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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流泪

云无常,风无向。霞波浮动在身旁。

这一切距离自己是如此的近,第一次如此在空中急速的飞行,二呆不由得有些头晕目眩,眼花缭乱,仿佛有种置身于梦境之中的感觉。

两个人大约飞行了一炷香的时间,青琴与二呆两个人在距离村子的不远处的一个僻静之地停了下来。

当两个人从白绸上跳下来之后,二呆立刻将两只火灵**在青琴手里,忍不住开始大口的呕吐起来。

“姐姐,我是不是很没有用?”二呆一边咳嗽,一边失望至极的道。

“第一次在这么高的地方飞的这么快速,你的表现算是很不错了。”青琴理解般的安慰着道。

“姐姐,我这么笨,能学会像你这么飞吗?”二呆抬起头来,脸上挂着无限的迷茫道。

“怎么,是不是因为学会飞行,就能打到更多的猎物?”青琴轻笑了一声,与二呆开起了玩笑。

“不是的……”二呆将头垂的很低道。

“那么你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想要学会飞行呢?”青琴感到二呆的晕眩似乎好了些,一边将两只火灵**回到他手里,一边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认为会飞很好,真的很好。我真的很喜欢。但是我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好在哪里,喜欢在哪里……”二呆若有所思的道。

青琴仔细的打量着这个懵懂少年,虽然他依然找不出心中那已经燃烧起来的炙热的原因,但是她却可以看的出来,他的想法已经不再像是过去的那么单纯和简单了。

高空处,从千里而来的鸿鹄,在蔚蓝的天海之中盘旋着。

任何人的心中都会有不甘的,只不过有些人将这种不甘隐藏了一辈子,而有些人却将其转变成了展现生命价值的画卷。

“姐姐,你可以教我飞行吗?”二呆小声的又问了一遍,他心中的憧憬显然变的更加强烈。

“当然可以呀。只不过姐姐要先给弟弟找到一件适合的法宝。只要有了法宝,那才可以修习御物飞行。”青琴轻轻的说道。

“法宝是什么?”二呆抬起头来看着青琴认真的问道。

“就像姐姐手中的白绸,这个就是姐姐的法宝。不过男人最好用剑。姐姐会给弟弟找一把很好的宝剑,姐姐一定要让弟弟可以在天空中自由翱翔。”青琴拍了拍二呆的肩膀,肯定的道。

“姐姐,你要去哪里?”看着青琴再次跃上了依然在半空浮动的白绸。二呆有些不舍的问道。

“姐姐要回去了。你的五叔还在等着你去救命。不过你千万要记住,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将心放开。你还要记住,无乱如何,都会有姐姐在你的身边……”青琴话尽,口念法诀,御绸翔空而去。

她最后给二呆留下这样的话,是不是因为她了解这个少年要救的五叔究竟是被一种怎样的可怕的力量所伤?直觉下她是不是认为这次的努力只不过是白费力气?

如果最后的结果真是无可救药,那么她实在不希望这个憨直的少年会做出什么去伤害自己的傻事。

鸿鹄已经不知道飞去了哪里,蔚蓝的天空已经被盖上了一层金黄。

二呆思忖着青琴的话:“为什么要将心放开?又怎么才能让心出来呢?”他只觉得自己不明白的实在太多,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生出了那种被困扰着的感觉。

步履急如心,当二呆急切的进入了月亮的家门的时候,月亮的养父并不在其中,显然这个人是不会为了一个邻居的生死而放弃自己的生计的。而月亮那明亮的眸子中则是写满了疲倦。这个少女显然也是一直都没有完整的休息过。

“五叔究竟怎么样了?”二呆语带关心的问道。

“他一直在睡觉,和你离开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变化,虽然没有什么好转,但是他的气息尚存。”月亮走到二呆面前摸了摸两只火灵兽的那可爱小脑袋,眼中闪过一丝顽皮回答道。

“医生呢?医生去了哪里?”二呆下意识的问道。

“他已经走了。因为还有其他的病人在等着他。”月亮叹了一口气道。

“那么……那么现在还有谁来能来救我的五叔?”二呆怔了一下,再次问道。

“医生临走之前说如果真的能带回火灵兽,那么只要将它们的眼泪喂进病人的口中就可以了。”月亮道。

“那么……那么我们快喂吧。”二呆一边将两只火灵**到月亮的手中,一边急迫的道。

月亮一怔,不禁也有些傻了眼,她实在也不知道该如何让这火灵兽流出眼泪。

“月亮,难道你也不知道该如何让这火什么兽流泪呀?”二呆的这个疑问得到的答案是月亮的无奈点头。

“我现在就去再找医生,好好问一问究竟该怎么让它们流泪。”二呆一边说着,一边健步如飞,迅速的从小屋内冲了出去。

月亮看着这个风风火火离开的背影,她的脑海中突然闪现一幕触动着她的神精的回忆,她忽然想起了二呆刚来这个村子半个月的时候,自己所得的那场大病。

那次翔大哥带着大伙抓到的灵鹿到褒城去卖,那一次那个让她芳心忐忑的人足足离开了三天才回来,而在那三天里,就是这个呆小子一直守在自己的身旁,每日不断的进入山林之中给自己采药找补品。

昏昏沉沉,虚弱难语。那时对于这个进进出出的背影,她简直是有些依恋。可是在第三日翔大哥回来之后,一切仿佛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思绪是难平的,追忆是刻骨铭心的,可是——

