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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朋友说我是匹狼

朋友们开玩笑说我是一匹狼,一匹来自南方的狼,即使今天被圈在小小的山沟,一颗扑通扑通的心还是独自奔走在茫茫的荒野之中。

我是一匹狼?呵呵,绝对的开玩笑,我除了在工作上一直以来表现出有些争强好胜万事不服输外,平时在其他方面表现出的狼性实在很少很少,说我是狼确实有些抬举我的嫌疑。

其实也没什么不乐意的,说我是狼就是狼吧,哪怕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齐秦不是写过一首当时很受欢迎至今还在传唱的《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吗?在这狼少狗多的年代,有人说是狼也许是一种荣幸。再说,我还真愿意当一匹狼,孤独自在,只要凭自己的身体与能力,在自己喜欢的荒野中追逐自己的理想与目标,那是何等惬意,何等幸福!

然而狼被圈起来是痛苦的,虽然外形还是狼,可内心深处随着时光的推移已渐渐离狼远去。再看看那自己喜欢的荒野,现在已经不是如自己原来想象的那样按照自然的规则而存在,野花野草与荆棘已快消失殆尽,到处长满了千篇一律的人为的花草树木,甚至还飘来了几声都市的喧嚣。

似乎命中早已注定我永远也成为不了一匹狼!那就只好充满遗憾地去掉那仅有的一点点狼性,再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

书中有我的幸福。在我的眼里,大大小小的文字就是那高高低低的可口的青草,我这头黄牛(呵呵,当不了狼就试着当黄牛吧)日复一日地啃个没完,夜复一夜地反刍消化吸收,最后让那叫知识的养分充盈自己的肉体、思想、灵魂,使自己在前进的道路上一步一个脚印有使不完的能量。在南口的这几年,我的业余时间有很大部分是在读书中度过的。读文学方面的书,我进一步明白了人性的美与丑,明白了文学为不驯服的精神提供营养,文学传播不妥协精神,文学庇护生活中感到缺乏的人、感到不幸的人、感到不完美的人、感到理想无法实现的人,明白了如果没有文学,批判精神就会必不可免地大打折扣,而这一精神又恰恰是历史变化的动力和民族自由的最佳守护神。读历史方面的书,我进一步懂得了以史为鉴的非凡现实意义,懂得了时光的车轮总是滚滚向前谁也不可阻挡,懂得了历史的长河中湮灭了多少英雄豪杰。读计算机方面的书,使我知道了现代高科技的日新月异,知道了当今社会的各个方面都在悄无声息地接受着高科技成果的全面影响……

对爱读书的人来说,上有天堂下有书房。在我那仅十平方米的单身宿舍里,有半面墙就被书柜夸张地霸占着,它们是我的一部分精神食粮。上层是当代作家们的书籍。小说有陈忠实的《白鹿原》《余华小说经典》《苏童文集》、贾平凹的《废都》、王跃文的《国画》、阿来的《尘埃落定》、刘醒龙的《威风凛凛》、柳建伟的《突出重围》,还有山东青年作家周蓬桦送我的最新小说集《遥远》等。散文有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当代名家散文精品文库一套,有余秋雨、铁凝的散文集多本,有毕淑敏的最新散文集《忍受快乐》,有李存葆的《大河遗梦》,有史铁生的《病隙碎笔》,有韩小蕙的《千古男女》,有《新散文十五家》,有自己的拙著《青春无战事》,还有军旅青年作家杨献平送我的《聆听与想》,以及河北青年女作家碧青送我的《谁会送我一双香草鞋》等。中层是一些诗集和一些古典名著。诗集有我特别喜欢的泰戈尔、惠特曼、雨果、裴多菲、莱蒙托夫诗歌精选,以及李瑛的几本诗集《食指的诗》《于坚的诗》《西川的诗》等。古典名著有《论语》《四书五经》《诗经全译》《资治通鉴》等。下层是一排计算机方面的书籍,和一些刊有我的拙作的书刊杂志,以及一些平时用得着的理论书籍,还有我订阅的《当代》《人民文学》《解放军文艺》《青年文学》《散文》等期刊。每每站在书柜面前,我那被都市的喧嚣所诱惑而产生的些许浮躁就会渐渐地消去,一种难得的宁静心境便又会缓缓而来……

