,根据关系的远近,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分到了一些。
接着孟天龙又将桌上的东西分成了两份,他和王浩一份,剩下的十几个犯人一份。
“好了,大家开吃吧。”
分好东西,孟组长终于下达了命令,众人顿时一拥而上,他自己则和王浩慢慢吃喝起来。
孟天龙虽然五大三粗,但却不胜酒力,几两酒下肚就已经倒在大通铺上睡了过去。大半斤酒让王浩喝了一多半,王浩酒量纵然不错,但剩下的这小半斤53度的茅台下肚后也不禁感到了一阵阵困意。
强撑到睡前点名,刚一点完王浩就一头就栽倒在被窝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后半夜,王浩被一阵强烈的口渴渴醒。喝过酒的人都有体会,在喝完酒几个小时候后会感到口渴,这是因为酒精在挥发的同时连带着体内的水分一起挥发所导致的结果。
王浩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脑袋下了床铺,走到厕所里就着水龙头就大喝了起来,一口气喝了一分多钟才停了下来,擦了擦嘴正准备上铺继续睡觉,却突然间听到监舍外似乎有人正在呼唤着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