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觉悟让她明白了,自己必须要强大,才不会任人欺凌。
也许是他看够了,倏然将她搂在怀中,她惊诧之余想要挣扎,却提不起半分力气。
“你干什么?”她只觉得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被抽离,眼皮也愈发沉重。
冥夜北没有说话。他的眼睛像有魔力一般一点点吸走了她的意识。
他的手很温暖,轻轻覆在她疲惫的双眸上,倦意渐渐袭来,瑞君潇软软的倒在他怀里。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似乎听到了他说话。
“我叫冥夜北,你呢?”
她还听到了自己在回答。
“瑞君潇。”
她惊诧莫名,想要睁开眼睛,却挣不脱束缚。
“不乖,该罚。”
冥夜北的面容在她眼前渐渐模糊,终于最后一丝理智也被倦意打败,她疲乏地闭上双眸。
冥夜北轻轻地将她放在锦塌上,为她盖好被子,缓缓走出了这间奢华的卧房。
“墨竹。”
“属下在。”
“此次祭祀召唤出来的这名女子,不能透露出半点消息,明白吗?”
冥夜北冷淡道。
“属下明白。”
“去吧。”
话音刚落,墨竹犹如一阵风一般悄然退去。
瑞君潇昏迷后感觉自己置身在一片灰茫之中,犹如浮萍一般无依无靠,在江上浮浮沉沉。一会又感觉恍如在火炉当中,闷热的感觉让她几欲窒息而亡。但是这种感觉没过多久,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感觉。仿佛全身置身在冰窖中,血液几欲凝固。她甚至听到了自己的血管碎裂的声音。
这种难以言喻的痛苦让她仿佛快要死去,生机一点一点从身体流逝,一丝一丝缓缓抽出。等到抽完了,她也就死了。
就在这样的冷热交替之时,一股磅礴的力量占据了她整个身体,暖融融的,经过她的四肢百骸。她能听到自己血液重新流动的声音,那样微弱,却充满了希望。
她贪恋着这种温暖,沉沉睡去。
当瑞君潇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她感到浑身上下有着剧烈酸痛的感觉,仿佛骨头散了架一般。
逐渐回神,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戏谑的眸子。
“醒了?饿么?”冥夜北笑了笑,那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俊脸逐渐在她眼前放大。
瑞君潇抬眸,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如刀削般的下巴和挂着笑意的薄唇。
这个男人,无论是什么,总是完美到无可挑剔。
她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然而,她以为他会给她吃的,谁料冥夜北问了这句话之后竟没有其它动作,只是坐在塌前定定地看着她,看的她心头发怵。
“我说我饿了。”瑞君潇再次强调道。
冥夜北听出她语气里的不满,却低头看向自己放在床边的手。
瑞君潇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自己不知何时竟拉着他的手不松。
瑞君潇:“……”
一扬头,便对上了他那对带着笑意的双眸,深邃地几乎让她无处可逃。
她反应过来后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冷然地看着他,并没有其他动作。
冥夜北倒是无所谓,瑞君潇拉着他的的手松开后便朝屋外说了什么,瑞君潇也没在意,只是皱眉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
自己的能量,好像空了?
与其说是空了,不如说是被封印了。
她的异能不能用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瑞君潇冷冷的抿着唇,眸光带着深沉的冷意,直直看向温润如玉的冥夜北。
冥夜北恍若未觉,回眸看她,眼底的温润还未退却。问道:“怎么了?”
瑞君潇也没有拐弯抹角,冷冷质问道:“你封印了我的异能?”
冥夜北顿了一下,眼底的情绪渐渐褪去,轻轻道:“是。”
瑞君潇紧抿着唇,脸色冷的如同寒冰一般。
良久,从喉间冷冷地挤出几个字。
“出去。”
冥夜北没有动。
她再次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丝丝缕缕的杀意。
冥夜北还是没有动。只是温润的笑意敛起,微冷的面庞棱角分明。明明是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在瑞君潇眼里却宛如恶魔。
她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因为她没有权利,也没有那个能力。
除了刚开始的那个不得已的拥抱,和她睡着时无意识抓住他的手外,再无任何互动。
瑞君潇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背对着他。
良久,她听到头顶有一声轻叹,和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似乎还有一句话。
“别怪我,我必须保护你。”
瑞君潇一怔。
接着进来的,是名看起来非常沉稳的婢女。
那婢女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沉稳道:“奴婢稳裕,受国师之命前来伺候小姐用膳。”
瑞君潇没有理她,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稳裕也不慌张,等了一会见她没有动作,便再次开口道:“国师有话,若是小姐不肯用膳,封印就别想解开。还请小姐切莫为难奴婢。”
瑞君潇终于忍无可忍,径直坐了起来,想要端起稳裕送来的粥,手指却绵软无力,不自觉地一滑。金边瓷碗一下子摔在地上,碎成几块。
粥的清香瞬间弥漫开来,勾起她肚子里的馋虫。
瑞君潇愣住了,久久不能回神。
稳裕面上竟毫无反应,只是微笑着唤来几名婢女将一地狼藉收拾干净,又端上一碗热粥。
这次她没有再尝试着自食其力,只是任由着稳裕一口一口地喂。
一碗粥下肚,胃里确实暖和了不少。
稳裕退下后,瑞君潇躺在床上,仔细回想着冥夜北走时的那句话,还向稳裕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首先,这是个架空的朝代,冥夜北是这个国家的国师。他在举行召唤典礼的时候自己不小心穿越到了这里来,刚好在他的祭祀台上方。
国师的六芒星阵召唤出一名女子,这是何等惊悚却又危险的事情。所以为了自己,也为了冥夜北自己着想,势必要将这件事瞒下去。
可是封印自己的异能是怎么回事?
瑞君潇对这个大陆丝毫不了解,这些猜测也不具有实际意义。
刚这样想着,冥夜北就推门而入。
瑞君潇听到动静便坐了起来,穿上了稳裕拿给她的绣鞋,下了塌,懒散地坐在紫檀木茶案边。
“说吧,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瑞君潇的语气已不如刚才那般咄咄逼人,但还是异常冷淡。举止表明了态度,对于封印她的异能,她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