有自己心仪的书读是幸福的,然而放下书本和三两球友走向球场,痛痛快快地打上几局乒乓球,那又是另一种幸福。在球场上我渴望自己像一只羚羊,目光机警动作敏捷。我一直以来觉得运动是我们老祖先原始打猎活动演变到今天的结果,作为一个人特别是一个男人,对运动应该像对自己的身体组成部分一样去热爱它。步入军旅以来,我尝试过各种不同类型的运动,最后感觉自己更适宜于打乒乓球。拿起拍子来就有很好的手感和不错的球感,而且对有些难度不小的动作一学就会,不能不说我与乒乓球有缘。其实搞运动和搞文学艺术一样,是有天赋的,哪怕是业余玩玩,有的人怎么教也不会,有的人却能无师自通。来南口的这几年,我的乒乓球水平可谓突飞猛进,除了自认为领悟能力强一点外,主要原因还是有一帮很好的球友,球友中既有年纪大的首长,又有年纪比我小得多的战士,大家因有这个共同爱好走进球场来到一起,互相交流取长补短,在和谐的氛围中无拘无束地发展、竞争,水平便无声无息地水涨船高。记得有这样一句话,活到老学到老运动到老!这话不知源自何处,虽然朴实无华却也恰到好处地道出了我的心声,可以肯定,几十年后的将来,哪怕我的头发白了,人也老了,“夕阳红”之歌也唱响了,但只要能动,我还会去打球,享受运动带来的幸福与快乐!

读书使我智慧,运动使我强健,偶尔上网赚点人气。在业余时间里,除了看书与打球,上网也是一件我非常乐意干的事情,特别是到文学论坛去灌水,很是让人开心。严格来讲我的网龄还不到三年,而且由于条件的限制,上网次数少时间短。每次上网,我总是首先快马加鞭直奔邮箱,要么给报刊杂志编辑发送我写的稿子,要么就是看看来信,完了以后便立即转入文学论坛,把几个有名的论坛分别打开,然而开始发帖灌水(灌水这个词在网上有解释,意思是指大量上贴0到50个字节的帖子)。灌水真的很有意思,其一是认帖不认人。网络社会是虚拟的,在这里没有现实社会中的年龄、地位、上下级之分,不管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年龄多大、级别多高,只要你的帖子好,文笔优美论述精辟,大家便会纷纷上来跟帖认可或赞同,反之,就算大家知道你是作家,也轻则没人理,重则挨人批。其二是点评不留情。你写的散文、小说或诗歌贴上论坛以后,读者不管你高不高兴,会毫无保留地表达他的意见,该说好的地方说好,不好的地方就是不好,如果确实写得出类拔萃,便肯定有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的某个编辑会跟帖要收你的稿子,这时你就偷着乐等稿费吧,后面一定还会有接着跟帖向你表示祝贺的。其三是朋友不知名。帖子发得多了,便自然而然有些与你持相同看法或者喜欢你文章的朋友,虽然大家都用的是网名未曾谋面,不知对方是男是女是何方人氏,但只要你有新帖子一上来,他们便一个个不分先后跟帖来支持你鼓励你,让你感到高兴的同时似乎还渐渐地对他们有了丝缕牵挂。记得刚开始时,我的文章贴上去后点击次数很少,到后来“脸熟”了,高峰时有篇文章一天点击达到上千次,跟帖实在太多被斑竹折了又折,而且还被网友转贴到别的网站,想到自己的文字被这么多人阅读,真还有些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这些论坛一般都是由青年新锐作家发起的,每个论坛内几乎都网罗了一些人气很旺的作家或者写手作为驻站,负责写帖看帖和版面管理,常来这里当游客发帖子的人既有作家也有编辑,但大多数还是像我这样的文学爱好者,总而言之,论坛内可以说是藏龙卧虎人才济济。

……

我是狼吗?自我感觉充其量也只能算是牛马的水平,可偏偏朋友们开玩笑硬要说我是狼,还说什么爱读书是狼在不断丰富智慧,爱打球是狼在经常磨砺爪子,爱上网灌水是狼在交流狼群集会……哈哈,真拿他们没办法。记得著名诗人、散文家周涛在一篇文章中这样写道:“老鼠即使站在摩天大楼上高喊,也依然是鄙琐之物;兔子背上猎枪漫步荒野,也改变不了东张西望的习惯。”很是庆幸,我在朋友们的心目中还算地位不错,至少不是老鼠与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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