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子将鬼头刀御起而飞,同样的进入半空之中,紧紧跟随在了青琴与二呆两个的身后。
青琴皱了一下眉,口中御诀,在眨眼之间将速度提高几个档次。
她在一片山涧的沟壑中划着弧线左躲右闪。可是用尽浑身解数却始终不能将身后的刀疤男子甩脱个干净。
这时在他们身后的刀疤男子也逐渐明白:青琴刚刚那番恫吓之言完全只是虚张声势,这个女人的本身实力,还是在自己所能够应付的范围之内。
可是不知如何,他却并不心急对前面的人展开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是不是在他看来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根本无需着急担心去捞出已经开始在网中挣扎的鱼儿?
两个人就这样你前我后的追逐了一个时辰左右。然后满脸不快的青琴干脆在一处高峰之上停顿了下来。
青天碧云,高山之上,长风荡荡,白绸飘飘。
“你究竟想怎么样?”青琴瞪着飘落在自己面前的刀疤男子道。
“我这辈子只败过一次。”刀疤男子冷冷的道。
“某些人好像刚刚才说过,是不会随便欺负受伤之人的。”青琴扶了扶二呆那虚弱的身体,语带讥诮的道。
“所以我要知道他的家住在什么地方,当他伤好之时,我自会去找他算账。”刀疤男子豪声说道。
“如果在拼耗真元,你就不怕再被打回原形了吗?”青琴眼波流动着道。
“斗法,并非只是比拼真元这一项而已。”刀疤男子淡淡的道。
“那样的话你就要失望了,因为这孩子即使是病好了,虽然真元充溢,但却依旧并不能与你斗法。”青琴叹了一口气道。
“为什么?”刀疤男子诧异的道。
“我想你是不会欺负一个不懂如何斗法的人吧。”青琴讽刺着道,据她猜测这个刀疤男子虽然并不呆笨,但也算是一个耿直有原则的人。所以此时她的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个奇妙而又大胆的想法。
“他真的不会将真气施展出来吗?”刀疤男子忍不住走到二呆的身前,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少年道。
“姐姐,你们在说些什么,我不是很懂……”虚弱的二呆忍不住的问道。
“姐姐会让弟弟明白的。”青琴对二呆的话又变成了无限的温柔。
“他真的不会吗?那该怎么办,我是有仇必报的。”刀疤男子看着天空,喃喃的道。
“你若真的想要堂堂正正报仇的话,我倒是还有一个办法。”青琴突然道。
“什么办法?”刀疤男子忍不住问道。
“如果让他学会如何将体内的真气施展出来,那么你再与他斗法,岂非就变的堂堂正正了。”青琴笑了一下道。
“你的意思是让他学会我的东西,然后再与我比斗?”刀疤男子怔了一下,道。
“不错。”青琴点了点头道。
“你为什么不亲自教导他?”刀疤男子又上下打量了二呆一眼道。
“我这阴柔之术是不适合男子习练的。”青琴长叹一声,道。
沉思,无语。刀疤男子似乎在犹豫着。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么就算了。大不了让你的兄弟们知道他们的首领,只能是会以大欺小,以石击卵……只能以投机取巧的方法才能报仇雪恨的废物。”青琴的这张灵牙利口,似乎都能将黑的说成白的。
她坚持希望二呆能学到这刀疤男子的道法,也完全是在为了二呆着想。这幻魄剑认主在二呆的左臂之中,而她自己修行的也全部都是寒异之法。
寒上加寒,她实在害怕如果真的是自己来教导二呆,那么不但不能对他有所帮助,反而会将他体内的幻魄剑唤醒并将其反噬。
这个刀疤男子却完全是以火行为主,不但与二呆之前学到的同路,更能帮助他抵抗这不能驾驭的寒冷。
“我可以救他,但是却不能做他的师父。”刀疤男子似乎终于想通了什么道。他之所以提出这个条件那是因为:在他看来师父与徒弟打打杀杀总是会有不妥。这凶悍之兽竟也十分惧怕毁掉自己在众多兄弟们心中的威信。
“没错,他的确是不能管你叫师父,否则将来传出去徒弟把师父给打败了,在外面总是不好听的。”青琴又刺了刀疤男子一句,不再多话,御起白绸缓慢升空,这次倒是希望这个男子不会被自己甩掉。
茅草屋终于又在二呆的眼前,虽然在这里住了才有两个月,但是现在这个地方,在二呆的眼中却实在是有种别样的温馨之感。
几天没有回家,不知道自己的五叔究竟怎么样了呢?月亮应该会照顾他吧。想起那个每天帮他打扫收拾房屋的少女,二呆心中的不由得又升起一种奇异的暖流。
当青琴,赢开与刀疤男子正要开门而入的时候,茅草屋的门却突然自里面先打开了。从那其中走出的正是月亮。
这个少女一眼看见二呆,她的小脸立刻胀的通红,怒气冲冲的小跑着来到二呆的面前,也不理会二呆身边的一男一女究竟是什么人,就埋怨着道:“二呆,这几天你究竟去了哪里,难道你不管你的大呆五叔的性命了吗?”