她摇了摇头,禁止自己在继续如此的胡思乱想下去。

然而——

“翔大哥这次又会离开多少时间呢?”这个问题只是在她的心中瞬间闪现,就如那颗虽然明亮美丽却又短瞬即逝的流星一般。

于是,她的心又回到了那个背影身上。她来到木盆之前,用那清凉之水刺激般的向脸上泼了一把,然而那种凉意却并没有能够缓解她内心深处的复杂。

“为什么会这样?”她娇喘深叹,正当无法自拔之际,却听见门外又响起了那种浑厚的脚步声音。听到这个声音,她那颗浮躁的无法安静的心才总算又安了下来。

那是一种让人踏实,让人心安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自然是二呆的,他去的快,回来的更快。

月亮看着这个少年的愁眉不展,立刻猜出这个少年的这一次一定又是无功而返。因为这个少年的所有心事,都是会写在脸上的。

“是不是医生也不知道该怎么让它们流泪?”月亮试探着问道。

“不错,他说关于这种火灵兽的传闻,他也只是在他的师父的记录中看过一点粗略的记载而已。他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异兽,更不知道该如何让这东西流泪。”二呆第一次准确说清了火灵兽的名字。

是不是沉重的挫折,往往可以让人更加迅速的成长?

“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如果翔大哥在的话,那么他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月亮叹了一口长气道。

“可是现在翔大哥是不会回来的。我们必须要自己想办法解决”二呆紧了紧拳头,像一个男子汉一般道。

他的这种语气,不禁使月亮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变化。

沉默无声,相对无言。二呆的思维强烈运转着,他仿佛进入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匣子里,虽然尝试着努力去找到一个出口,但是那种寻找除了令他的脑袋疼痛异常之外,根本找不到任何头绪。

他努力的想要改变自己,但那却不是想一想就能立刻收到成效的。

正当两个人愁眉不展万分焦虑之际。月亮的养父姒卖完桑后,从外面回来。然而,除了唉声叹气,这个人又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呢?

时间催着死神的脚步,天色渐暗,掌灯之时。

距离医生所给的戌时已经愈来愈近。

无可奈何之中,弯月已经升上了半空之中。

姒将屋内的油灯点燃。这时被关在一个小石笼内两只火灵兽突然变的异常兴奋,向着那新近燃起的火光疯狂的扑着,叫着。

它们抓耳挠腮,小脑袋在两个石栏杆之间使劲的向外挤着,吱吱叫嚷着没有任何安静下来的意思。

“它们好像喜欢这光亮。”月亮的眼珠转了一圈道。

“它们是不是饿了?”二呆喃喃的道,这个少年好似又开始犯起浑来。

不过,这次月亮却似乎同意了二呆的呆看法。她到院子中取了些喂鸡的食物,轻轻的放进了这石笼子中。

可是这两个小东西却根本连看都不看。它们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火红的光亮处吱吱的叫个不停。

“难道它们要吃这个……”月亮若有所思的道,她的思绪中不由得掠过那医生讲述的关于这火灵兽的传说:

火灵兽既然是圣火神兽的子孙,而圣火神兽在火山旁以岩浆与烈火为食,那么这两个小东西想要以火焰为食的想法,是不是就不在是什么异想天开?

心动行动,月亮下意识的将石笼的小门拉开,伸手入内将一只小东西捧了出来。

那小东西挣扎着,四肢乱动。可是当月亮将它靠近火焰的时候,这只火灵兽却突然老实的安静了下来。

当月亮将它无限的接近火苗的时候,这只小东西拼命的伸着头,火焰撩嘴,它的表情是如此的享受,那样子不禁令二呆都恨不得想要在那火苗上面咬上一口,尝一尝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它真的是在吃火。”二呆咽了一口口水,道。

“看来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月亮的养父姒喃喃的道。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这边的这只依然在尽情的享受,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可是那边的那只却再也等不及了。那个小东西在笼子中连蹦带跳,情绪上大是不满,似乎再问为什么还没有轮到自己。

直到这一只的头颅缓缓的从火苗上缩了回来,再次被月亮放回到笼子中后。那边的在笼子内连蹦带跳的火灵兽才突然变了乖,老实的钻进月亮的双手,等待着去享受美食。

“看来它们还挺聪明的。”月亮一边轻抚着手中的火灵兽的后背,一边道。

“它们的力量本不强大,如果要是再不聪明些,恐怕这个物种就要灭绝了。”姒叹了口气道。

正当姒的这句话音刚落,那边吃饱了趴在石笼之内的那只突然有了异常的反应,它的小肚子突然胀起,眼睛闪烁不定,竟然流出了两粒红红的豆子。

随着那红豆子的流出,它的那胀起的小肚子终于缓缓的平息了下去。

——火灵兽的眼泪?

“这豆子真的就是眼泪吗”姒瞪大眼睛诧异的道。

“我们……是不是搞错了?”姒接着道,到了一定年龄的他显然并不能接受眼泪并非液体这样的事实。

二呆怔了一下,在向外看了一眼天色之后,再也顾及不了那许多。

他果断的将那两粒红豆子放进了正躺在床上呼吸已经变的异常微弱的男人口中。

刹那之间,但见那个脸色惨白已到脱相的男人面颊上突然掠过红润三次,而他那已近断绝的呼吸终于又逐渐恢复到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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