“我……”虚弱的二呆在这样的追问下,脸上变的愈发惨白。
“你这个小丫头,先给我把闭嘴上。难道你没有看清楚他也受了伤……差点就回不来了?”二呆身旁的青琴不满的道,她仔细打量着月亮,眸子内闪过了一丝难以形容的光芒。
是不是漂亮的女人总是会对比自己更加漂亮的女人产生浓厚的敌意?更何况自己的容颜只是修行蜕变,这个少女则是天然的雕琢。而且这个少女是如此的年轻,充满活力。在她的眼中那简直是与二呆天生的一对。
爱屋及乌,如果全村的少年要是知道青琴此时将二呆与月亮看成是天生一对,那么恐怕他们是会要将肠子都笑断了的。
蛤蟆与天鹅的距离究竟有多远?
每个人的心中自会有不同的答案。
“你们是谁?”月亮终于将话题转移到了这两个陌生人的身上,她的年龄虽小,但是口气却不小。
“我叫火炎焱,是来这里认个门的。”刀疤男子坦白的道。
“你们是二呆的亲戚吗?”月亮若有所思的道,比起对青琴的口气,她对火炎焱的这句话反而要客气了许多。
“你猜得不错,我是二呆的堂姐,而这位是我的……盟兄。”青琴抢着说道,她的话音一落,立刻向着火炎焱使了个眼色。
二呆焦急的看着屋内,此时他关心的只是自己的五叔,并没有留心青琴在说些什么。
月亮的眼中虽然还有所疑惑,但是终究没有再继续追问。
二呆蹒跚的推门而入,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五叔的床边,当他确定五叔那孱弱的呼吸依稀尚在,那一颗一直紧张悬着的心才总算安放了下来。
是不是在自己离开之后,月亮就没有离开一直在无言的照顾着自己的五叔?
在桌子上石笼子内的两只火灵兽,看见二呆同样像看见亲人一样。它们异常兴奋的欢跳着,显然几日的“喂食”经历,它们幼小的心里已经对二呆产生了超常的好感。
“姐姐,这火灵兽的血液是不是要比它们的眼泪更易抗寒?”二呆突然想起了自己被阴寒缠身的时候,青琴曾给他喂了大量的火灵兽的血液。
青琴点了点头。
“那么我的五叔,可不可以……”二呆犹豫着道,对于这两个小家伙他何尝又能轻易舍得。
青琴探了一下这个给自己造成重创之人的鼻息,然后又摇了摇头道:“对于他体内摄入的寒气,这火灵兽的眼泪已经足够应付。他现在之所以还没有醒来,是因为被一种摄心之术封住了心脉。”
“那么究竟该如何让五叔摆脱这摄心之术呢?”二呆问着这话的同时,在他旁边的月亮突然发现自从这个少年的五叔受伤之后,他的提问变的愈来愈多。这个人再也不是刚来到村子时那个一句主见没有,凡事都要去听翔大哥安排的那个呆小子了。
这是完全蜕变的开始吗?是不是脱离了庇护人才能快速的长大?
“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须心药医。”这是青琴给出二呆的答案。
二呆摇了摇头,虽然最近他已经有些开窍,但是对于如此高深的语句,他还是连半分都没有听懂。
“还记得你左臂的寒气吗?”青琴耐心的问道。
二呆点了点头。
“那就是给你的五叔造成重创锁住心脉的根源,当你能完全掌控它的时候,你就可以用它将五叔身上的困心之魔完全解开。”
“你的五叔?”听出些许蹊跷的月亮,突然充满怀疑的问道。
“我的五叔,自然也就是二呆的五叔。”青琴反应奇快的道,她眼见二呆似乎要将心中的疑惑问出,立刻转移话题道:“二呆,既然咱们的五叔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那么姐姐在这多陪你一段日子一起照顾他好吗。”
“姐姐,你真的要留下来吗?”
二呆的这句姐姐,终于减少了月亮心中的一些疑惑。不过她还是补上了最后一句道:“二呆和大……你们的五叔不是一直住在深山之中吗?”
“怎么,住在深山中的人就不能有亲戚吗?”青琴接着话茬,她见二呆似乎又要张口,立刻又抢着道:“二呆,你现在饿不饿?盟兄,你可以去给我们猎回一些吃的东西吗?”青琴的这句冲着火炎焱的话语,语气中大有央求的意思。
她这次的转移话题果然又见了成效。二呆果然觉得肚子内部的争斗已经无法忍受。毕竟在这几天之内,除了火灵兽的血水,这个正处于长身体阶段的少年什么都没有吃。
“姐姐,我去……”二呆起身,却被青琴按了回去。
火炎焱也实在不愿意在这里继续欣赏这两个母物的钩心斗角,沉默着径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